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在這一瞬間被抽乾了。他扶著茶幾的邊緣,緩緩坐倒在椅子上,額角的冷汗,終於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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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賭贏了。
陳森林用一個園藝的細節,給了他最終的答案。他不僅接納了江澈的“浸盆法”,甚至還給出了更具體的、帶著某種親近意味的指導。
用你的體溫,去暖那顆冰冷的心。
這盆花,從今天起,才算真正地,交到了江澈手上。
……
江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那盆花從水裡撈出來,又是怎麼魂不守舍地走回自己座位的。
他隻知道,當他坐下的那一刻,整個辦公室幾十道目光,像退潮一樣,齊刷刷地收了回去,隻留下一片更加詭異的、混合著敬畏與疏離的安靜。
他“皇家花匠”、“蘭貴人”的身份,經過今天這番“入室浸盆”的儀式,算是徹底坐實了。
電腦右下角,劉敏的頭像又在閃動。
【水溫如何?聖心可暖?】
江澈扯了扯嘴角,回了兩個字:【滾。】
他關掉聊天框,癱在椅子上,感覺自己比上一世連續加了七天班還要累。他隻想現在立刻下班,回家,把自己扔進冰箱裡冷靜一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不是陳森林,而是行政處的一個小乾事,抱著一個半人高的紙箱走了進來。
“請問,哪位是江澈江科長?”
江澈有氣無力地舉了舉手。
“江科長,這是王翰副處長托我們轉交給您的私人物品。”小乾事說著,將那個沉甸甸的紙箱放在了江澈旁邊的空地上。
辦公室裡,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王翰?那個已經被紀委帶走,注定要在牢裡安度晚年的王翰?他居然還有東西要轉交給江澈?
江澈也愣住了。他跟王翰之間,除了你死我活的仇恨,還能有什麼私人物品?
他狐疑地打開紙箱。
裡麵沒有金條,沒有存折,也沒有什麼威脅信。滿滿一箱,全都是書。
《明史》、《資治通鑒》、《二十四史精華》……全是些厚得能砸死人的大部頭。
而在最上麵,還放著一本攤開的筆記本,上麵是王翰那手龍飛鳳舞的字。
“江老弟,我栽了,心服口服。這些書,是我半輩子心血,留在這裡也是蒙塵,送給你,或許還有用。你比我更懂曆史,也比我……更適合留在這裡。”
落款是:王翰,絕筆。
江澈看著那兩個字,心裡五味雜陳。
這哪裡是送書,這是一份最後的、帶著血腥味的投名狀。王翰在用這種方式,向所有人宣告:我的人,我的資源,我的一切,都由江澈繼承了。
辦公室裡的空氣,徹底凝固了。
如果說之前江澈隻是“蘭貴人”,那現在,他已經是一腳踏進了“東宮”的準太子。
江澈歎了口氣,認命地準備把這些燙手的山芋收起來。
就在他拿起那本攤開的筆記本時,一張小小的、對折的紙條,從筆記本的夾頁裡,飄飄悠悠地,落了下來。
紙條不是王翰寫的,那上麵的字跡,工整,乾淨,帶著一種偏執的、刻入骨髓的潔癖。
江澈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認得這個字跡。
是許知遠的。
他迅速撿起紙條,展開。
上麵隻有一行短促而冰冷的話,像一句來自地獄的警告。
【他看的,從來不是花。】
【他看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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