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八的行動迅速而有效。很快,關於呂文德通敵、忽必烈重金招攬淩嶽和王堅的消息,通過幾波“無意”的泄露和“偶然”的傳播,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先是傳入成都,繼而通過各種渠道,飛速地傳向了南宋的政治中心——臨安。
這消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死水潭,瞬間在臨安朝野掀起了軒然大波!
朝堂之上,禦史言官們如同打了雞血,紛紛上書彈劾呂文德“喪權辱國、勾結韃虜”,要求朝廷立刻將其鎖拿問罪。同時也有人隱晦地提醒皇帝,淩嶽、王堅二人“邊權重,虜酋重利誘之,需加撫慰,慎防生變”。
後宮、酒樓、茶館…到處都在議論此事。百姓們對呂文德罵聲一片,同時對淩嶽和王堅則心情複雜,既敬佩其抗虜之功,又擔憂其真的被蒙古人收買。
葛嶺半閒堂內,權相賈似道的心情同樣極不平靜。他最初聽到消息時是震怒,痛罵呂文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更恨淩嶽、王堅這兩個邊將竟敢與蒙古人私下接觸,簡直是大逆不道!
但很快,他的幕僚就幫他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相爺,呂文德已臭不可聞,棄之如敝履即可。然淩、王二人,卻需慎重對待。”心腹幕僚低聲道,“如今消息傳開,天下皆知虜酋欲招降此二人。若朝廷此刻處置不當,逼反了此二人,則川蜀頃刻易主,大局崩壞,屆時天下人必將罪責歸於相爺!若反之,朝廷能施恩安撫,彰顯信任,則不僅能穩住二人,更能彰顯相爺胸襟,收獲天下人心啊!”
賈似道雖然昏聵,但政治嗅覺依然靈敏。他立刻明白了過來。此刻絕不能追究淩嶽和王堅,反而要大加褒獎,極力安撫!這樣才能將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裡,既能防止二人倒向蒙古,又能將這抗虜的功勞和名聲,撈到自己身上一部分。
至於呂文德…正好推出去當替罪羊,平息眾怒。
計議已定,賈似道立刻進宮麵見宋理宗。
在金殿之上,賈似道一番慷慨陳詞,將呂文德罵得狗血淋頭,主張立刻革職查辦。而對於淩嶽和王堅,則極力為其辯解,稱二人“忠勇無雙,拒虜酋於城外,保川蜀之平安,實乃國朝柱石”,建議朝廷“當加封賞,以安其心,以勵其誌!”
宋理宗本就昏庸,對賈似道言聽計從,自然照準。
於是,一場戲劇性的朝會之後,南宋朝廷發出了兩道截然不同的旨意:
第一道,嚴厲申飭呂文德“喪師辱國、行為不端”,革去其四川製置使之職,鎖拿進京問罪能否抓到另說)。
第二道,大肆褒獎淩嶽和王堅“忠勇可嘉、功勳卓著”,加封淩嶽為“夔州路安撫使、兼知夔州事”,加封王堅為“合州防禦使”,並賞賜金銀絹帛若乾,並令其“總督川蜀軍務,共禦外侮”。
這兩道旨意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發往四川。
消息傳到成都,已被軟禁的呂文德得知後,又驚又怒,一口氣沒上來,竟直接中風昏厥,自此一病不起其下場後話不表)。而成都的其他官員,則紛紛鬆了口氣,立刻轉向,向夔州和合州表示效忠。
而當朝廷的褒獎旨意送到夔州和合州時,淩嶽和王堅都心知肚明這是賈似道的權術和無奈之舉,但畢竟名正言順地獲得了川蜀的軍事主導權,總是好事。
淩嶽順勢以“夔州路安撫使”和“禦虜同盟總製軍事”的名義,發布命令,徹底整合川蜀各州兵力、物資,統一調度,積極備戰。王堅也全力配合。
經此一番風波,四川的抗元形勢反而更加明朗和統一了。賈似道弄巧成拙,反而幫助淩嶽和王堅消除了最後的內部障礙呂文德),並賦予了其合法的最高指揮權。
淩嶽的禍水東引之策,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現在,他可以更加專心致誌地應對北方那個真正的、也是最可怕的對手——忽必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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