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科，您過獎了，這都是領導指揮有方，是集體的功勞。”蘇晨從文件中抬起頭，回答得謙遜而得體。
他當然也看到了那篇報道。當看到“為民請命”四個字時，他的內心並非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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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係統界麵中，那根原本已經凝實如柱的金色氣運之上，不知何時，開始縈繞著一縷縷純白色的、極為柔和的光芒。這光芒不同於代表權力的金色，也不同於代表助力的青色，它溫暖而純淨，帶著千家萬戶的煙火氣。
【叮！檢測到新的氣運生成：“民望”。】
【氣運解析：“民望”源自於民眾的真誠認可與擁護，可抵禦部分陰邪咒縛，並對“官威”氣運有天然的克製效果。此氣運極為難得，請宿主珍視。】
蘇晨心中了然。這股力量，或許不如王振華的“職權”氣運那般霸道直接，但它更堅韌，更綿長。這是他在這座城市裡，真正屬於自己的根基。
不遠處的角落，吳宇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黑。那份報紙被他揉成一團，塞在抽屜的角落，像一團無法處理的垃圾。
報道裡的每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那個被他視為墊腳石的蘇晨，不僅沒被他踩下去，反而踩著他的“愚蠢”，一躍成為了人人讚譽的青年才俊。他能感覺到，辦公室裡那些同事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同情和譏諷。
他頭頂那片已經凝固如泥沼的晦暗氣運，此刻又濃重了幾分，甚至開始散發出一絲絲腐朽的氣息。
“叮鈴鈴——”
科長趙林桌上的紅色電話機，突然響了起來。這聲音讓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這部電話，連接的是市委市府的核心領導層。
趙林連忙放下保溫杯，拿起聽筒，腰下意識地就彎了下去：“您好，您好……啊，是，我是趙林……”
他的表情從恭敬，慢慢變成了驚訝，最後轉為一種難以置信的驚喜。他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眼睛卻不受控製地瞟向蘇晨。
“是，是，我明白……好的，我馬上讓他過去。好的好的。”
掛斷電話，趙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看著蘇晨，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作為上級的欣慰，也有一絲晚輩即將超越自己的感慨。
“蘇晨。”他叫了一聲。
“到。”蘇晨站起身。
整個辦公室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趙林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但尾音裡還是帶著一絲顫抖：
“市委辦公廳，新來的那位張副秘書長，讓你過去一趟。”
此話一出，滿室皆驚。
張副秘書長？就是那個剛從省裡空降下來，以“鐵腕”著稱，負責紀檢監察工作的張副秘書長？
那可是市委權力核心中的核心人物，平時他們這些市府辦的普通科員，連見一麵的機會都沒有。現在，竟然指名道姓地要見蘇晨？
所有人的腦海裡，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報紙上那篇文章。
看來，這條鯰魚，不僅攪動了市府辦這潭池水，更是驚動了深水區裡的大魚。
蘇晨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知道，輿論這把火，已經燒起來了。它既能照亮前路，也能引來猛獸。
而那位“鐵腕”副秘書長，究竟是會被這光亮吸引的猛獸，還是……另一位掌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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