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完美的官腔廢話,既承認了自己昨晚確實跟主任在一起,又把所有功勞都推給了領導,同時什麼有效信息都沒透露。
那同事碰了個軟釘子,訕訕地笑了笑,轉回了頭。
辦公室裡的空氣,似乎更加凝固了。
江澈內心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那個“成為單位裡最沒存在感的小透明”的短期目標,已經碎得比王翰那個紫砂杯還徹底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陳森林走了進來。
他還是那身深色的西裝,步履平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像往常一樣,跟相熟的同事點頭致意,然後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仿佛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整個辦公室的目光,都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
江澈感覺自己的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
審判的時刻,到了。
陳森林的辦公室門沒有關嚴,留下了一道縫。劉敏的位置,正好能從那道縫裡,看到主任辦公桌的一角。
她看到陳森林走到窗邊,拿起那個小小的噴水壺,開始給他的蘭花澆水。
先是那盆葉形挺拔的“春劍”,然後是那盆香氣幽遠的“墨蘭”。
他的動作不疾不徐,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彆。
當他給“墨蘭”澆完水,放下水壺時,他的指尖,似乎無意間,觸碰到了花盆底下,那個露出來的小小紙角。
他的動作,停頓了半秒。
隨即,他伸出手,將那張對折的便簽紙,抽了出來。
他展開,低頭看了一眼。
從劉敏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那清瘦的、微微低垂的側影。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辦公室裡,掉根針都能聽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扇門後,即將到來的風暴。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森林隻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那張紙條,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金屬打火機。
“哢噠”一聲,一簇藍色的火苗,在他指尖竄起。
他將紙條湊到火苗上。
那張寫著江澈賭上身家性命的兩行字的紙條,迅速卷曲,變黑,最後化為一縷灰燼,落入了他桌上的水晶煙灰缸裡。
做完這一切,他關上打火機,將煙灰缸裡的灰燼倒進垃圾桶,然後拿起水壺,轉身,走向了裡間的休息室。
劉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主任這是要去看那盆“鬼蘭”了。
江澈的答案,是生,是死,就看他對那盆花的態度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陳森林並沒有在休息室裡停留。
幾秒鐘後,他拿著那個小小的水壺,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他沒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穿過整個辦公區,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徑直走到了江澈的辦公桌前。
“噠。”
他將那個裝著清水的小水壺,輕輕地,放在了江澈的桌上。
辦公室裡,一片死寂。
江澈抬起頭,迎上陳森林那雙藏在鏡片後的、深不見底的眼睛。
“主任?”
陳森林沒有回答他,隻是用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靜靜地看了他三秒。
然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整個綜合一處炸響。
“我那盆鬼蘭,好像活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江澈桌上那杯還沒來得及喝的、隔夜的涼茶,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出了後半句話。
“以後,由你來給它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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