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蘇晨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第一次感覺到了棘手。這個年輕人,他的每一個問題都像是隨口而出,卻又都精準地落在最關鍵的節點上。他像一個技藝高超的漁夫,用的不是魚鉤,而是一張看不見的網,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慢慢收緊。
“他為人比較低調,常年在國外,不太喜歡見客。”柳鶯的語氣依舊溫和,但已經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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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不再給蘇晨任何開口的機會,主動側過身,做了一個引導的手勢。
“蘇科長,我們去看看音響控製室吧,那邊的設備也是這次的重點,直接關係到晚會現場的收音效果。”
她邁開腳步,主動拉開與蘇晨的距離,用行動徹底掌控了談話的節奏。
蘇晨“哦”了一聲,似乎有些遺憾,但還是順從地跟了上去。
【叮!目標人物柳鶯已對宿主施加“回避咒縛”。綜合判斷,該“魚符”為“清流雅集”核心圈層的禁忌話題。宿主已成功在不暴露自身的情況下,確認其高度機密性。】
走在通往控製室的幽暗廊道裡,蘇晨的內心一片清明。
成了。
他不僅確認了“魚符”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他通過柳鶯的反應,確認了她就是這個秘密的“守門人”。她越是回避,就越證明這背後藏著巨大的秘密。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蘇晨拿出來瞥了一眼,還是吳宇。
“怎麼不回話?是不是被現場的灰塵嗆得說不出話了?要不要我給你點杯奶茶送過去,慰問一下我們辛苦的蘇大聯絡員?[壞笑]”
看著這條信息,蘇晨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吳宇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小動作,此刻看來,竟顯得有些可愛。他就像一個在大人腳邊打轉,試圖用小石子引起注意的孩子,卻不知道,大人們正在討論的是一場關乎生死的戰爭。
蘇晨將手機揣回兜裡,沒有回複。
音響控製室裡,一排排複雜的調音台和顯示器閃爍著專業而冰冷的光芒。柳鶯恢複了她專業、乾練的形象,正向蘇晨介紹著一套來自德國的頂級音響設備。
“……這套係統的指向性非常強,可以確保聲音精準地覆蓋觀眾席,同時最大限度地減少舞台上的聲音回授。”
蘇晨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點頭,扮演著一個合格的聽眾。但他的思緒,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
“旅法藝術家”。
一個謊言,尤其是精心編織的謊言,往往比真相包含更多的信息。
柳鶯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具體的身份來搪塞他?而不是更模糊的“某個設計師”或者“公司的傳統”?
是因為“清流雅集”這個圈子裡,真的存在一個符合“旅法藝術家”身份的人,可以作為隨時拋出來的擋箭牌嗎?還是說,“法國”這個地點,本身就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白狐”季老,這個深不可測的老人,他布下的局,絕不會隻有一個“清流雅集”這麼簡單。這個所謂的文化沙龍,或許隻是他在國內的一個據點,一個棋盤。那麼,在海外,他是否還有其他的棋子?
蘇晨的目光越過柳鶯的肩膀,落在控製室玻璃窗外那片巨大的、空無一人的觀眾席上。黑暗中,一排排紅色的絲絨座椅像是沉默的觀眾,在等待著大戲開場。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思路或許有些局限了。他一直將目光鎖定在江城市,鎖定在這些看得見的人和事上。但真正的權力網絡,往往是跨地域,甚至是跨國界的。
柳鶯察覺到了蘇晨的走神,她停下介紹,順著蘇晨的目光看去,然後輕聲問道:“蘇科長,在想什麼?”
蘇晨回過神,轉頭看向她。在控製室幽暗的燈光下,柳鶯的臉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平靜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微微一笑,語氣輕鬆地回答:“沒什麼,隻是在想,這位‘旅法藝術家’……一定很喜歡吃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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