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哥!感謝你那天替老弟挨了這一刀,這幾日就在家照顧好你娘,待會讓孩兒營過來幾個弟兄幫幫你。”
“哎!這算個啥事!應該的...…應該的。你看我這都快結痂了。”
明安說著就想解開紗帶。
“彆!好兄弟。”
隨後放下一個李自成賞賜的銀錠,離開了明安家。
他明天去白浪江帶的全是輕騎兵,明安和豆娘他們這些人幫不上忙,所以也沒必要跟明安說。
……
入夜,馬廄裡,石午陽正在給新配的黃驃馬緊肚帶。
豆娘抱著個藍布包袱過來,
“午陽哥,那銀礦真要是左良玉的地界……這個你拿著。”
包袱裡是一把三眼銃,烏木托子磨得發亮。
“這是俺哥讓我給你的,左良玉兵馬多,記得活著回來,俺……等你!”
豆娘突然眼眶泛紅。
石午陽知道豆娘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在攻打洛陽府之前,韓豆餅打趣說過要將豆娘許配給他。
“彆擔心!我帶的是闖王最好的騎兵……你好好練練馬,回來後送匹馬給你。”
石午陽大著膽子試著將豆娘擁入懷中。
豆娘卻是在石午陽懷裡嚶嚶的哭了起來。
……
七日後,湖廣襄陽府西北地界,大洪山北麓飄著凍雨。
石午陽蹲在溪邊搓了一把冰渣子,懷裡的羊皮地圖被雨水洇得發皺。
突然溪流對麵的林子裡驚起群老鴰,他猛的抬頭,對麵山林裡一個樵夫打扮的漢子扭頭就跑,草鞋底隱約露出截綢褲腳。
“是官軍,追!”
石午陽翻身上馬。
追出二裡地,那“樵夫”竟鑽進一處山坳營地,清帳頂上飄著左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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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午陽心頭一緊,正要後撤,對麵鬆林裡忽然豎起幾十杆鳥銃。
對麵山頭站著個戴貂帽的參將,操著遼東口音冷笑道:
“流賊!竟也敢打我們左大帥銀礦的主意...…”
話沒說完,石午陽突然揚手甩出匕首,三眼銃同時炸響,遼東參將的天靈蓋被掀飛了半片。
“快撤!”
石午陽身邊的馮褲子聞言,迅速揚起令旗。
身後隻聽見鳥銃炸響,官軍竟沒有追上來。
石午陽他們直接撤回了洛陽府。
一路上,他在想,為什麼左良玉守礦的軍隊沒追他們,是守軍太少還是沒騎兵?
那個銀礦會不會根本就是一個假礦或是一個枯竭了的廢礦?
放一些守軍會不會隻是一個煙霧彈?
回到洛陽府後,石午陽他們得知,李自成已經率大軍圍向了開封府。
石字營這些幾百來人的老弱病殘被留守在了洛陽。
石午陽在洛陽府休整幾天後,決定帶著騎兵再次前往白浪江。
李自成的主力出現在開封一線,那麼附近的官軍必然向開封運動,襄陽府那邊肯定兵力空虛。
……
白浪江裹著春汛奔騰著向東,滿山密林已經泛著春色。
石午陽按著隱隱作痛的左臂蹲在江邊礁石上,左臂的傷是攻打福王府時被火銃擊傷的。
十天前他們再次殺回到上次山坳的那一處官軍營地,發現營地早已廢棄,沒見一個官軍兵卒。
在營地後山果真找到一處礦洞,可惜礦洞全被火藥炸塌,連塊碎礦石都摳不出來。
隊伍中的部總王德發還想帶人挖開礦洞。
石午陽阻止了他,這已經證明了他自己之前的判斷。
留在這處礦洞就是個廢洞,之所以炸塌,就是為了隱藏真正的大銀礦,挖不挖開都毫無意義。
“都尉快看!”
騎兵老陳頭突然指著水麵喊,老陳頭投軍前是個礦戶。
從下遊回流漂過來幾塊巴掌大的木塊,斷麵還滲著點點的銀星子。
“都尉!這是精煉銀礦用的水碓殘片...…沒錯!就是這玩意。”
老陳頭在江麵上拾起一塊仔細端詳後說道。
“快上馬!順江岸往下遊找!”
石午陽翻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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