孫大海和李衛國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力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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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敗了,敗得一塌糊塗,體無完膚。
“書記,走。”李衛國嘴唇微動,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不能再待在這兒了,讓他坐。我們上樓,再想辦法。”
再待下去,隻會更丟人。他們每在這裡多站一秒,古懷恩的氣焰就更盛一分,他們的威信就被削弱一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戰略性撤退,脫離這個讓他們無地自容的戰場。
孫大海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裡。他死死地盯了古懷恩的背影幾秒鐘,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最後,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走!”
說罷,他猛地一甩手,轉身就往樓上走。那背影,充滿了狼狽和倉皇。李衛國和其他幾個副鎮長如蒙大赦,趕緊跟了上去。
一場由鎮裡最高領導親自坐鎮的“圍剿”,最終以領導們的倉皇逃竄而告終。
二樓辦公室的窗邊,江澈將這一幕完完整整地儘收眼底。他看著孫大海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樓下大廳裡那個穩如泰山的老人,一種荒謬的、近乎扭曲的快感在他心底升起。
他這個隻想摸魚的鹹魚,竟然真的把青龍鎮的天,給捅了個窟窿。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道焦急的目光掃了過來。是李衛國!李鎮長在逃上樓梯的間隙,還不忘在人群中掃視,那眼神像是在尋找救命稻草,又像是在尋找可以分擔責任的倒黴蛋。
江澈心中警鈴大作,身體的反應比大腦還快,他猛地往後一縮,整個人都藏在了窗簾後麵,心臟“砰砰”狂跳。
千萬彆看到我,千萬彆想到我!
“江哥,你看我寫的這個宣傳稿的開頭怎麼樣?”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新晉“卷王”小李舉著一張稿紙,滿臉期待地湊了過來。
“‘挖掘機的轟鳴,是新時代的樂章;古老石橋的倒下,是青龍鎮涅盤的陣痛!’,是不是很有氣勢?”
江澈眼皮一跳,看著小李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感覺像在看一個興高采烈給自己挖坑的傻麅子。
“嗯,不錯,很有……魄力。”江澈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很有以後寫檢討的潛力。
他心不在焉地敷衍著,腦子裡卻在飛速盤算。古懷恩這尊大神是請來了,也成功鎮住了場麵,但事情還沒完。這老頭是個炮筒,隻管開炮,不管後果。孫大海和李衛國吃了這麼大的虧,絕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必然是一場更猛烈的暴風雨。
自己必須在這場暴風雨中,找一個最安全的角落躲起來。
樓下,大廳裡,穩坐釣魚台的古懷恩翻了一頁《清溪縣誌》,似乎覺得光線不太好,他從公文包裡又掏出了一副老花鏡戴上。然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從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硬皮的筆記本和一杆鋼筆。
他把筆記本攤在膝蓋上,擰開鋼筆帽,環視了一圈鴉雀無聲的大廳,目光在那些探頭探腦的乾部臉上一一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然後,他低下頭,筆尖落在紙上,開始飛快地寫了起來。
二樓,一個從縣裡下派來掛職的年輕乾部,看清了樓下那老頭的動作,臉色微微一變,他湊到江澈身邊,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驚恐地說道:“江哥,這老先生……我好像在報社實習的時候見過,他……他好像是省報退下來的老記者,筆名叫‘古越’,專門寫內參的……”
江澈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自己放出的,可能不是一條鯊魚。
而是一頭,能掀翻整片海洋的巨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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