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蘇晨的“忠誠”偽裝,潛藏的殺機!
夜風卷著城市的喧囂,吹過蘇晨的耳畔,卻帶不走電話那頭趙林科長每一個字裡蘊含的驚雷。
堪輿學。
風水。
能看穿“氣運”的奇才。
這些詞彙,每一個都像是燒紅的烙鐵,隔著電話線,狠狠地燙在蘇晨的神經上。而最後那句關於陳老的猜測,更是將他釘在了原地。
【叮!檢測到“墨”之咒印與“靜”之錨點產生未知共鳴……】
【因果鏈正在重新解析……】
【發現新的線索:你父親蘇振邦,二十年前,曾是“白狐”陳敬雲……親自選定的“磨墨人”!】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與趙林焦急的問詢聲,在他腦海中交織成一片混亂的電閃雷鳴。
父親……也是“磨墨人”?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劈開了他心中最深的迷霧,卻也讓他墜入了更刺骨的冰淵。二十年前的軌跡,竟以這樣一種詭異的方式,與他此刻的處境完全重合。
“小蘇?小蘇!你還在聽嗎?!”趙林的聲音拔高了八度,充滿了不解和憂慮。
蘇晨一個激靈,從那瞬間的失神中掙脫出來。他握著手機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繃緊,手心裡的汗讓手機外殼變得濕滑。
他不能慌,絕對不能。
“科長,我……我在聽。”他的聲音乾澀,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仿佛一個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壞了的年輕人,“您……您說什麼?周副部長?堪輿學?陳老推薦我?”
他一連串的反問,將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該有的震驚、茫然和惶恐,表現得淋漓儘致。
“我怎麼知道!”趙林在那頭也是一肚子火氣沒處發,“人家就這麼說的!說你是什麼百年難遇的奇才!你老實告訴我,你小子是不是背著我搞什麼副業了?還給領導看上風水了?”
“沒有啊!絕對沒有!”蘇晨的聲音都快帶上哭腔了,“科長,您是知道我的,我就是個普通大學畢業生,除了會寫兩筆材料,我什麼都不會啊!風水?那不是封建迷信嗎?在單位提這個,不是要犯錯誤的嗎?我……我怎麼敢碰那個東西!”
他這番話,一半是表演,一半也是真實的心聲。陳敬雲這一手,太毒了。
在唯物主義思想根深蒂固的官場體係裡,給你貼上一個“懂玄學”的標簽,無異於在你臉上刻下“異類”兩個字。這比直接打壓你還要可怕。它會讓你所有的努力和成績,都被歸結於旁門左道;它會讓你被同事敬而遠之,被領導視為不穩定因素。
這是一種捧殺,更是一種隔離。
“我當然知道這是犯忌諱的事!”趙林在那頭來回踱步的聲音清晰可聞,“可問題是,推薦你的人是陳老!周副部長那邊,聽那口氣,是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你小子……你到底是走了什麼運,還是倒了什麼黴?”
蘇晨苦笑,這哪裡分得清是運是黴。
“科長,我真的不知道……昨天在雅集,我就是順著幾位老領導的話,胡亂說了幾句下棋的感想,想討好一下他們。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跟風水玄學沒關係!陳老他……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蘇晨的聲音裡充滿了委屈和無助,“科長,這可怎麼辦啊?這要是傳出去,我在單位還怎麼待下去?”
趙林在那頭沉默了。他能感覺到蘇晨話語裡的真切恐懼,這不像是裝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突然被扣上這麼一頂神神叨叨的帽子,還是從市裡退下來的最高層領導那裡傳出來的,不嚇傻才怪。
“行了,你也彆慌。”趙林的聲音緩和了一些,“這事透著古怪。你先彆聲張,也彆跟任何人提起。我這邊再幫你探探口風。記住,以後不管誰問你,你就咬死了說不懂,什麼都不知道,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謝謝科長,我全聽您的。”
掛斷電話,蘇晨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邊,城市的霓虹燈在他眼中化作一片模糊的光暈。他低頭,看著懷裡那卷由紅繩係著的字帖,觸手冰涼,卻仿佛烙鐵一般,散發著灼人的溫度。
他沒有立刻打車,而是順著人行道,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晚風吹不散他心頭的迷亂。
陳敬雲的棋,一步比一步狠。
第一步,用“內鬥”的引子,逼他這個始作俑者現身,召見他,是為敲打和審問。
第二步,用“磨墨人”的許諾和這幅“靜”字帖,施加“拉攏咒縛”和“監察咒印”,是為掌控和束縛。
第三步,也是最陰險的一步,就是通過組織部的周副部長,給他貼上“風水大師”的標簽,將他徹底“神化”,也徹底“異化”。
一個被“神化”的年輕人,會被敬畏,但絕不會被信任。他將被隔絕在正常的晉升渠道之外,他的所有前途,都將被牢牢地捆綁在“陳老”這條船上。他將成為陳敬雲手裡一件特殊的、見不得光的工具。
而最讓蘇晨感到遍體生寒的,是父親的命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二十年前,父親蘇振邦,也是這樣一位“磨墨人”。
他是不是也曾像自己一樣,才華出眾,被“白狐”一眼看中?
他是不是也曾被許諾過光明的未來,然後被套上了無形的枷鎖?
那所謂的“構陷”,所謂的“落馬”,究竟是因為他觸碰了不該觸碰的利益,還是因為……他這枚棋子,想要跳出棋盤,反抗下棋的人?
“墨”……
父親留下的血脈咒縛,那個唯一的字,此刻在蘇晨的腦海中,有了無比沉重而清晰的含義。
它不隻是利益,不隻是黑料。
它是一種身份。
一個屬於“白狐”陳敬雲的,貼身“磨墨人”的身份。
這是一種傳承,更是一種詛咒。
蘇晨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眼前一棟棟沉默的居民樓,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能照亮他此刻心中的幽暗。
他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