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福王府大擺慶功宴!
李自成把羊腿骨往鎏金銀盤裡一扔,旁邊一名親兵呈上那本賬冊,李自成舉著賬冊,油手拍得賬冊啪啪響,
“額們在前頭啃樹皮,這些個朱家王爺倒是跟左良玉分銀子!”
滿堂將士哄鬨起來,碗裡的羊肉湯蕩出層層漣漪。
“石掌旅!”
李自成突然點名。
“屬下在!”
石午陽從角落的偏席站了起來。
“石掌旅果勇,夜取尚喜門,大功一件,著令升為都尉,石字營編入三百驍騎!”
李自成揮手示意親兵將銅製腰牌授給石午陽。
“屬下叩謝闖王!”
石午陽跪地拱手。
“明兒帶你的新馬隊去白浪江,給額把左良玉的什子銀礦給端了!”
李自成大聲道。
接過托盤,石午陽發現令牌下麵還壓著那張地圖。
“屬下得令!”
石午陽再次跪地。
嘉賞完石午陽,李自成仍然興致很高。
“來!諸位將士,隨額到後院觀個禮!”
李自成把油手在白狼皮大氅上蹭了蹭,大步朝後院走去。
後院架著一口大鐵鍋,鍋裡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幾個火頭軍正忙著往鍋下添柴。
“額們陝北講究個現世報!”
李自成順手拾起一根木柴往那口大鐵鍋裡攪了攪。
湯鍋裡浮著的分明是被扒得精光,白白胖胖的福王。
石午陽胃裡突然翻騰。
一旁的提督將軍田見秀咣當一聲摔了酒碗,一隻腳踩在條凳上,綏德腔帶著醉意:
“這王爺的肉啃起來可攢勁得很!”
“今兒個弟兄都嘗嘗這福祿湯!”
李自成哈哈大笑。
……
慶功宴結束後,石午陽趕緊的跨出福王府,
懷裡新得的那塊鎏金令牌壓著胃,胃裡那口賞賜的湯還在不停翻騰。
“午陽哥!”
在王府外候命的豆娘和親兵馬老歪、馮褲子迎了過來。
“明安在大牢裡尋見他娘了。”
豆娘見石午陽臉色不好,上前攙著石午陽說道。
“哦!去看看...…哇……!”
石午陽一下子忍不住,
“哇!”的一下全嘔吐在路旁的泡桐樹下。
“怎麼了!”
幾人緊張的圍了過來。
“沒事沒事!可能是好久沒吃肉了,一下吃多了不習慣!”
石午陽用衣袖抹了抹嘴。
……
石午陽帶著豆娘和親兵來到明安在洛陽的家中,
這個家在明安出逃,爹娘下獄後,一直被福王府裡的太監霸占,當做了外宅。
攻下洛陽後,自然這處房宅又回到了明安手上。
這時的明安守著他娘在床邊,肩膀上包著紗帶,正用湯勺給他娘喂著湯藥。
得虧他娘下的不是地牢,才得以活命到現在,
可這會的老太太也是進氣沒有出氣多。
可能是明安的生死不知讓老太太攢著一口氣,見著了兒子反倒讓老太太氣不順了。
“石兄弟,俺爹讓那幫畜生給折磨死了!”
明安見到石午陽泣不成聲。
石午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孩兒營一大幫子都是孤兒出身。
他隻能是拍了拍明安的後背,以表示安慰。
石午陽把明安叫到屋外,輕輕摸了一下他受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