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虛實危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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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隕總部的服務器還在嗡嗡作響，屏幕上跳動的玩家數據流像條發光的河。夜鷹把機械臂架在控製台邊緣，指尖在虛擬鍵盤上敲得飛快，突然猛地一拍桌子：“不對勁，你們快看這個。”
他調出玩家聊天記錄的熱詞雲圖，“虛擬神塔”四個字被標成刺眼的猩紅，像塊浸了血的海綿。更詭異的是這些提到神塔的玩家id，發言時間間隔精確到秒，連標點符號的用法都如出一轍——就像被人用模板批量生成的回複。
“這群人跟被奪舍了似的。”夜鷹機械臂的傳感器掃過玩家列表，異常玩家的頭像突然集體亮起紅光，“你看他們的行動軌跡，全往虛擬世界的西北峽穀擠，連走路的步頻都一模一樣。”
沈青荷把剛熱好的咖啡放在我手邊，杯壁上的水珠滴在戰術褲上，暈開個深色的圓點。她調出異常玩家的腦電波監測圖，原本該像心電圖般起伏的曲線，此刻竟成了條僵直的直線：“他們的意識活躍度降到了臨界值以下，卻還能在虛擬世界行動——這跟‘意識囚籠’的症狀剛好相反。”
我捏著父親留下的那半頁日誌，上麵畫著座尖頂塔的簡筆畫，塔尖戳著個扭曲的梟鳥標誌。係統突然在腦海裡嗡鳴：“檢測到未知意識操控信號，建議啟動‘意識防禦’模式。”後頸的神經接口傳來微弱的刺痛，像有根細針在紮著脊椎。
“把異常玩家的登錄ip導出來。”我把日誌拍在控製台上，簡筆畫的塔尖正好對準屏幕裡的西北峽穀，“林梟肯定在虛擬世界搞了新花樣，這神塔絕不是玩家瞎編的。”
沈青荷的指尖在鍵盤上翻飛，代碼流在屏幕上織成張密網。三分鐘後，她突然按住太陽穴，白大褂的袖口滑下來，露出手腕上還沒消的淤青——是上次潛入赫爾實驗室時撞的：“ip都指向個加密服務器，物理位置……”她調出衛星地圖，手指重重戳在個紅點上，“跟之前發現的影子組織地下基地重合！”
那地方在城郊的廢棄礦場下，三年前父親失蹤前，曾在日誌裡提過“礦洞深處有異常能量波動”。當時隻當是地質活動，現在看來，林梟怕是早就把基地藏在了那。
鬼手抱著塊冒煙的硬盤從服務器堆裡鑽出來，機械義眼的紅光在硬盤上掃來掃去：“剛黑進那服務器的邊緣，撈著點碎片數據。”他把硬盤插進終端，屏幕上跳出段亂碼，重組後竟是座三維塔狀結構，“這玩意兒叫‘虛擬神塔’，能通過神經接口向玩家大腦發射特定頻率的電磁波——說白了就是個巨型意識遙控器。”
塔底的注釋寫著行小字：“基底能量源自星塵素同位素”。我突然想起二叔被抓時，袖口沾著的那些熒光藍粉末——當時以為是普通的化學試劑，現在看來，分明是星塵素同位素的結晶。
“林梟想用這玩意兒當虛擬世界的王座。”我扯掉戰術背心的肩帶，往裡麵塞了把電磁脈衝槍，“控製了玩家的意識，就等於握住了虛擬世界的生殺大權。”
夜鷹突然拽開戰術背包，往裡麵塞了三瓶神經阻斷劑：“我跟你去。”他機械臂的液壓管剛換過新的，金屬關節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礦場的通風係統是我爸當年設計的，我知道有條直達基地的密道。”
沈青荷把塊巴掌大的芯片塞進我手心，芯片上刻著星隕的標誌：“這是‘意識防火牆’的密鑰，能暫時屏蔽神塔的操控信號。”她突然抱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戰術服皺成團，“你得活著回來，小雨還在等你給她講虛擬世界外的故事。”
礦場的入口被塊鏽跡斑斑的鐵板擋著，夜鷹的機械臂一用力，鐵板就像紙糊的似的被掀到一邊。洞口飄出股黴味，混著淡淡的杏仁味——是神經抑製劑的味道，林梟倒是沒藏著掖著。
“把這個戴上。”夜鷹往我耳朵裡塞了個微型耳塞，“能過濾90的電磁波。”他機械臂的探照燈亮起，光柱刺破黑暗，岩壁上的礦道標記突然變得清晰——是父親當年留下的星軌符號。
走了大概半小時，前方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夜鷹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機械臂指向岩壁上的個凹槽：“密道入口在這。”他伸手按進凹槽，岩壁突然裂開道縫，露出條僅容一人通過的通道，“我爸當年怕基地出事，偷偷留的後路。”
通道儘頭傳來微弱的藍光，影子組織的腳步聲順著通風管飄過來，夾雜著金屬摩擦的脆響。夜鷹機械臂的激光刀彈出，在黑暗中劃出道紅光：“前麵就是基地的中控室，神塔的信號發射器應該就在那。”
潛入中控室時，影子組織的守衛正對著屏幕發呆，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玩家頭像，每個頭像旁邊都標著“已同步”的綠色字樣。夜鷹的機械臂快得像道閃電，沒等守衛反應過來，就用電磁鎖扣住了他們的手腕。
“彆殺他們。”我按住夜鷹的機械臂，守衛的瞳孔渙散著，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跟那些異常玩家一個模樣，“他們也被神塔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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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荷突然通過通訊器喊：“快啟動‘意識防禦’！神塔開始發射強信號了！”我剛按下終端上的防禦按鈕，後頸的神經接口就傳來劇烈的刺痛，眼前的中控室突然扭曲起來，牆壁上滲出粘稠的藍光，像在融化的黃油。
“這是意識乾擾！”夜鷹拽著我躲到控製台後，機械臂的探照燈掃過屏幕，神塔的三維模型正在緩緩旋轉，“塔的核心在地下三層，被重兵守著。”
我們順著通風管道往三層爬，管道壁上結著層白霜，冷得像冰。透過格柵往下看，影子組織的精英成員正圍著座透明的圓柱艙，艙裡泡著個發光的晶體，無數根神經接口線從晶體裡伸出來，連向天花板的線路板——那應該就是神塔的信號源。
“得先拆了外圍的安保係統。”夜鷹的機械臂彈出根細針，往通風管的線路裡一插，三層的監控攝像頭突然集體黑屏，“我黑進了他們的安防係統，給你們爭取十分鐘。”
沈青荷通過通訊器傳來神塔的結構圖，核心晶體旁標著個紅色的五角星：“那是星塵素同位素的儲存罐，用電磁脈衝槍打那裡，能暫時切斷信號。”她的聲音突然頓了頓，背景音裡傳來服務器的嗡鳴，“玩家們開始反抗了！小宇帶著‘解放者聯盟’往虛擬神塔衝，說要給咱們打掩護！”
我剛要順著管道下去，三道黑影突然從通風管的岔口竄出來，是林梟的高級ai守衛。它們的金屬外殼泛著冷光，手臂化成粒子炮，藍光在炮口凝聚——跟星際大廈裡的機甲是同款型號，卻比之前的更靈活。
“我纏住它們！”夜鷹的機械臂突然彈出麵能量盾，粒子炮的光束打在盾上，濺起串火星，“你去拆核心！記得用青荷給的密鑰！”
係統提示：“建議啟動‘靈感風暴’技能。”後頸的刺痛突然變成暖流，ai守衛的攻擊軌跡在眼前放慢，每個動作的破綻都像被標了紅圈。我拽出電磁脈衝槍，對著最近的守衛扣動扳機——脈衝波打在它的關節處，金屬外殼瞬間炸開，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神經接口線。
原來這些ai守衛也是用玩家意識驅動的。
衝到核心艙前時，沈青荷給的密鑰突然發燙。我把密鑰插進艙體的接口，透明的艙壁瞬間變成屏幕，裡麵的晶體開始劇烈抖動，影子組織成員的動作突然變得卡頓，像卡碟的電影。
“快啟動摧毀程序！”沈青荷的聲音帶著哭腔，通訊器裡傳來爆炸聲，“小宇他們快頂不住了，虛擬神塔的防禦係統在反噬！”
我剛按下摧毀按鈕，身後突然傳來掌聲。林梟靠在合金門上，手裡把玩著個銀色的打火機，火苗在黑暗中忽明忽滅：“沈丘縣，你倒是總能給我驚喜。”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核心艙突然彈出道能量屏障，把我困在裡麵。晶體的光芒越來越亮，異常玩家的頭像在屏幕上瘋狂閃爍，腦電波曲線開始往下掉：“你以為毀了信號發射器就完事了？”林梟的皮鞋踩在神經接口線上，發出細碎的脆響，“神塔的核心程序早就植入了玩家的意識裡，現在它們正互相吞噬——再過半小時，就能合成個全新的‘集體意識’。”
係統在腦海裡尖叫：“檢測到玩家意識融合信號，建議立即啟動‘時間回溯’！”我剛要激活技能，突然眼前一黑，終端上跳出條刺眼的提示：“宿主壽命值不足，時間回溯冷卻時間延長24小時。”
父親當年用“時間回溯”救陳小雨時，大概也是這樣的狀況。我摸向戰術靴裡的備用ep手雷，林梟突然笑了：“彆費勁了，你父親當年也試過炸掉神塔的原型機，結果呢？還不是成了我最好的實驗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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