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越看,心越沉。
這案子,根本不是“水深”,而是個“泥潭”。誰跳進去,都會被牢牢粘住,動彈不得。除非有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用雷霆手段,強行打破這個死循環,否則,無解。
陳森林把他扔進這個泥潭裡,用意何在?
真的隻是考驗他的能力?還是……想借他的手,去捅某個馬蜂窩?
江澈感覺自己頭都大了。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一陣淡淡的檸檬香氣,飄了過來。
他抬起頭,看到劉敏正端著她的杯子,站在他的辦公桌旁。
“小江,看你一頭紮進去,連水都沒顧上喝一口。”劉敏的聲音很溫和,帶著一種成熟女性特有的關懷,“彆太拚了,這種陳年舊案,不是一天兩天能理清楚的。慢慢來。”
江澈連忙站起身:“謝謝劉姐關心。”
“坐,坐。”劉敏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我就是過來接杯水。看你這麼認真,想起了我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恨不得一天就把所有事都弄明白。”
她的話,像是一個前輩對新人的親切指點。
可江澈的心,卻提了起來。
他注意到,劉敏在說“慢慢來”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神似乎彆有深意。
“我就是想儘快熟悉一下情況,怕拖大家後腿。”江澈用他那套標準的新人話術回應。
“你的能力,周書記都親自打電話誇過了,我們哪敢怕你拖後腿。”劉敏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調侃。
她接完水,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似隨意地說道:“對了,這些材料,你最好按時間順序重新排一下。尤其是那些法院的判決書和各部門的回複函,把它們放在一起對比著看,會很有意思。”
說完,她朝江澈眨了眨眼,端著杯子,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江澈愣在原地。
對比著看?會很有意思?
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著劉敏那窈窕的背影,心裡那團亂麻,似乎被抽出來一根線頭。
他立刻按照劉敏的指點,將那堆雜亂無章的材料,開始重新分類整理。
信訪信歸一類,法院判決書歸一類,各部門的紅頭文件歸一類。
當他把厚厚一遝來自不同年份、不同部門的回複函,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在一起時,一個詭異的細節,浮現在他眼前。
所有回複函的措辭,都大同小異,充滿了“正在研究”、“積極協調”、“高度重視”之類的官樣文章。
但是,在這些回複函的末尾,負責起草文件的經辦人簽名,卻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前三年的回複函,經辦人的簽名各不相同。
而從三年前開始,一直到最近的一份,整整三年,所有來自不同部門——社保局、國資委、信訪辦——的回複函,經辦人簽名那一欄,雖然名字不同,但那筆跡,那簽名的方式,那獨特的、在最後一個字上畫個圈的習慣……
竟然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江澈的後背,瞬間冒起一層細密的冷汗。
一個人,在三年時間裡,同時以不同部門、不同經辦人的身份,在回複同一件信訪案。
這說明什麼?
說明從三年前開始,所有關於此案的官方回複,都被一個人壟斷了。這個人,像一個看不見的幽靈,操控著所有對外輸出的官方口徑。
而這個人,又是誰?
江澈的心臟,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自己褲兜裡那張小小的便簽紙。
他需要一個樣本。
一個可以用來對比筆跡的樣本。
他環顧四周,辦公室裡的人都在忙碌著。他要怎麼才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拿到辦公室裡其他人的筆跡?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澈的內心,再次陷入了絕望。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被蒙住眼睛的囚犯,能感覺到周圍殺機四伏,卻看不清敵人的臉。
“係統……你這個廢物……”他在心裡無能狂怒地咆哮,“天天就知道警告我摸魚環境崩潰,現在我小命都快沒了,你就不能乾點正事嗎?來個【筆跡鑒定大師】技能會死啊!”
就在他自暴自棄地吐槽時,腦海裡,那沉寂已久的係統界麵,突然閃爍了一下。
一行全新的、散發著淡淡金光的文字,緩緩浮現。
【叮!檢測到宿主“被動求生欲”已達臨界值,臨時解鎖輔助功能——“摸魚檔案”!】
【摸魚檔案:本係統將自動收錄並分析宿主周邊關鍵人物的公開信息及行為模式,生成“摸魚”視角的專屬檔案,以助宿主趨利避害,營造完美躺平環境。】
【新檔案已生成,是否查看:[綜合一處·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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