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要毒力沒有發生顯著變化,依靠現代醫療手段,尤其是支持治療,普遍來說致死率是可控的,算不上太大的威脅。”夏教授抿了口茶,看向李毅飛,“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彆繞彎子。”
李毅飛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必須把那份源自“記憶”的恐懼和預警,用最合理的方式表達出來:“老師,我擔心的正是這個‘異常’。
除了曆史上那幾次著名的大流感,近幾十年來,很少見到出現如此大規模、似乎來勢洶洶的流感疫情。
我直覺上感覺,這很不正常。
報道口徑統一稱為‘流感’,但症狀描述和傳播速度,似乎又與典型流感存在一些微妙的差異。”
李毅飛緊緊盯著夏永清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老師,您說,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季節性流感,而是某種……我們尚未認知的新型病毒?
它會不會通過國際旅行、貿易等渠道,悄無聲息地傳播到國內來?
如果它的危害性遠超我們目前的預估,會不會對咱們國家的民眾健康、經濟運行甚至社會穩定,造成難以想象的衝擊?”
夏教授看著李毅飛如此鄭重其事、甚至帶著某種預言般焦慮的神情,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失笑搖頭,覺得自己的學生有些過於異想天開,甚至是杞人憂天了。
她放下茶杯,語氣帶著安撫和一絲不以為然:“毅飛啊,我理解你作為地方官的責任心,但你要相信咱們國家經過那次事件後建立起來的、全球都算得上先進的傳染病監測和防控體係。
這種級彆的警惕,國家層麵的專業機構肯定比我們更早關注,也會有專業的研判。
退一步講,即便是新型病毒,在它傳入之初,我們的‘防火牆’也能及時發現並有效處置。
你啊,彆有點風吹草動就想著是天塌地陷,還是要穩紮穩打,把精力放在實處。”
她指了指桌上那份關於陰鐵市醫療中心的構想圖,“當務之急,是好好想想怎麼把你那個區域醫療中心的藍圖落到實處,這才是惠及陰鐵百姓的正事。”
李毅飛看著老師臉上那種基於現有科學認知和體係自信而產生的從容,心裡湧起一股巨大的無力感。
他知道,自己無法再進一步解釋了,難道要告訴老師,這一切源於某種無法言說的“預知”?
那隻會被當成精神出了問題。
李毅飛試圖提及更深層的擔憂,比如病毒檢測和測序的重要性,但夏老師顯然認為這是國家級實驗室才需要考慮的技術問題,不是一個市長該操心的。
李毅飛所有的警示,如同石子投入深潭,雖然激起了一絲漣漪,卻很快被固有的認知和樂觀所吞沒。
“好的,老師,看來……可能真是我有些擔心過頭了,最近壓力有點大。”李毅飛勉強笑了笑,將那杯已經涼透的水一飲而儘,試圖壓下喉頭的乾澀和心中的沉重。
他知道,再說下去也無益,反而可能引起老師的反感。
“這就對了嘛,”夏教授滿意地點點頭,“行了,彆自己嚇自己了。
回去好好準備醫療中心的事,那才是正經。
有什麼需要老師幫忙協調的,再打電話。”
“謝謝老師,那我就不多打擾您休息了。”李毅飛站起身,恭敬地說道。
離開夏老師的家,外麵的天色愈發陰沉,仿佛隨時都會落下雨來。
坐進車裡,李毅飛並沒有立刻發動引擎。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巨大孤獨感和緊迫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知道某種可怕的威脅正在逼近,卻無法說服最應該相信他的人,無法撬動那看似堅固的認知壁壘。
李毅飛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蘇舒和自己的合照,目光柔和了一瞬,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憂慮覆蓋。
如果……如果他的“記憶”是真的,那麼留給他的時間,或許不多了。
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哪怕隻能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為陰鐵市,為他所守護的百姓,多爭取一絲準備的時間,多建立一道薄弱的防線。
李毅飛深吸一口氣,發動了汽車。
車窗外的城市依舊車水馬龍,一片繁華安寧,但李毅飛的心,卻仿佛已經看到了平靜水麵下潛藏的洶湧暗流。
接下來,自己不能再依賴任何人的理解和認同,他必須獨自行動,利用手中有限的資源和權力,去為那場可能到來的、無人相信的風暴,提前布下幾顆微不足道,卻可能至關重要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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