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投影儀的光芒熄滅。
那一張張足以顛覆世界材料學格局的圖紙，烙印在每個人的腦海裡。
林振華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
他看著王謙，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他身旁，海城第一鋼鐵廠的老廠長李衛國，“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王校長！”
這位在鋼花鐵水中浸泡了一輩子的老人，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收回之前的話！”
“有這張圖紙，彆說三個月！”
“就是兩個月，我們要是拿不出比德國人更好的鋼，我李衛國這條老命，就賠在這兒！”
紅星化工廠的張愛國，東方玻璃廠的趙東方，兩位同樣白發蒼蒼的老廠長，也跟著跪了下來，虎目含淚。
“王校長！我們乾！”
“我們把骨頭渣子埋在廠裡，也給您把東西造出來！”
王謙站起身，走到三人麵前，將他們一一扶起。
“我不要你們的命。”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要讓全世界看看，那些被他們丟進垃圾堆裡的東西，在我們手裡，到底能燒出多麼旺的火。”
僅僅兩個月後。
校長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鐘振國像一陣風衝了進來，臉上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校長！出來了！出來了！”
他將一份滾燙的檢驗報告，拍在王謙的辦公桌上。
“海城鋼廠的第一爐‘爭氣鋼’！剛剛出爐！”
“所有性能指標，全麵超越瑞典特鋼的‘奧丁之鋼’，綜合強度，高出百分之十五！”
“李衛國廠長和工人們在廠裡放了一萬響的鞭炮！他說，這爐鋼，他要親自開著卡車給您送來！”
又過了半個月。
鐘振國再次衝進辦公室。
“校長！東方玻璃廠的‘高透光聚合陶瓷’也成功了！林院長親自帶隊測試，透光率和結構強度，完全達到了圖紙的理論值！”
“我們已經可以開始量產鼎身的牆體材料了！”
三個月期限的最後一天。
鐘振國拿著三份報告，穩穩地走進了辦公室，這一次，他的臉上是運籌帷幄的笑容。
“校長，所有核心材料，全部攻克，並且進入了規模化生產階段。”
“黃總在工地上說，現在是萬事俱備，隻等我們的材料進場！”
“全球供應鏈封鎖，對我們來說，已經成了一個笑話。”
王謙隻是點了點頭，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拿起另一份文件，遞給鐘振國。
“這是李鐵軍交上來的報告，你看看。”
鐘振國接過，隻看了一眼，手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上麵密密麻麻，全是萊茵重工、瑞典特鋼等公司高管的黑料、財務漏洞和專利糾紛。
“校長……這……”
“把萊茵重工和漢斯·克勞斯的資料，匿名發給德國金融時報。”
鐘振國心頭一跳，立刻明白了王謙的意思。
“是！”
一周後。
萊茵重工股價雪崩，一天之內蒸發了三百億歐元。
其駐華夏區首席代表漢斯·克勞斯，因涉嫌巨額財務造假和性醜聞，被董事會緊急解雇，並麵臨多項刑事指控。
整個西方工業界，一片嘩然。
鐘振國再次向王謙彙報。
“校長，萊茵重工新上任的總裁叫穆勒，焦頭爛額，已經通過三個中間人，想跟我們談和。”
王謙放下手中的筆。
“告訴他，想談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