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嶽采取了“拖字訣”,一方麵讓冉璡與郝經進行著冗長而繁瑣的談判,提出各種看似合理實則苛刻的條件,如要求蒙古軍退出江南、保證宋帝安全、劃分自治疆域等,另一方麵則加緊備戰,並投入巨大資源研發無線電技術。
郝經是何等聰明人物,豈能看不出淩嶽的敷衍?但他並不點破,反而配合著演戲,同樣慢條斯理地“請示”、“磋商”,將談判無限期拉長。他的任務本就是儘可能拖延時間,麻痹淩嶽和王堅,為忽必烈的軍事準備爭取機會。雙方各懷鬼胎,在談判桌上上演著一場無聲的較量。
與此同時,郝經也並未閒著。他利用其儒雅博學的外表和能言善辯的口才,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內,試圖接觸夔州的中下層官吏、軍官甚至士子,散布“天命在元”、“良禽擇木而棲”的論調,並隱晦地展示蒙古的強大和忽必烈的“寬仁”,試圖從內部瓦解抵抗意誌。
然而,他的努力收效甚微。淩嶽對內部的掌控極其嚴密,暗衛無處不在,任何與郝經有過密接觸的人都會受到嚴密監控和警告。更重要的是,淩嶽通過實實在在的政績安居樂業)、強大的軍力屢挫強敵)和科技帶來的希望如水泥路、新農具),贏得了絕大多數軍民的真誠信服。郝經那套虛無縹緲的“天命”說教,在現實利益和家國情懷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相比之下,合州釣魚城那邊,王堅的態度則更為直接和強硬。他根本拒絕與蒙古使者進行任何實質性談判,甚至多次想殺掉使者,都被部下勸住以免授人以柄)。他將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加固城防、操練軍隊上,擺出了一副死戰到底的架勢。
王堅的決絕,一方麵源於其堅定的民族氣節和抗元決心,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合州地處抗元最前線,承受的壓力更大,與蒙古的血仇更深,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他深知,無論忽必烈許下何等諾言,蒙古鐵騎一旦入川,釣魚城必然是第一個被拔掉的釘子。
這一日,張玨再次奉命來到夔州,與淩嶽商議同盟防務細節。期間,他私下向淩嶽透露:“淩將軍,王都統製讓末將轉告,忽必烈使者雖被趕走,然其私下曾試圖賄賂我軍中一員裨將,許以重利,欲其作為內應,被都統製察覺,已軍法處置了。都統製言,韃子詭計多端,我等務必嚴防內奸!”
淩嶽心中一凜,點頭稱是。看來忽必烈的滲透無處不在。他再次加強了內部的清查和安保措施。
送走張玨後,淩嶽對目前的僵持局麵感到一絲焦慮。郝經就像一塊牛皮糖,粘在這裡,趕又不好趕,殺又不能殺,拖延的同時也在消耗己方的精力。而無線電的研發雖然理論上可行,但進展緩慢,短期內難以投入實用。
必須想辦法打破這個局麵,或者…給忽必烈找點彆的麻煩,讓他無法全力關注四川。
淩嶽將目光投向了地圖上的東南方向——臨安。或許,該讓那位醉生夢死的賈似道丞相,發揮一點“作用”了?
他召來淩八,吩咐道:“想辦法,將呂文德通敵、以及忽必烈派使者招降我與王堅的消息,還有他們開出的條件,‘泄露’給賈似道安插在四川的眼線。記得,要突出忽必烈對我二人的‘重視’和‘厚待’。”
淩八心領神會。賈似道此人,專權誤國,最忌憚的就是邊將立功和與外敵勾結。如果他得知忽必烈如此看重淩嶽和王堅,必然會心生猜忌,甚至可能在後方掣肘。但這盆臟水潑過來,也能迫使賈似道不得不做出表態,至少表麵上要支持四川抗元,否則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這是一招險棋,可能引火燒身,但也可能攪渾aters,讓忽必烈的離間計難以奏效,甚至讓南宋朝廷不得不增加對四川的哪怕是象征性的)支持。
棋局越來越複雜,淩嶽在各方勢力的夾縫中,小心翼翼地落下了又一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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