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能量場不穩定,劇烈爆炸可能引發不可控的鏈式反應!我們都會被埋在這裡!”“幽冥”探索派中一個看似頭領、戴著單邊眼鏡的中年男人厲聲製止,他的眼神中除了驚懼,還有一絲對那龐大能量的貪婪。
“那怎麼辦?難道看著他完成那個什麼‘鎖’?”“黑水基金會”的光頭首領語氣冰冷,他更關心任務目標。
就在三方勢力僵持不下,爭論不休之際——
“咻!咻!咻!”
精準而致命的狙擊槍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目標明確——桑坤部隊和“黑水基金會”隊伍中持有重火力或者試圖靠近祭壇投擲爆炸物的成員!
慘叫聲中,又是幾人應聲倒地。
“媽的!還有狙擊手沒清理乾淨!”
“在那邊!一點鐘方向,高位岩架!”
混亂再起!一部分追兵被迫調轉槍口,向著狙擊手可能藏身的方向盲目射擊,子彈打在穹頂和岩壁上,激起一連串的火光和碎石。
趁著這第二次製造的混亂,兩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入口通道方向的陰影中疾衝而出!是蒲海和……坐在一個簡陋的、加了裝甲板的電動輪椅上的占東!
占東的臉色蒼白如紙,顯然身體狀況極差,但他手中穩穩地握著一把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眼神銳利如刀,每一次點射都精準地壓製著試圖靠近祭壇的敵人。而蒲海,則如同人形凶器,他放棄了隱蔽,以驚人的速度和詭異的步伐在人群中穿梭,手中的匕首和繳獲的步槍成了死神的鐮刀,專門清除那些對唐孝天和占東威脅最大的目標!
他們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洞穴內的力量平衡!
“東哥!蒲海叔!”意識模糊的唐孝天,似乎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精神微微一振。
“孝天!堅持住!”占東一邊射擊,一邊操控輪椅艱難地向祭壇靠近,能量場對他的輪椅似乎也產生了一定的乾擾,移動異常緩慢且不穩定。
占東內心獨白:能量屏障……是針對高速衝擊和惡意攻擊的?孝天……你的意誌,才是控製這一切的關鍵!撐住!我們來了!
蒲海則如同磐石般守護在占東輪椅側前方,用精準的火力和悍不畏死的近身格鬥,硬生生在混亂的敵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他的身上也增添了數道傷口,但動作沒有絲毫遲緩。
“先解決這兩個攪局的!”“幽冥”的那個單邊眼鏡男看出了蒲海和占東的威脅,立刻下令優先攻擊他們。
更多的火力向蒲海和占東集中過來。蒲海壓力倍增,占東的輪椅也被子彈打得火花四濺,防彈裝甲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就在這危急關頭,祭壇上方的星鐵,能量網絡的構建似乎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整個穹窿空間的震動變得更加劇烈,懸浮的星鐵發出了低沉的、仿佛來自遠古的嗡鳴!那幽藍的光芒開始向內收縮、凝聚,仿佛在積蓄著最後一次、決定性的力量。
唐孝天腦海中那個核心符號的光芒也達到了頂點,他感覺到自己與星鐵、與整個祭壇係統幾乎融為了一體。他“看”到了那三重“枷鎖”在能量流中具現化——那是三道由純粹幽藍能量構成的、環繞著星鐵核心的巨大環狀結構,正在不斷變得凝實、穩固。
但同時,他也“感覺”到了一股來自星鐵深處、來自那個未知維度的、充滿混亂和侵蝕意味的排斥力量正在瘋狂衝擊著即將成型的枷鎖!那是“探索派”一直以來渴望接觸的“門後”力量,它們本能地抗拒著被封鎖!
內外交困!
祭壇外的槍聲、喊殺聲;祭壇內能量的咆哮、維度排斥力的衝擊;還有自身生命力的飛速流逝……所有的壓力都彙聚在唐孝天這一個支點上。
他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望向正在奮力向他靠近的占東和蒲海,望向那些仍在瘋狂攻擊的敵人,望向那懸浮的、決定著一切的星鐵。
一股明悟湧上心頭。
“鎖門”……不僅僅是能量的封閉,更是意誌的抉擇!需要斬斷的,不僅是維度的連接,還有……貪婪與妄念!
他放棄了僅僅是被動地引導能量加固枷鎖。他將最後所有的生命力、所有的意誌力,連同腦海中那完整浮現的、代表著“納提卡”守護誓言的所有符號,一起化作了一道決絕的、不可逆的指令,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印入了星鐵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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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身!此血!此魂!”
“納提卡之誓,亙古長存!”
“門——封!印——結!”
轟隆隆——!!!
這一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天翻地覆!整個曼德勒山仿佛都為之震顫!祭壇上方的星鐵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熾烈藍光,那光芒並非向外擴散,而是如同一個黑洞般向內急劇坍縮!三道能量枷鎖瞬間固化成了如同藍鑽石般的實質,死死鎖住了星鐵核心,將其所有的能量波動和維度連接徹底隔絕!
緊接著,一股無法抗拒的、溫和卻無比龐大的排斥力,以祭壇為中心,向四麵八方轟然擴散!
首當其衝的便是桑坤的士兵、“黑水基金會”的雇傭兵和“幽冥”探索派成員。他們如同被無形的巨浪拍中,驚呼著、掙紮著被這股力量強行推出了洞穴,沿著來時的通道,不可控製地向後飛跌滾落!
連蒲海和占東也無法抵擋這股力量。蒲海死死抓住占東的輪椅,兩人同樣被排斥力推著向後滑去,但他們看向祭壇方向的目光充滿了焦急和擔憂——唐孝天還在那裡!
光芒的中心,祭壇之上。隨著星鐵的徹底沉寂和枷鎖的最終完成,那龐大的能量場和防護屏障也瞬間消失。唐孝天脫力地趴在祭壇上,氣息微弱如同風中殘燭。他手中的三個青銅環,在完成了最終使命後,顏色變得灰暗,仿佛耗儘了所有的靈性,如同普通的古舊銅環一般。
而那懸浮的星鐵,則徹底變成了一塊毫無光澤、毫無能量波動的、巨大的黑色頑石,靜靜地懸浮在那裡,仿佛亙古如此。
排斥力也逐漸減弱,最終消失。洞穴內恢複了寂靜,隻剩下穹頂磷光提供的微弱照明,以及……彌漫在空氣中的、硝煙、血腥與塵埃混合的悲壯氣息。
蒲海和占東掙紮著穩住身形,立刻不顧一切地衝向祭壇。
“孝天!”
“小子!”
他們來到祭壇邊,小心翼翼地將唐孝天扶起來。少年臉色青紫,呼吸微弱到了極點,背後的傷口因為失去了能量場的壓製,再次汩汩流出鮮血,染紅了占東的手。
“堅持住!我們這就帶你出去!”占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迅速拿出最後的急救用品,試圖為唐孝天止血。
蒲海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和入口方向。外麵的追兵似乎也被那最後的排斥力和山體震動嚇住了,暫時沒有新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腳步聲從通道方向傳來。蒲海立刻舉槍瞄準。
來者隻有一個人。是那個在博物館出現過的、戴著金絲眼鏡的“幽冥”工作人員。但他此刻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狂熱和算計,隻剩下一種複雜的、帶著敬畏和落寞的神情。他手中沒有武器。
“不用擔心,外麵的麻煩暫時解決了。”他開口說道,目光落在祭壇上沉寂的星鐵和奄奄一息的唐孝天身上,“‘門’已封閉,‘探索派’的計劃徹底失敗了。我們……‘守護派’的職責,也算完成了大半。”
他走上前幾步,無視蒲海警惕的目光,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巧的金屬注射器,裡麵裝著一種泛著微光的藍色液體。
“這是‘納提卡’遺留的‘生命精華’,或許能吊住他的命。算是……我們對這位年輕守護者的一點補償和敬意。”
占東死死盯著他,沒有立刻去接。
金絲眼鏡男苦澀地笑了笑:“信不信由你。‘門’的封閉,對兩個維度都是好事。我們內部的清算才剛剛開始。以後……或許不會再有什麼‘幽冥’了。”他將注射器輕輕放在祭壇邊,然後深深看了一眼那沉寂的星鐵,轉身,步履有些蹣跚地離開了洞穴,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中。
占東和蒲海對視一眼。占東迅速拿起那支注射器,憑借他的醫藥知識簡單判斷了一下,一咬牙,將其注射進了唐孝天的頸動脈。
幾乎是立竿見影,唐孝天微弱的呼吸變得稍微有力了一些,臉上也恢複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色。
“走!”蒲海不再猶豫,背起昏迷的唐孝天。占東操控著輪椅,三人沿著來時的通道,艱難地向外撤離。
當他們終於走出洞穴,重新呼吸到曼德勒山夜晚清冷的空氣時,發現山腳下警燈閃爍,人聲鼎沸。之前的爆炸和震動顯然驚動了官方力量。桑坤的人和“黑水基金會”的殘部早已作鳥獸散。
蒲海背著唐孝天,占東操控著輪椅,三人避開官方視線,沿著一條隱秘的小路,向著陳子安安排的、位於眉謬的接應點蹣跚而行。
身後的曼德勒山,在夜色中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有山腹深處那徹底沉寂的星鐵和三個失去光澤的青銅環,無聲地訴說著剛剛那場關乎維度存亡的、驚心動魄的較量。
唐孝天在蒲海的背上,意識沉浮於黑暗的深淵。他仿佛聽到爺爺在遙遠的地方對他微笑,仿佛看到星光在眼前彙聚成河。使命似乎完成了,但代價,是如此的沉重。而未來,等待他們的,又將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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