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迷霧深鎖擇路難_古墓迷蹤:九域秘辛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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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迷霧深鎖擇路難(1 / 1)

天色終於掙脫了最深沉的黑幕,呈現出一種灰敗的、了無生氣的魚肚白。濃霧非但沒有散去,反而因著晨曦的微光更顯膠著,沉甸甸地壓在無邊的蘆葦蕩上,能見度不過數丈之遙。濕冷的空氣仿佛能擰出水來,沾染在衣袍上,帶來刺骨的寒意。蘆葦葉片上的露水凝聚成珠,不時滴落水中,發出單調而清晰的“嗒”聲,在這片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

那突如其來的、來自後方蘆葦深處的拖曳聲與壓抑的呻吟,以及隨後發現的瀕危神秘女子,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洶湧的湖麵,讓徐逸風團隊本就緊繃的神經幾乎繃斷。洞內狹小的空間因這意外來客而更顯局促,空氣裡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與泥土和濕蘆葦的氣息混合,形成一種令人不安的味道。

徐逸風心念電轉,刹那間已權衡利弊。此刻棄之不顧,於心或有不安,更恐其臨終呼喝或遺留痕跡引來追兵;若攜之同行,則是將一巨大未知變數係於身邊。然觀其傷勢言語,似對當前危局頗有價值。他當機立斷,命王五協助那女子。王五雖心下驚疑,但多年形成的信任與服從讓他毫不含糊。他快步上前,動作麻利卻並不粗魯,低聲道:“姑娘,得罪了!”先快速檢查了一下女子側腹的傷口,見那金瘡藥已初步凝住血痂,便小心翼翼地將她攙扶起來。那女子痛得渾身一顫,牙關緊咬,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卻硬是咽回了一聲痛呼,隻是將那柄淬毒短刃更緊地攥在手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趙莽也已徹底驚醒,抄起了那柄沉重的砍山刀守在洞口,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看著王五攙回一個血汙狼藉、泥濘不堪的人影,愕然低呼:“俺的娘!這……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婆娘?唱的是哪一出啊?”

“噤聲!莽夫!”徐逸風低喝,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目光銳利如刀,快速掃視著女子拖行而來的痕跡以及周遭被壓倒的蘆葦,“快去將痕跡處理掉!用泥水潑灑,蘆葦扶正,務必做得自然,要快!追兵的腳步聲已近在咫尺!”

趙莽雖滿心疑竇,如墜五裡霧中,但也知情況危急,不敢多問,連忙依言行事。他撂下刀,蹲下身,用他那雙蒲扇般的大手,笨拙卻賣力地捧起泥漿潑灑在血跡和拖痕上,又將壓彎的蘆葦稈一一扶起,試圖恢複原狀,口中兀自低聲嘟囔:“真是晦氣,憑空添了個累贅……”

陳文和小栓子也早已嚇醒,縮在洞內最深的角落,驚疑不定地看著那突然出現的、氣息奄奄卻渾身透著危險與神秘氣息的女子,臉色蒼白如紙。陳文的手指下意識地摳著身下的泥土,眼鏡片後的眼睛充滿了恐懼與茫然。小栓子則把懷裡的油布包袱抱得更緊,仿佛那是狂風暴雨中唯一的浮木,另一隻手悄悄握住了懷中那柄小匕首的柄,警惕地盯著新來的陌生人。

那女子被王五攙入洞中,無力地靠坐在冰涼潮濕的洞壁上,虛弱地喘息著,胸脯劇烈起伏。洞內狹小,那簇微弱的火苗跳躍不定,映照著她沾滿汙穢的臉龐。眾人這才勉強看清她的模樣。臉上雖汙泥與血漬交錯,卻難掩其原本清麗秀雅的輪廓,尤其是那雙此刻因劇痛、虛弱和高度警惕而微眯著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挑,即便在如此狼狽境地下,依舊銳利如初,如同寒潭深星,帶著冰冷的審視與毫不掩飾的戒備,逐一掃過洞內每一個人。她的目光在徐逸風沉靜冷峻的臉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評估他的深淺,又掠過趙莽凶悍威猛的身形、陳文驚恐失措的書生模樣以及小栓子緊張卻強自鎮定的小臉,眼中的驚疑之色更濃。這老弱婦孺、文人武夫混雜的奇怪組合,實在不像是太湖上任何一方熟悉的勢力,倒更像是一群迷途的旅人。

“爺,痕跡大致處理了,但這幫殺才鼻子比狗還靈,怕是瞞不了多久!”趙莽抹了一把額頭上混著雨水的汗珠回來,壓低聲音急道,“俺聽得真真的,劃水聲越來越近,吵吵嚷嚷的,起碼來了三四條船!聽著像是‘水蠍子’那幫雜碎的口音!”

仿佛為了印證他那不祥的預感,遠處濃霧之中,隱隱傳來了更加清晰雜亂的呼喝叫罵聲,似乎是有人在發號施令,指揮著手下進行拉網式的包抄搜索。“仔細搜!那娘們肯定跑不遠!”“這邊有血跡!”“媽的,彆讓她跑了!東西拿不回來,咱們都得喂王八!”

冰冷的恐懼如同藤蔓般瞬間纏繞上每個人的心臟。陳文聲音發顫,幾乎帶上了哭腔:“徐……徐先生,如今前有迷霧,後有追兵,還……還多了這位……這該如何是好?豈不是天要亡我輩於此荒澤之中?”小栓子也緊緊抓住了徐逸風的衣角,小手冰涼。

就在這時,那一直沉默喘息、冷眼旁觀的女子忽然開口,聲音雖因失血而虛弱沙啞,卻異乎尋常地保持著一絲令人心驚的冷靜:“往東南……偏南……一裡外,有一處水灣,當地人叫它‘鬼打牆’……那裡水道錯綜複雜,遍布暗漩淺灘,水下枯木沉船無數,不是吃了幾十年太湖飯的老水鬼,絕不敢輕易進去……他們……‘水蠍子’的人……未必敢追那麼深,也未必認得裡麵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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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打牆?”徐逸風目光微凝,看向那女子。他博覽群書,熟知地理雜記,知道太湖有些水域因暗流、移動沙洲和特殊地形地貌,極易使人迷失方向,舟船誤入其中,往往兜轉數日不得出,故被漁民船家視為畏途,敬而遠之。

“對……咳咳……”女子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嘴角又溢出一絲血沫,她艱難地抬手擦去,努力維持著清醒,“那裡……霧氣最重,能暫時躲開……但裡麵也不好走,一步踏錯便是船毀人亡……需得……需得有人引路……”她說著,目光再次投向徐逸風,那眼神複雜無比,混雜著絕望、不甘、以及最後一搏的孤注一擲,“我……我帶你們進去……避開死路……但你們……需得保我性命……護我周全……”

這是一個赤裸裸的交易。她用一條或許存在的生路,換取自己暫時的庇護,甚至可能是未來的倚仗。

徐逸風腦中飛速權衡,利弊如同天平兩端劇烈晃動。相信一個來曆不明、正被至少兩股凶悍勢力追殺的女子,無疑是極大的冒險,無異於火中取栗。但眼下,原定路線已被封鎖,追兵近在咫尺,腳步聲、劃水聲、叫罵聲已清晰可聞,若被困於此彈丸之地,無疑是以卵擊石,後果不堪設想。這“鬼打牆”雖是九死一生的險地,卻也可能是眼下唯一的、出其不意的生機。

遠處傳來的呼喝聲和粗暴推開蘆葦的“嘩啦”聲越來越近,仿佛能聽到那些人沉重的喘息聲和腳步聲。在霧氣的遮掩下,雖然還看不太清楚,但已經可以隱約看到霧中晃動的人影和船形,那模糊的輪廓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爺,情況緊急啊!咱們到底是戰還是走,您得趕緊拿個主意了!不能再這麼乾等下去了!”王五滿臉焦急地催促道,他手中的弩弓已經端起,箭鏃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箭頭直直地瞄準著霧中那若隱若現的威脅。

徐逸風的雙眼如同寒星一般,寒光在他的眼眸中一閃而過。他的思維如閃電般迅速,瞬間就做出了決斷。

“走東南水道!進入‘鬼打牆’!趙莽,你背著她!王五在前麵開路,陳先生和小栓子,緊跟王五身後,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我來斷後!”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語速極快卻異常清晰,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遲疑。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帶著沉甸甸的力量,讓人無法忽視。

“啥?俺……俺背著她?”趙莽一愣,看著那滿身血汙泥濘、氣息微弱的女子,粗豪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躊躇與為難,這可比讓他掄刀砍人難多了。

“執行命令!快!”徐逸風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趙莽不敢再囉嗦,咕噥了一句“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還是彎下他那鐵塔般雄壯的身軀,小心翼翼、近乎笨拙地將那女子背起。那女子似乎極不習慣與人如此貼近,身體僵硬了一瞬,眉頭緊蹙,但終究沒有反抗,隻是將臉側向一邊,避免接觸,手中依舊緊握著那柄幽藍的毒刃,仿佛那是她最後的憑依。

一行人迅速衝出狹小的洞穴,重新投入濃霧與寒冷的包圍之中。王五一馬當先,手持弩弓,弓著腰,如同最警覺的獵犬,銳利的目光不斷掃視著迷霧籠罩、殺機四伏的水道。趙莽背著那女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濘中,儘量保持平穩,緊隨其後。陳文和小栓子跌跌撞撞地跟著,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徐逸風留在最後,迅速將洞內那點微弱的火堆徹底踩滅掩埋,又用腳粗略地將他們停留的痕跡攪亂,這才快步跟上,他的身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如同無聲的守護幽靈。

小小的烏篷船被從蘆葦叢中迅速拖出,推入水中。眾人依次快速登船,船身因突然增加的重量而劇烈搖晃了一下,引得陳文一聲低呼。趙莽將那女子小心地放在船中段相對乾燥的位置,自己立刻抄起那支短槳。王五也拿起了另一支槳。徐逸風則站在船頭,取代了失去竹篙後的觀察和指揮位置,目光如電,努力穿透重重迷霧辨認著方向,他的側臉在灰白的光線下顯得冷硬如石刻。

“往哪邊?”徐逸風回頭,沉聲問那幾乎癱軟在船板上的女子。

女子虛弱地抬起一隻沾滿泥汙的手,顫抖卻堅定地指向東南方一條極其狹窄、入口處幾乎被垂落蘆葦完全覆蓋的水道:“那邊……桅杆指向……一直往裡去……莫要偏了……看到三棵歪脖子老柳樹,樹乾都朝西歪……就左拐……進那片水汽最重、顏色發暗的水域……”

趙莽和王五對視一眼,同時奮力劃動短槳。木槳破開渾濁的湖水,小船如同受了驚的水鼠,悄無聲息卻又迅疾地滑入那條隱秘莫測的水道。身後的呼喝聲似乎立刻察覺到了他們的動向,變得更加急促響亮,幾條小船的影子在濃霧中晃動,加速追來!甚至能聽到弓弦振動之聲!

“快!再快些!吃上勁!”王五低吼,手臂肌肉塊塊虯結,青筋暴起,木槳在他手中翻飛,每一次劃動都讓船身獲得一股強勁的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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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這迷宮般的狹窄巷道中飛速穿行,兩側高大的蘆葦牆急速後退,刮擦著船舷篷頂,發出連續不斷的“唰唰”聲響。水下的情況果然變得複雜詭異起來,不時能感覺到不同方向的暗流暗中拉扯船身,水下隱藏的障礙物也明顯多了起來,船底不時傳來令人牙酸的“嘎吱”刮擦聲,每一次都讓人的心隨之揪緊。陳文嚇得緊閉雙眼,死死抓住濕滑的船舷,指節捏得發白,口中念念有詞,不知是在祈禱還是在背誦聖賢文章以鎮定心神。小栓子則臉色發白,緊緊靠著徐逸風的腿,不時回頭望向後方,眼中充滿了恐懼。

追兵顯然對這片水域也並非完全陌生,雖然速度因水道狹窄和暗流而受阻,卻依舊仗著人多船眾,死死咬著不放,甚至憑借稍大些的船體優勢,更加粗暴地直接撞開攔路的蘆葦,頑強地拉近著距離。一支力道十足的冷箭“嗖”地一聲從濃霧中鑽出,帶著淒厲的破空聲,擦著烏篷頂飛過,“奪”地一聲釘在前方一叢粗壯的蘆葦稈上,箭尾羽毛兀自劇烈顫抖!

“操他娘的!還敢放冷箭!”趙莽怒罵一聲,氣血上湧,恨不得回身掄起砍山刀與追兵拚個你死我活。

“勿要理會!專心劃船!衝出去便是生路!”徐逸風冷聲喝道,身形穩如磐石,目光依舊如鷹隼般緊鎖前方迷霧。他注意到那女子所指的方向,霧氣果然越來越濃,幾乎凝成實質,水色也變得愈發深沉渾濁,近乎墨綠,水麵上開始出現一些大小不一、旋轉方向不自然的詭異漩渦,仿佛水下有無數張嘴在吞吐。

終於,在霧氣最濃處,隱約可見三棵姿態詭異、半枯半榮、樹乾一律詭異地向西扭曲的老柳樹,如同徘徊在陰陽界的鬼魅哨兵。女子氣息微弱地急促道:“左拐!就是現在!”

趙莽和王五同時暴喝發力,肌肉膨脹,短槳幾乎扳彎!小船在水麵劃出一個急促的弧線,船身傾斜,濺起大片水花,猛地鑽入左側一條更加幽深、霧氣濃得如同化不開的牛乳般的水道。一闖入這片區域,周圍的一切聲響仿佛瞬間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吞噬了大半,變得沉悶而模糊,隻剩下船槳撥動黏稠水麵的“嘩嘩”聲和眾人壓抑不住的粗重喘息聲。能見度降至極限,目光所及不過船頭之外,就連那如附骨之疽般緊隨其後的追兵的聲音,也似乎一下子被厚重的霧牆隔斷,變得模糊、遙遠、斷續起來。

“慢些……這裡水下有暗樁……是舊年的閘門基座……小心繞行……”女子靠在船幫上,艱難地抬起眼皮,憑借著某種刻入骨髓的記憶指引著,“順……順著那股向左拉的暗流走……對……就是這樣……避開右邊那個最大的漩渦……那裡吞過不少船……”

在這片被漁民視為禁忌的“鬼打牆”神秘水域中,她似乎真的異常熟悉,如同掌中觀紋,對每一處暗礁、每一股暗流都了如指掌。小船在她的指引下,如同盲人持杖,險之又險地避開一處又一處隱藏在水下的致命危險,每一次轉向都關乎生死。

而身後的追兵,在莽撞地闖入這片令人生畏的區域後,顯然立刻遇到了大麻煩。濃霧深處隱隱傳來船隻猛烈碰撞的悶響、木板碎裂的刺耳聲、驚慌失措的驚呼怒罵聲以及混亂不堪、失去節奏的劃水聲,似乎他們的船隊在這突如其來的迷宮與暗礁陣中陷入了巨大的混亂,追擊的速度被迫驟降,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也逐漸被迷霧扭曲、拉遠、最終歸於沉寂。

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追兵的聲音,隻有這片死寂水域中詭異的流水聲和空洞的風聲,船上的眾人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稍稍鬆了口氣,但心情卻絲毫不敢放鬆,依舊高懸著,因為目之所及,仍是茫茫一片混沌。

小船在這片迷霧深鎖、危機四伏的水域中又提心吊膽地艱難前行了一段,那女子的指引聲也越來越微弱,斷斷續續,最終頭一歪,手臂無力垂下,竟因失血過多、精力耗儘而徹底昏迷過去,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徐逸風立刻示意停下船。王五和趙莽停下劃槳,小船借著餘速在水麵上輕輕漂蕩,四周是絕對的寂靜和無法穿透的濃霧,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他們這一葉孤舟。眾人仿佛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與世隔絕的混沌未開之境,上下左右皆是茫茫白霧,失去了所有方向參照,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與孤立無援感襲上心頭。

“爺,現在可咋整?這女的暈死過去了,這鬼地方俺們睜眼瞎,咋出去啊?”趙莽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子,又環顧四周無儘的白霧,甕聲甕氣地問道,粗豪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茫然與無措。失去了指引,在這“鬼打牆”中,他們寸步難行。

徐逸風蹲下身,伸出兩指,再次仔細探了探那女子頸側的脈搏,雖微弱似有若無,但總算還在跳動。他的目光掃過她即便昏迷仍緊握在手中的那柄淬毒短刃,又落在她腰間一個同樣沾滿泥汙、卻隱約可見用金銀絲線繡著繁複纏枝蓮紋樣的精致革囊上,眉頭緊緊鎖起。

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她那非同尋常的冷靜、對太湖險地的了如指掌、以及那引得太湖兩大幫派不惜代價瘋狂爭奪的“東西”又究竟是什麼?而他們此刻,又究竟身陷這片傳說之地的何處?前路又在何方?

第二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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