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病毒來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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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服務器房像口倒扣的鐵棺材，悶熱得能擰出水來。我剛在行軍床上打盹，枕頭還沒焐熱，整棟樓的應急燈突然炸亮，刺目的紅光透過門縫鑽進來，把天花板照得像塊血淋淋的五花肉。
“操！”我從床上彈起來，戰術靴踩在滿地的網線裡，差點被絆倒。床頭櫃上的生命監測儀發出刺耳的尖叫，屏幕上的曲線像被踩了一腳的心電圖，瘋狂往下掉——78、75、70……每跳一下，心臟就像被攥緊一分。
係統暴躁提示：“檢測到量子病毒入侵，係統防禦機製瀕臨崩潰，宿主壽命值驟降5年。”虛擬麵板突然彈出警告窗口，紅色的病毒圖標正在吞噬代表生命的綠色進度條，“剩餘防禦時間：120秒。”
五年壽命……這狗係統還真敢扣。我抓起桌上的衛星電話，聽筒裡的電流聲像無數隻蜜蜂在嗡嗡叫。夜鷹的號碼撥了三次才接通，那小子的鼾聲透過聽筒傳來，震得我耳膜發麻。
“馬上啟動‘量子免疫屏障’！”我對著話筒吼，聲音劈了個叉。服務器的警報聲越來越急，像催命符似的，“再磨蹭我們都得去見閻王爺！”
夜鷹的鼾聲戛然而止，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悶響：“屏障還在冷卻！”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背景裡傳來機械臂啟動的嗡鳴，“上次擋赫爾實驗室的攻擊用了過載模式，至少還得等半小時才能重啟——媽的這病毒哪來的？”
我踹開服務器房的防火門，熱浪裹挾著臭氧味撲麵而來。機櫃上的指示燈紅得像燒紅的烙鐵，每台機器都在瘋狂震顫，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沈青荷抱著筆記本電腦從技術區衝出來，眼鏡片上沾著油汙，馬尾辮歪在一邊。
“找到了！”她把屏幕懟到我麵前，代碼瀑布裡跳出個閃爍的黃色方框，“我剛發現病毒的傳播模式有規律可循，大概每30秒會出現一次防禦漏洞！”她的指尖在觸控板上飛舞，方框裡的數據流突然停頓，“就像《黑客帝國》裡的agent，總有那麼一瞬間會暴露破綻！”
我盯著屏幕上的漏洞周期，心臟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30秒窗口期，夠乾什麼？連杯速溶咖啡都衝不好，卻要用來攔截能在三分鐘內癱瘓整個係統的量子病毒——這簡直是讓小學生去打職業聯賽。
係統提示：“宿主臨場應變能力+20，建議立即采取行動。”虛擬麵板上彈出倒計時，紅色的數字在“100秒”處瘋狂閃爍，“檢測到病毒正在篡改玩家意識連接協議，已有37名玩家出現眩暈症狀。”
鬼手突然從測試區的廢墟裡鑽出來，機械義眼的紅光比應急燈還亮。他懷裡抱著個用各種零件拚湊的玩意兒，線路裸露在外，像隻被扒了皮的機械蟑螂。這小子的戰術背心破了個洞，露出裡麵貼著的創可貼，上麵還印著星隕的卡通ogo。
“試試這個。”他把那台怪東西塞給我，金屬外殼燙得能煎雞蛋，“從廢棄設備裡扒拉出來的量子解碼器，本來想拆了當零件，剛才突然想起這玩意兒的頻率能乾擾量子糾纏。”
我掂量著手裡的解碼器，重量壓得手腕發酸。接口處的型號被磨得看不清，但隱約能認出是星際集團的軍用規格——和上次夜鷹從黑市淘來的發射器是一個係列。這玩意兒要是炸了，我們半個身子都得交代在這兒。
“係統輕聲提示：解碼器與係統兼容度僅43，建議謹慎使用。”虛擬麵板上跳出兼容性報告，紅色的警告符號占了大半屏幕，“強行啟動可能導致係統與病毒同步崩潰。”
沈青荷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掐進我作戰服的布料裡：“43足夠了！”她調出模擬推演圖，紅藍兩條線在屏幕上交叉，“隻要能讓病毒減速10秒，我就能把防火牆代碼注入核心！”
服務器的警報聲突然變調，尖銳得像女人的尖叫。我抬頭看見機櫃上的防禦數值跌破了50，虛擬麵板上的玩家眩暈人數跳到了109——再拖下去，那些連接著星隕係統的玩家可能真要變成植物人。
“操你媽的！”我按下解碼器的啟動鍵，金屬外殼瞬間燙手。設備發出刺耳的嗡鳴聲，像有把電鑽在太陽穴裡打洞。藍光從解碼器的接口處噴湧而出，順著服務器的線路蔓延，所過之處，紅色的病毒圖標紛紛停滯。
“有效！”沈青荷的尖叫混著警報聲，她抱著筆記本電腦撲到核心機櫃前，數據線像條毒蛇纏上接口，“還有15秒！漏洞窗口要來了！”
夜鷹的聲音從對講機裡炸響：“老子把備用電源切了！給你們爭取到30秒無乾擾時間！”技術區突然陷入黑暗，隻有解碼器的藍光和應急燈的紅光在交織，“抓緊時間，我這老胳膊老腿快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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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按住發燙的解碼器，機械義眼的餘光瞥見監控屏幕。病毒的傳播路徑在藍光中無所遁形，像一條條發光的蛇，最終都指向同一個源頭——那個ip地址我化成灰都認得，是二叔藏在沈氏集團地下機房的私人服務器。
“沈振南你個狗東西！”我一拳砸在機櫃上，指骨生疼。這老狐狸上次在赫爾實驗室吃了虧，現在竟用量子病毒來報複，他就不怕牽連星際集團的係統？還是說……林梟根本就知道這事，甚至這病毒就是他們聯手搞出來的？
係統輕聲提示：“檢測到宿主憤怒值飆升，宿主可啟用‘時間回溯’技能，冷卻時間延長24小時。”虛擬麵板上的技能圖標在瘋狂閃爍，“警告：該技能會對神經係統造成不可逆損傷。”
沈青荷突然尖叫：“防火牆代碼注入成功！但病毒在變異！”她的手指在鍵盤上亂舞，屏幕上的代碼開始扭曲變形，“它在吞噬防禦程序，快撐不住了！”
我看著解碼器上不斷下跌的能量條，咬碎了後槽牙。時間回溯……這技能自從上次用了折壽五年後就再也沒碰過，但現在除了它，還有什麼能攔住這該死的病毒？
“回溯！”我吼出指令的瞬間，喉嚨裡湧上腥甜。整個服務器房的光線突然扭曲，數據流像潮水般倒流，監控屏幕上的病毒入侵記錄正在逐條消失——那些被篡改的代碼在複原，被感染的設備在重啟，連應急燈的紅光都變得溫柔起來。
“成功了……”沈青荷癱坐在地上，筆記本電腦滑到腳邊。她的眼鏡掉了，露出的眼睛裡布滿血絲，“病毒被清除了……”
我鬆開解碼器，金屬外殼已經涼透。手腕上的生命監測儀顯示65歲，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不止。後頸的神經接口像被火燒，疼得我眼前發黑。
夜鷹撞開防火門衝進來，機械臂上還纏著斷了的電線：“怎麼樣？老子剛才帥不帥？”他突然看到我的臉，笑容僵在臉上，“你怎麼……”
“彆廢話。”我揮手打斷他，扶著機櫃站穩，“查二叔的服務器，我要知道這病毒到底是誰搞出來的。”
鬼手的機械義眼突然亮起紅光，他指著自己的終端屏幕：“不用查了。”屏幕上彈出封加密郵件，發件人是林梟，“量子病毒是星際集團生物實驗室的產物，代號‘噬星者’，專門用來摧毀星隕的自我進化係統。”
郵件附件裡的測試報告觸目驚心——三年前就開始研發，實驗對象是赫爾實驗室那些“自願”參與的精神病患。最刺眼的是最後一行：“沈振南先生提供的星隕核心參數對病毒進化起到關鍵作用。”
我捏著終端的手指泛白，塑料外殼被我捏出裂痕。原來二叔早就和林梟勾搭上了，父親的車禍、星隕的“數據清洗”、現在的量子病毒……這對狗男女早就布好了局，就等著我跳進坑裡。
係統提示：“宿主操作正確，係統防禦機製恢複至70，但二叔敵意值ax。”虛擬麵板上的二叔頭像在瘋狂閃爍，紅色的敵意條溢得像要爆炸，“檢測到沈振南正在遠程格式化私人服務器，建議立即攔截。”
“晚了。”鬼手的機械臂敲了敲鍵盤，“他在我們啟動時間回溯的時候就動手了，現在服務器裡隻剩一堆亂碼。”他突然冷笑一聲，“不過我留了後手，在他的服務器裡裝了個‘追蹤蟻’，能跟著數據流找到下一個節點。”
沈青荷撿起筆記本電腦，重新戴上眼鏡：“玩家那邊已經安撫好了，就說係統維護出了點小故障。”她調出論壇截圖，玩家們的評論炸開了鍋——“星隕是不是又被黑客攻擊了？”“剛才打競技場突然掉線，我那五殺啊！”“官方快給個說法，是不是又要補償禮包了？”
我看著那些插科打諢的評論，突然笑出聲。這些玩家總是這樣，前一秒還在罵娘，下一秒就能因為一個補償禮包原諒你所有的過錯。他們不知道自己剛才離變成植物人隻有一步之遙，更不知道有人在背後拿他們的命當賭注。
“發補償。”我揉著發疼的太陽穴，“每人發個‘抗毒勇士’稱號，再給一百金幣。”
夜鷹的機械臂搭在我肩膀上，金屬的涼意透過作戰服傳過來：“接下來怎麼辦？去找二叔算賬？”
我望著窗外泛起魚肚白的天空，服務器房的應急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晨光從通風口鑽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不急。”我從機櫃裡抽出備用硬盤，裡麵存著剛才攔截的病毒樣本，“他既然敢用‘噬星者’，肯定還有後招。”我把硬盤塞進夜鷹手裡，“讓鬼手分析病毒結構，我要知道它的弱點。”
鬼手已經在拆解解碼器，機械義眼的紅光在零件上跳動：“這玩意兒的核心模塊還能用，改裝一下能變成反製武器。”他突然抬頭，紅光掃過我的臉，“你真打算對二叔下手？那可是你親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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