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裡卻是一片冰冷。
王翰,有問題。
但他把這張畫夾在偽造的文件裡,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如果是無意的,說明他當年在操作這件事的時候,非常粗心,甚至根本沒有仔細看過他偽造的那份文件的原始版本。這代表他可能隻是個執行者,一個層級不高的棋子。
可如果是故意的呢?他把這張畫留下來,是想給後來人留下線索?還是想在關鍵時刻,用來反咬一口?
江澈感覺自己的頭都快炸了。
而畫上的那句話,“爸爸說,他把最重要的東西,藏在了風箏飛得最高的地方。”
這又是什麼意思?
風箏飛得最高的地方……是天空?是屋頂?還是……
江澈的目光,落在了桌角那把黃銅鑰匙上。
舊檔案樓。廢棄的儲藏室。
一個念頭,像閃電一樣,劃過他的腦海。
“小雅同誌,”他轉頭,看向那個正抱著文件袋,像抱著一枚勳章的女孩,“你的下一個任務。”
“江科長您說!”張小雅立刻挺直了腰杆。
“把所有材料裡,所有經辦人的名字,都抄錄下來。然後,查一下他們名字的五行屬性。”
“啊?”張小雅再次石化。
查……查五行屬性?金木水火土那個五行?
“這是一種古老的、東方的、樸素的關聯分析法。”江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有時候,看似毫無關聯的人,他們的名字裡,可能藏著某種神秘的共性。比如,都缺水,或者都犯木。”
辦公室裡,幾個年輕同事手裡的筆,都差點掉在地上。
他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這位新來的江科長,按在地上反複摩擦。這是省委辦公廳,不是道觀啊!
就連角落裡神遊物外的老李,都忍不住摘下耳機,投來一個“你小子在搞什麼飛機”的眼神。
隻有王翰,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因為他的名字“翰”,五行就屬木。
江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用這種荒誕不經的方式,把水攪渾,讓所有人都看不懂他的路數,尤其是王翰。
打發了張小雅,江澈終於感覺自己贏得了一絲喘息的空間。他拿起那把冰冷的黃銅鑰匙,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內線電話。
他準備,出發了。
去那個被劉敏形容為“出過事”的舊檔案樓。
不管那裡藏著的是文件,還是鬼,他都必須去看一看。
他站起身,對著辦公室裡所有人,露出了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
“各位,我出去一趟,辦點私事。”
說完,他便邁開步子,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朝著辦公室大門走去。他那閒庭信步的樣子,仿佛不是去一個陰森的廢棄檔案室探險,而是要去樓下小賣部買包煙。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整個辦公室的氛圍,都變得極不真實。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褲兜裡的手機,突然極輕地震動了一下。
他腳步一頓,不動聲色地掏出手機。
屏幕上,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短信很短,沒有標點,隻有寥寥幾個字。
“彆去西樓,那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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