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梟說"審美需要引導",
說白了就是把玩家的眼睛馴化成我們想要的樣子。"
她頓了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骨,
"但你看,連ai生成的畫都開始打版權官司了,
資本到底能囚禁藝術多久?"
魚缸裡的金龍魚突然躍出水麵,濺起的水珠落在合同上。
光影盯著那片洇濕的墨跡,突然摘下墨鏡——
她的左眼瞳仁是淺褐色的,右眼卻泛著淡淡的藍,
像兩塊不同色的玻璃。
"這是虹膜異色症。"
她沒等我問就解釋,
"小時候被美術老師說"看世界的角度和彆人不一樣"。
後來進了星際,他們說這是缺陷,逼我戴有色眼鏡......"
"這是天賦。"
我把鋼筆推過去,
"星隕不需要千人一麵的審美。"
她握著鋼筆的手在顫抖,筆尖懸在簽名欄上方遲遲不落。
雨突然下大了,砸在落地窗上劈啪作響,
像在敲催命符。
就在這時,茶幾上的對講機突然發出刺啦雜音,
沈青荷的聲音劈成了碎片:
"老沈!星際的量子探針......"
"係統暴躁提示:
檢測到星際集團探針正在掃描會議室,建議立即隱蔽核心資料。"
虛擬麵板上的防禦牆像被酸雨腐蝕的鐵皮,
密密麻麻的漏洞裡鑽出紅色數據流,
"攻擊源來自星際總部頂樓,林梟在實時監控!"
我剛要拔投影線,光影突然起身走向落地窗。
她背對著我舉起右手,食指在玻璃上快速滑動,
指甲劃出的痕跡在月光下亮得像熒光筆——
那是串反追蹤代碼,我在鬼手的筆記裡見過,
據說能讓入侵者的終端反向暴露位置。
"躲在暗處的"幽靈"。"
她的聲音透過玻璃傳出去,混著雨聲有種奇異的穿透力,
"回去告訴林梟,我光影的畫筆從來不是誰的工具。"
指甲在玻璃上重重一點,
"還有,他辦公室那幅《星空》仿作是我畫的,
故意留了個錯筆,算是給老東西的臨彆贈禮。"
對講機的雜音戛然而止。
沈青荷的消息緊跟著彈進來:
"探針退了!對方終端被反植入定位程序,鬼手說這手法......
像三年前黑進星際服務器的神秘黑客!"
我盯著光影轉身時裙擺甩出的弧度,
突然想起周明遠遺言裡夾著的那張便簽,上麵寫著
"0714,光影,待定"。
原來老爺子早就布好了局,這盤棋我們下得有多險,
背後的網就織得有多深。
"一個月。"
她在合同上簽下名字,筆尖劃破紙麵的聲音很脆,
"我要帶三個手下,都是被星際逼得快辭職的。
工作室得用玻璃牆,朝南,我要看見日出。"
"再加個恒溫畫室。"
我補充道,
"你要的礦物顏料,我讓夜鷹明天就去拍賣行搶。"
她的鋼筆頓了頓,淺褐與藍的瞳孔在月光下晃了晃:
"沈總知道《銀翼殺手2049》裡的全息廣告嗎?
那些完美到虛假的光影,本質是資本的自慰。"
她把簽好的合同推過來,
"我們要做的,是能讓玩家十年後還記得的畫麵,
不是看完就刪的快餐。"
香薰機的雪鬆味漸漸淡了,雨停時天邊泛出魚肚白。
光影起身告辭時,我突然發現她黑裙後擺沾著片枯葉,
是剛才從窗外飄進來的,葉尖還帶著點晨露。
就像她這個人,裹著星際的冰冷外殼,
骨子裡卻藏著不肯凋零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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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她在玄關處停步,
"下周的玩家測試,我帶新設計稿過來。"
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剛才柔和,
"準備好被罵吧,我的風格,老玩家估計得適應適應。"
落地窗的玻璃上,她用指甲劃的代碼還沒擦,
晨光漫過那些歪扭的線條,突然變得像幅抽象畫。
我摸著那份墨跡未乾的合同,光影的簽名末尾拖著道長長的捺,
像畫筆甩出的尾鋒,在紙頁上燒出團火。
手機震了震,夜鷹發來段視頻。
星際美術部的服務器機房冒起黑煙,配文:
"剛收到匿名郵件,有人把標準化模板全刪了,
還留了句"去你媽的參數"。"
我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突然想給周明遠老爺子燒炷香。
這老頭布的局,連我都看不透深淺。
光影到底是誰?
她和三年前的黑客有什麼關係?
那些藏在代碼裡的畫,是不是早就預示著今天的結局?
係統提示:
"檢測到宿主團隊美術實力+100,
解鎖隱藏劇情"畫筆與代碼的戰爭"。"
虛擬麵板上,星隕的三維模型又亮起塊碎片,
"距離真相還有18份代碼,這場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香薰機徹底停了,最後一縷霧散在晨光裡。
我拿起那杯涼透的伯爵茶,走到魚缸前倒掉,
工牌還沉在水底,星際的銀ogo被魚屎糊了半麵。
突然覺得挺解氣,就像那些被資本綁架的藝術,
遲早得在泥裡滾一圈,才能長出新的根。
明天得讓沈青荷換個香薰味,
雪鬆太喪了。
或許該用柑橘調,
像光影眼裡那片淺褐色的陽光,
總得有點能刺破烏雲的東西,
不是嗎?
至於光影藏在畫裡的秘密,不急。
好的作品需要留白,好的故事也一樣。
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慢慢看這朵在星際寒冬裡藏了三年的鈴蘭,
到底能開出怎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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