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魚符的秘密，言靈的交鋒！
舞台上巨大的追光燈恰好在這時轉動，一道刺目的光束掃過，將柳鶯臉上的那一瞬間的銳利照得無所遁形。那不是探究，更像是一隻被驚擾的貓，在黑暗中驟然亮起的豎瞳，充滿了警惕與審視。
後台嘈雜的人聲、器械的碰撞聲，在蘇晨的耳中仿佛被拉遠，隻剩下他和柳鶯之間那片凝固的空氣，緊繃如一張拉滿的弓。
蘇晨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依舊是那種發現了新大陸般的、屬於年輕人的純粹好奇。他知道，自己剛剛踩到了一根看不見的引線，現在，他必須證明自己隻是個路過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孩童。
柳鶯眼中的鋒芒隻持續了不到一秒，便被她收斂得乾乾淨淨。她唇角重新漾開一抹得體的微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蘇科長真是好眼力，這麼小的細節都能注意到。”她的聲音溫婉依舊，卻像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看來您不是外行，是在考驗我們工作的細致程度啊。”
話音未落，蘇晨的腦海中，係統的提示音冰冷地響起。
【叮！檢測到言靈：反向施壓！】
【言靈解析：目標試圖將你的“無心之問”定義為“有意考驗”，從而奪回話語主動權，將你置於一個需要為自己“動機”辯解的位置。】
這一手，漂亮。
蘇晨心中暗讚。她沒有直接否認或解釋，而是先給蘇晨的行為定性，把他從一個提問者，變成了一個被審視者。如果他順著杆子承認，就坐實了自己“外行指導內行”的監工身份；如果他否認，則會顯得心虛。
蘇晨臉上的表情瞬間從“驚喜”切換到了“惶恐”，他連忙擺手，身體甚至微微後仰，像是被這頂高帽子砸得有些暈。
“柳總您可千萬彆這麼說，我哪懂什麼考驗！”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窘迫，“我就是……就是覺得這小魚挺有意思的，跟我小時候在老家河裡撈的一種小鯽魚很像，看著親切，一下子沒忍住就問了。”
他撓了撓頭，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憨厚模樣，補充道：“讓您見笑了。”
這個解釋，樸實到了極點，也真實到了極點。
一個剛從校園出來不久，在機關裡謹小慎微的年輕人，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聯想到自己的童年，脫口而出一句蠢問題——這簡直是教科書級彆的“愣頭青”行為。
這一下，輪到柳鶯卡殼了。
她準備好的一係列應對，無論是質問還是試探，都建立在蘇晨“有所圖謀”的基礎上。可對方給出的，卻是一個無法反駁、充滿了鄉土氣息的個人化理由。你總不能指責一個人思念家鄉的小鯽魚吧？
【叮！言靈“反向施壓”已被宿主以“質樸咒縛”化解。目標人物柳鶯氣運出現微弱波動，“風雅”氣運被一絲“錯愕”擾亂。】
柳鶯臉上的笑容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她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第一次在蘇晨身上找不到焦點。她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真誠又略帶尷尬的臉，心中那根繃緊的弦，非但沒有鬆開，反而纏得更緊了。
太完美了。這個反應，完美得像排練過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將那絲錯愕壓下，臉上的笑容重新變得自然而溫和。
“是嗎？那還真是巧了。”她順著蘇晨的話，將話題引向一個安全的港灣，“這是我們公司的首席設計師，一位旅法藝術家的小習慣，他喜歡在自己的作品裡藏一些生肖或者吉祥圖案的變體，算是一種個人簽名吧。這應該就是他根據雙魚座的靈感設計的。”
一個首席設計師，一個旅法藝術家，一個個人簽名。
這個解釋無懈可擊，既為這個神秘的符號找到了一個高雅的出身，又用“個人習慣”這種無法深究的理由，徹底堵死了蘇晨繼續追問的可能。
蘇晨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恍然大悟”和“肅然起敬”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旅法藝術家，難怪這麼有格調！”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對藝術的向往，“這位大師叫什麼名字？回頭有機會，真想拜訪一下。我大學的時候也學過幾天素描，對這些特彆崇拜。”
他像一個追星的粉絲，語氣裡滿是真摯的崇拜，將一個下級對上級的好奇，巧妙地轉化成了一個藝術愛好者對大師的敬仰。
這個問題，如同一根溫柔的刺，再次紮向了柳鶯精心編織的謊言。
她可以編造一個身份，但她能立刻編造出一個真實存在、並且經得起查證的名字嗎？尤其是在市府辦的人麵前。
柳鶯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