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就是他為自己打造的“護身符”和“調查許可證”。
隻要這份方案得到認可,他接下來以“籌備組”的名義,去調研、查閱這些“德高望重的老領導”的資料,就變得順理成章,名正言順。
他甚至可以在嘉賓名單裡,堂而皇之地寫上“陳敬雲”的名字。
他要做的,就是把調查“白狐”這件事,從一件有殺身之禍的秘密行動,變成一項得到市委領導首肯的、光明正大的工作任務。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忽然閃爍了一下,右下角的網絡連接圖標上,出現了一個黃色的感歎號。
斷網了。
蘇晨嘗試著刷新,重新連接,但都無濟於事。
他靠在椅子上,沒有半分煩躁。
“不悅咒縛”又換了新的花樣。
他端起已經喝完的茶杯,準備去水房接點水。
周末的辦公樓空無一人,走廊裡的聲控燈隨著他的腳步一盞盞亮起,又在他身後一盞盞熄滅,仿佛他走在一條明暗交替的隧道裡。
就在他路過綜合一科辦公室門口時,他腳步微微一頓。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裡麵透出一點微光,還伴隨著壓抑的、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不行,這個風險太大了……一旦被發現,我們都得完蛋……”
是個陌生的聲音,透著緊張和恐懼。
蘇晨沒有停留,腳步聲平穩地走了過去,轉進了水房。他擰開水龍頭,熱水流出的聲音掩蓋了走廊裡的一切。
幾分鐘後,他端著水杯往回走。
綜合一科的門已經關上了,裡麵一片漆黑,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
蘇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水杯放下,重新坐回電腦前。網絡奇跡般地恢複了。
他沒有再去想剛才聽到的那句話,而是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方案的撰寫中。
“站位”、“格局”、“乾貨”,這些詞語在他的筆下,不再是空洞的官樣文章,而是變成了一個個可以落地的、充滿巧思的設計。
比如,他提議設置“無領導小組討論”環節,將青年乾部分成若乾小組,圍繞一個虛擬的、棘手的突發事件進行討論,並由特邀老乾部進行現場點評。
再比如,他建議增加“匿名提問”環節,讓青年乾部可以把平時不敢問、不好問的問題,寫在紙條上,由主持人隨機抽取,請嘉賓作答。
每一個細節,都精準地撓在了官場生態的癢處,既給了青年乾部表現和發聲的機會,又讓整個座談會充滿了看點和不確定性。
蘇晨知道,這樣一份方案,足以讓任何一個想要做出點成績的領導眼前一亮。
當他寫完最後一個字,窗外的天際已經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他將文件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疏漏後,將其命名為《關於創新舉辦全市青年乾部座談會的若乾設想初稿)》,然後點擊了發送。收件人,是趙林科長。
做完這一切,他才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憊湧了上來。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重新打開了那個加密文件夾,點開了那張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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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思考,讓他對這張照片有了新的認識。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一直在追查“清流雅集”,但這個“雅集”到底是什麼性質?它是一個固定的組織,還是一個鬆散的沙龍?它現在,還存在嗎?
他將照片放大,仔細觀察著照片裡的環境。背景是一處古色古香的庭院,有假山,有回廊。
他將庭院的局部截圖,利用市府辦內網的圖像搜索功能,進行模糊匹配。
十幾年前的圖像,搜索起來極為困難。大量的無關信息湧現出來。
蘇晨耐著性子,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條來自市旅遊局官網的舊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
新聞標題是:《我市重點打造文化旅遊新名片——清流山莊正式掛牌》。
新聞配圖裡,那座名為“清流山莊”的建築,其庭院的布局和風格,與照片中的背景,驚人地吻合。
蘇晨立刻搜索“清流山莊”,發現它如今是市裡一家知名的會員製高端度假村,以環境清幽、服務私密著稱。
他的心臟猛地一跳。
他點開清流山莊的官方網站,網站做得典雅精致,在“文化活動”一欄裡,他看到了一行小字:“本山莊定期舉辦‘清流雅集’文化沙龍,僅限會員及受邀嘉賓參與。”
它還在!
這個隱藏了十幾年的秘密圈子,至今仍在活動!
蘇晨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在網站上尋找有用的信息。
在“會員風采”的頁麵,他看到了一些被允許公開的會員照片和簡介,大多是商界名流和藝術家。
他快速地瀏覽著,忽然,他的目光凝固了。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張半身照下麵,寫著一行簡介。
照片上的男人,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王振華那個不成器的外甥,前段時間被他用“崩潰咒縛”徹底擊垮的吳宇。
而在吳宇的名字下麵,他的頭銜,讓蘇晨的瞳孔驟然收縮。
——“清流雅集”特邀青年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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