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白狐的蹤跡,潛藏的權力網絡!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沒有電流的雜音,沒有呼吸的起伏,隻有一種仿佛被抽成真空的死寂。這片死寂,比任何疾言厲色的警告都更具分量。
蘇晨握著手機,耐心地等待著,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回聲,沉穩而有力。
他知道,趙林聽到了。他也知道,趙林聽懂了。
“小蘇。”終於,趙林的聲音傳了過來,音調平穩,卻帶著一種刻意壓製後的沙啞,“有些名字,不應該從你嘴裡說出來。”
“嗯。”蘇晨應了一聲,沒有辯解,也沒有追問。
“你還年輕,前麵的路很寬,很亮。不要總回頭看那些陳年舊賬,更不要去碰那些積了灰的卷宗。灰塵嗆人,會迷了眼睛,也會臟了新衣服。”趙林的話說得不快,字字句句都像是從機關文件裡摘出來的標準用語,聽不出個人情緒,卻又處處透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我明白了,趙哥。”蘇晨的語氣聽起來一如既往的謙遜,“我就是看到父親遺物,心裡有點亂,隨口一問。您忙,不打擾了。”
“……好。”趙林頓了頓,最後隻說了一個字,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蘇晨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拿下。
他臉上的謙遜神情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
趙林的反應,已經給了他最明確的答案。
“白狐”這個代號,是一個禁忌。一個連趙林這樣身在市委核心、前途無量的人,都必須小心翼翼避開的禁忌。
這證實了蘇晨的猜測,也讓他對即將麵對的敵人,有了更清晰的認知。那不是王振華這種級彆的角色,而是一張潛藏在江州市水麵之下的,巨大而無形的權力網絡。王振華、父親蘇維民,甚至那個所謂的“白鷺”計劃,都隻是這張網上掙紮或死去的飛蟲。
而“白狐”,或許就是這張網上的某一個關鍵節點,甚至,是織網者之一。
去,還是不去?
這個問題隻在蘇晨的腦海裡存在了零點一秒。
父親用生命和氣運留下的示警,王振華臨死前那混合著恐懼與怨毒的氣運崩塌,以及那條神秘短信的指引……所有的線索都彙集成一個路標,指向城南,指向那個名為“白鷺茶莊”的地方。
那裡,有他必須知道的答案。
……
城南是江州市的老城區。
與市中心日新月異的摩天大樓和玻璃幕牆不同,這裡的時間仿佛流淌得更慢一些。道路兩旁是高大的法國梧桐,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在斑駁的柏油路上灑下細碎的光斑。沿街的建築大多不高,許多還保留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風格,牆皮上爬滿了青苔,帶著一種安詳而陳舊的氣息。
蘇晨沒有打車,而是坐著吱吱呀呀的公交車,在“柳蔭街”站下了車。
他換上了一身最普通的休閒裝,戴著一頂鴨舌帽,將自己混入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像一滴水彙入河流,不露痕跡。
白鷺茶莊並不難找,就在柳蔭街的儘頭,一個不起眼的拐角處。
那是一座兩層的青磚小樓,門臉不大,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白鷺茶莊”四個字。沒有霓虹燈,沒有迎賓員,隻有兩盆修剪得十分雅致的羅漢鬆擺在門口,透著一股與世無爭的靜氣。
蘇晨沒有立刻進去。
他走到街對麵的一個報刊亭,買了一份當天的《江州日報》,一邊裝作看報,一邊啟動了【氣運可視化】。
下一秒,他的視野變了。
整個茶莊,被一團極為奇特的氣運籠罩著。
那不是代表權勢的金色,不是代表衰敗的黑色,也不是普通店鋪那種駁雜的灰白色。而是一種近乎透明的、帶著淡淡青色的氣運,它穩定、厚重,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靜靜地盤踞在那裡,無波無瀾。
在這團氣運之中,蘇晨甚至能感覺到一絲絲微弱的、與父親遺物上相似的言靈波動殘留。
這裡,果然是那個“白鷺”計劃的據點。
蘇晨將報紙折好塞進口袋,整理了一下帽簷,邁步走了過去。
推開那扇厚重的木門,一陣混合著茶葉清香與老木頭味道的氣息撲麵而來。
茶莊內部的陳設比外麵看起來要寬敞許多。一樓是大堂,擺著幾套古樸的八仙桌和太師椅,三三兩兩地坐著幾個客人,有的在低聲交談,有的在獨自品茗,氣氛安靜得能聽到茶葉在沸水中舒展的聲音。
一個穿著藏青色對襟衫,頭發花白,精神矍鑠的老者從櫃台後走了出來,他沒有像普通服務員那樣熱情地招呼,隻是用一雙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蘇晨一番。
“這位先生,喝茶還是買茶?”老者的聲音不響,但中氣十足。
【叮!檢測到言靈波動:盤問初級)】
【言靈效果:探查來意,辨彆身份。】
蘇晨抬起頭,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老先生,我來找一種茶。很多年前我父親喝過,一直念念不忘,叫‘寒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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