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血色黎明【上】
監控室的顯示屏泛著幽藍的光，把沈丘縣的臉照得發青。服務器數據麵板上，玩家在線人數正以雪崩的速度下跌，紅色的警報燈在天花板上瘋狂閃爍，像極了《生化危機》裡的蜂巢基地。他指尖劃過觸控屏，冰涼的玻璃麵擋不住底下代碼的滾燙——那些代表玩家的綠色光點，正在成片熄滅。
“操！”夜鷹撞開防火門衝進來，機械臂上還沾著地下競技場的油汙，“玩家論壇炸鍋了！說咱們的遊戲帶‘血色黎明’病毒，感染了能讓人陷入永久昏迷！”他把平板電腦拍在控製台，置頂帖的標題紅得刺眼：《星隕遊戲變殺人利器？已有三名玩家被送進icu》，下麵的跟帖像潮水般瘋漲。
沈丘縣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尖叫。他抓起桌上的備用硬盤，金屬外殼硌得掌心生疼：“查源頭！給我把傳播病毒的ip地址扒出來！”
“係統暴躁提示：“檢測到宿主聲譽值驟降，建議立即啟動‘輿論反擊’。”虛擬麵板上的聲譽條紅得像血，“星際集團正雇傭水軍帶節奏，相關話題已衝上熱搜榜第三，標題：星隕遊戲是否該永久下架。”
沈青荷的帆布鞋在技術區地板上打滑，她抱著筆記本電腦撞進監控室，眼鏡滑到鼻尖上：“查到了！”她把屏幕轉向眾人，代碼瀑布裡跳出個猩紅的病毒圖標，“病毒源頭竟然是咱們的測試服務器！淩晨三點有段異常訪問記錄，用的是管理員權限！”
鬼手突然從服務器機櫃後鑽出來，機械義肢夾著份打印的日誌，紙張邊緣被他捏出褶皺：“有人在午夜篡改了測試版的npc代碼。”他指著日誌裡的異常字符，“這段病毒程序藏在‘黎明守衛’的對話腳本裡，玩家接任務時會自動下載，跟《釜山行》裡的喪屍病毒似的，一傳十十傳百。”
沈丘縣的拳頭砸在控製台上，回車鍵被震得跳起半寸。測試服務器的管理員權限，除了他隻有三個人有——父親的老部下王工、負責技術運維的小張，還有……二叔沈振南。王工上周剛被查出肺癌晚期在住院，小張昨天請假參加婚禮，唯一有作案時間的，隻有那個披著人皮的毒蛇。
“這是二叔乾的！”他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後槽牙磨得咯咯響。腦海裡突然閃過二叔在家族宴會上的冷笑，像塊冰錐紮進太陽穴。
“係統突然提示：“檢測到家族內部服務器異常登錄記錄，建議立即排查。”虛擬麵板彈出份登錄日誌，淩晨兩點十七分，有個ip地址從沈氏集團總部接入了星隕的測試服務器，“該ip歸屬：沈振南私人辦公室。”
監控室的空調突然開始滴水，水珠砸在地板上，嗒嗒聲像在倒計時。沈丘縣抹了把臉，掌心全是冷汗：“夜鷹，帶裝備。”他拽開保險櫃，裡麵的黑色作戰服泛著啞光，“去沈氏集團數據中心，咱們得把證據鏈做死。”
夜鷹的機械臂哢哢作響，彈出三根電極針：“早就等著這一天了。”他往背包裡塞了把折疊刀，“上次去修監控，我在數據中心的通風管道裡藏了個信號增強器，正好派上用場。”
沈青荷突然抓住沈丘縣的手腕，指甲掐進他的皮肉：“太危險了！二叔肯定在數據中心布了防，這一去就是自投羅網！”她調出沈氏集團的平麵圖，紅色警戒區把數據中心圍得像鐵桶，“要不報警吧？這些證據足夠抓他了！”
“報警？”鬼手突然笑了，機械義眼的紅光閃了閃，“你覺得沈氏集團的法務部是吃乾飯的？沒有鐵證，二叔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最後還得扣你個‘誣陷長輩’的罪名。”他把枚微型攝像頭塞進沈丘縣的衣領，“進去後往服務器機櫃第三排第五個位置拍，那裡有影子組織的物理接口。”
沈丘縣扯開襯衫領口，作戰服的拉鏈卡在喉結處。他看著監控屏幕上不斷下跌的玩家數量，想起那個在地下競技場抱著嬰兒打遊戲的寶媽，想起那些熬夜測試虛實聯動技術的玩家，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說“彆讓星隕死了”——這些人，不能被二叔的陰謀毀掉。
“走了。”他把車鑰匙扔給夜鷹，金屬鑰匙串在空中轉了個圈，“青荷，你負責遠程監控，一旦發現異常立刻斷網。老鬼，準備好反追蹤程序，咱們得給二叔留份‘大禮’。”
沈氏集團總部的玻璃幕牆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像塊巨大的墓碑。沈丘縣和夜鷹穿著空調維修工的製服混進大樓，消毒水的味道嗆得人鼻腔發疼。電梯下降時，夜鷹突然用機械臂碰了碰他的腰：“看見沒？保安腰間的電擊槍是最新款，能把人電成焦炭。”
數據中心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服務器的嗡鳴。夜鷹撬開通風口，機械臂的探照燈掃過密密麻麻的線纜：“跟《碟中諜》似的。”他率先鑽進去，作戰服蹭過金屬管道，發出沙沙聲響，“第三排機櫃在左拐第三個路口，小心頭頂的紅外傳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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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丘縣跟在後麵爬，通風管裡的灰塵嗆得他直咳嗽。透過格柵往下看，二叔的助理小李正坐在控製台前打遊戲，屏幕上的《星隕》畫麵赫然是測試版——這小子倒有閒心，用著帶病毒的程序還玩得津津有味。
“各就各位。”夜鷹的機械臂彈出解碼器，對準電子鎖的瞬間，綠色的解鎖燈亮了，“三分鐘，速戰速決。”
沈丘縣貓著腰摸到服務器機櫃，指尖劃過冰冷的金屬外殼。第三排第五個位置果然有個陌生接口，插著根黑色的數據線，另一端連進牆裡——這就是影子組織的物理鏈路，比無線傳輸更難追蹤，也更致命。
他啟動微型攝像頭，鏡頭掃過服務器日誌。當“用星隕的玩家數據，換取量子病毒的獨家使用權”這句話跳出來時，沈丘縣的血液突然衝上頭頂。玩家數據……二叔竟然把幾十萬玩家的個人信息賣給了影子組織，就為了換個能搞垮星隕的病毒？
“係統輕聲提示：“宿主證據鏈完整度95，可啟動家族內部清洗任務。”虛擬麵板上彈出任務圖標，是把滴血的匕首，“任務獎勵：沈氏集團核心業務控製權，家族元老團支持率+60。”
夜鷹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機械臂指向監控屏幕。畫麵裡，二叔正端著杯紅酒走進數據中心，酒液在水晶杯裡晃出猩紅的漣漪。他走到小李身後，突然抬手，紅酒杯底對著攝像頭晃了晃——那裡貼著枚米粒大小的追蹤器，正閃著微弱的綠光。
“丘縣，你這是在玩火。”二叔的聲音透過監控揚聲器傳來，帶著貓捉老鼠的戲謔，“以為偷偷摸摸進來就能拿到證據？太天真了。”他突然對著空氣笑了，“數據中心的防火門已經鎖死，通風係統正在注入催眠氣體，你們還有兩分鐘可以呼吸。”
沈丘縣的心臟猛地一縮，後頸突然泛起涼意。原來二叔早就知道他們會來，這根本不是取證，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係統暴躁提示：“檢測到宿主位置暴露，建議立即撤離。”虛擬麵板的警報聲刺耳欲聾，“催眠氣體濃度正在升高，預計60秒後達到致暈閾值。”
“走！”夜鷹拽著沈丘縣往通風口跑，機械臂的激光切割器燒穿格柵，火星濺在兩人臉上，“青荷！斷網！快！”
沈青荷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帶著哭腔：“斷不了！他們的防火牆把我踢出來了！鬼手的反追蹤程序正在被破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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