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殿的考驗,如同一場對心智與意誌的極致淬煉,當蔡若兮全神貫注,將心神與最後一塊對應“涅盤寂靜”至高意境的蓮葉石板完美契合,腳下蓮葉亮起前所未有的溫潤光華時,對麵那扇沉寂了數百年的厚重石門,終於在一陣低沉而古老、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轟鳴聲中,緩緩向內開啟。沉重的石門摩擦著地麵,揚起細微的塵埃,也帶來了門後那股更加強烈、更加詭異莫名的氣息,瞬間攫住了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眾人。
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精確描述的感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極其濃鬱、甚至有些嗆人的古老檀香氣味,這香氣本該寧神靜心,此刻卻仿佛帶著某種陳腐的甜膩,拚命想要掩蓋住一股更深沉、更本質的、仿佛源自九幽黃泉的陰寒之氣。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低頻率的、幾乎無法用耳朵聽見,卻能讓人的心臟不由自主地隨之悸動、胸悶氣短的嗡鳴聲,如同魔音灌腦,無聲地侵蝕著人的理智。徐逸風手中的那枚黑色“鎮淵石”變得滾燙無比,劇烈地震顫著,發出嗡嗡的鳴響,明確而急迫地指向門後那片未知的黑暗,仿佛在與其中的某種存在激烈共鳴。
“我們已經非常接近核心區域了,那股邪惡力量的源頭……就在前麵。”徐逸風的聲音因過度消耗和傷勢而沙啞不堪,但其中蘊含的凝重卻如同鉛塊,壓在每個人心頭。他強行挺直了幾乎要佝僂下去的脊梁,深知此刻自己絕不能倒下。
門後是一條相對短暫卻更加陡峭向下的天然甬道,岩石嶙峋,濕滑難行。甬道的儘頭,隱約有朦朧而變幻不定的光線透出,伴隨著那股令人不安的嗡鳴和能量波動。眾人屏息凝神,將警惕提到最高,武器緊握在手,沿著濕滑的坡道,小心翼翼地魚貫而出。
當眼前的景象完全展露時,即使是對地宮之詭譎已有心理準備的他們,也被深深地震撼了,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這是一個規模宏大到超乎想象的天然地下洞窟,穹頂高懸,隱沒在深邃無邊的黑暗之中,完全看不到頂壁,隻有一種置身於巨獸腹腔的渺小與壓抑感。洞窟顯然經過了大規模的人工改造,地麵被修整得相對平整,而四周環繞的岩壁上,則刻滿了無數巨大無比、以一種散發著微弱卻純粹金光的特殊礦物顏料書寫的梵文真言咒語。這些真言每一個都大如磨盤,筆劃古樸雄渾,蘊含著強大的佛法力量,如同無數金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洞窟的中心。
而洞窟的中心,是一座高達數尺、完全由青銅鑄造的巨型蓮台。蓮台造型極其古樸莊嚴,共有九層花瓣,層層疊疊,向上收攏,每一片花瓣上都鏨刻著精細無比的佛教紋飾和微型梵文,工藝精湛,絕非尋常匠人所能為。曆經數百年歲月,蓮台表麵覆蓋著一層暗綠色的銅鏽,卻更添幾分神秘滄桑。
然而,蓮台之上,供奉的並非任何佛陀或菩薩的金身法相,而是懸浮著一件物品——一顆約莫成年人拳頭大小、通體不斷自主變幻著瑰麗卻又令人極度不安色彩的奇異晶體。它時而呈現出深邃幽遠、仿佛能將靈魂吸入的星空藍色;時而又化為一種妖異魅惑、挑動人內心最原始欲望的妖豔紫色;轉瞬間可能又變成灼熱暴烈、象征著無儘憤怒與毀滅的岩漿紅色……其核心深處,似乎有液態的光暈在緩緩流動、旋轉,散發著一種矛盾至極的、既似神聖悲憫又充滿邪異墮落的光芒。它仿佛擁有獨立的生命般,以一種詭異的節奏微微搏動著,每一次舒緩而有力的搏動,都精準地牽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跳節律和心神穩定,試圖將他們的情緒拉入其控製的漩渦。
“惑心瞳……這就是……血經上記載的那件天外邪物!”陳文失聲喃喃,眼鏡後的雙眼瞪得極大,裡麵充滿了學術發現帶來的驚駭與一種幾乎無法抗拒的、被那變幻光芒深深吸引的癡迷,“它能蠱惑人心,放大欲望……古籍記載,竟是真的!”
更令人心悸的是,青銅蓮台的周圍,井然有序地盤坐著數圈身披已經褪色但依舊能看出原本是明黃色或紅色袈裟的僧侶遺骸。這些僧侶早已在漫長歲月中化為漆黑的乾屍,皮膚緊貼在骨骼上,形銷骨立,卻依舊保持著雙手合十或結印誦經的莊嚴姿態,他們低垂的頭顱麵容上,竟奇異地呈現出一種安詳中透著一股為法忘軀、舍身鎮魔的決絕。他們是以自身的肉身為樁,以殘存不散的精神意誌為鎖,共同布成了一個強大無比的佛門封印陣法,將那散發著不祥光芒的“惑心瞳”死死地圍困在中央。數百年的時光流逝,這些修為高深的高僧遺骸之上,依舊散發著淡淡卻堅韌的佛力波動,與蓮台中央那邪物不斷試圖外溢的蠱惑力量形成了一種微妙的、脆弱的平衡。
然而,此刻,這維係了數百年的平衡,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猛烈衝擊!
徐逸風團隊並非唯一成功抵達此地的訪客。在洞窟的另一側,一條顯然並非來自千佛殿方向、更顯隱蔽和狹窄的隱秘通道口,赫然站立著十餘名不速之客!為首兩人,特征鮮明:一人身著赫連部標誌性的、便於山地活動的深色勁裝,麵容陰鷙,眼神銳利如鷹隼,正是曾在祁連山深處與徐逸風他們激烈交手過的赫連部頭目之一,名叫赫連鷹;另一人則穿著剪裁利落、質地特殊的東洋式野戰服,鼻梁上架著一副圓框眼鏡,眼神中透著一股近乎瘋狂的學術貪婪和狂熱,他正用熟練的中文夾雜著日語,大聲指揮著幾名手下緊張地操作一台造型極其古怪、由錯綜複雜的金屬管、纏繞的線圈和數個不斷閃爍刺眼燈泡組成的儀器。那儀器發出持續且令人心煩意亂的低沉嗡嗡聲,射出一道道扭曲不定、仿佛具有實體的暗紫色光束,這些光束如同毒蛇般,持續不斷地衝擊、侵蝕著蓮台周圍那由高僧遺骸佛力構成的、肉眼難以直接看見的無形封印力場。在這異力的乾擾下,那“惑心瞳”的光芒閃爍得更加劇烈、狂躁,色彩變幻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繚亂,核心的光暈流動也加速到幾乎沸騰的狀態,仿佛一頭被囚禁已久的凶獸,隨時要掙脫數百年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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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部!東洋人!他娘的,這幫龜孫子竟然搶先一步!”趙莽目眥欲裂,胸中怒火騰地燃起,手中那柄厚重的樸刀瞬間出鞘,刀鋒在洞窟詭異的光線下反射出冷冽的寒光。對方不僅找到了這裡,而且顯然是通過另一條不為人知的秘道潛入,企圖搶先奪走邪物!
“是徐逸風他們!攔住他們!一個不留!”那名為赫連鷹的頭目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現了從千佛殿石門中走出的徐逸風一行人,眼中瞬間爆發出濃烈的殺機,厲聲向手下喝道,同時他本人也如同一隻發現獵物的禿鷲,死死盯住了狀態明顯不佳的徐逸風。“鬼塚先生!請再加快速度!必須在他們搗亂之前破除封印!”他朝著那東洋專家喊道。
“嗨依!明白!能量輸出最大化!乾擾波頻率同步提升!”那被稱為鬼塚的東洋專家應了一聲,臉上露出更加專注甚至癲狂的神色,雙手飛快地在儀器複雜的旋鈕和開關上操作著。
瞬間,原本就充滿緊張對峙氣氛的洞窟,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戰鬥轟然爆發!
數名身手矯健、眼神凶悍的赫連部高手,如同鬼魅般從陰影中撲出,手中刀劍閃爍著致命的寒光,他們的目標明確——直取團隊中看起來最為虛弱、卻是核心人物的徐逸風!他們顯然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保護徐先生!”趙莽怒吼一聲,聲若雷霆,震得洞頂似乎都有細碎塵埃落下。他全然不顧左臂傷口崩裂傳來的劇痛,將渾身氣力灌注右臂,揮動樸刀,如同一頭發狂的雄獅,悍然迎上其中一名身材格外魁梧、手持一柄開山巨斧的赫連部力士。“鐺!”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巨響在洞窟內炸開,火星四濺,雙方硬碰硬地對了一招,氣浪翻滾。
夏侯琢身形如煙,施展精妙絕倫的輕功,在混亂的戰場中飄忽不定,他指尖連彈,淬有劇毒的細如牛毛的銀針、邊緣鋒利的飛鏢等精巧暗器,如同疾風驟雨般射向那些正在全力操作儀器的東洋特務,試圖打斷他們的關鍵行動,為團隊爭取時間。“先廢了那勞什子機器!”他高聲喝道。
蔡若兮和陳文則缺乏近身搏鬥能力,隻能迅速利用洞窟內天然形成的粗大石筍和岩壁凹陷處作為掩體,緊張地躲避著四處飛濺的流矢和縱橫交錯的淩厲刀氣。陳文雖然麵色發白,但學者的本能讓他強忍恐懼,焦急地觀察著那台東洋儀器的工作原理、能量波動方式,以及蓮台周圍封印力場在衝擊下的細微變化,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尋找出對方的破綻或儀器的弱點。
但真正的、足以致命的危險,並非僅僅來自眼前這些看得見的敵人。
就在雙方人馬激戰正酣,兵刃碰撞聲、呼喝叫罵聲不絕於耳之際,那被持續乾擾的“惑心瞳”似乎被外界激烈的衝突能量和東洋儀器不斷增強的異力刺激,徹底“蘇醒”並暴怒了!它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幾乎能刺瞎雙目的強光,色彩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流轉、混合,一股無形無質卻又磅礴無比、帶著強烈精神汙染特性的衝擊波,如同決堤的洪水般,以蓮台為中心,向洞窟的每一個角落洶湧擴散開來!
這股恐怖的力量並非直接的物理攻擊,它無視肉體的防禦,精準地直指每個人內心最深處的弱點、潛藏的欲望和無法釋懷的恐懼。它將微小的欲望放大成吞噬理智的貪婪,將淡淡的憂慮扭曲成絕望的夢魘,將一絲恐懼撩撥成徹底的恐慌!
首當其衝的便是性情最為剛直、心思相對單純的趙莽。他正與那名赫連部力士酣戰,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重傷的徐逸風和柔弱的蔡若兮。然而,在這邪異光芒的照射和無形波動的侵蝕下,他這股強烈的保護欲被無限放大、扭曲,變成了偏執的、不分敵我的狂躁!在他的眼中,每一個試圖靠近徐逸風方向的身影——無論是赫連部的殺手,還是試圖從側翼迂回支援的夏侯琢——都瞬間變成了麵目猙獰、欲對徐逸風不利的赫連部殺手幻象!他的攻勢頓時變得毫無章法,隻攻不守,狀若瘋虎,甚至對險險避開他刀鋒的夏侯琢也發出了充滿敵意的、不似人聲的咆哮:“滾開!誰也彆想靠近!誰也彆想傷他!”這突如其來的內訌讓夏侯琢措手不及,險象環生。
躲在石筍後的蔡若兮,被那詭異光芒掃過的瞬間,嬌軀猛地一顫。她腦海中不受控製地瞬間浮現出父親蔡明遠與赫連部首領把酒言歡、談笑風生的清晰畫麵,緊接著,又是家族名下某些隱秘產業與東洋商人進行秘密交易的模糊賬目和書信場景。對家族可能與邪惡勢力勾結的恐懼、對自身出身可能帶有“原罪”的焦慮,被“惑心瞳”的力量放大到了極致!她感覺渾身如墜冰窖,冰冷刺骨,一種被至親背叛、被整個世界拋棄的巨大孤獨感和絕望感淹沒了她,甚至連不遠處徐逸風那奮力支撐的身影,在她此刻扭曲的感知中也變得有些模糊、疏遠和……不可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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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的情況同樣危急。他原本死死盯著“惑心瞳”,試圖用理性分析其特性,但那變幻莫測、蘊含無窮信息量的光芒,對他這樣求知若渴的學者而言,成了世間最誘人、無法抗拒的知識寶藏和終極奧秘。他強烈的求知欲和探索欲,在邪力侵蝕下,迅速蛻變成了一種貪婪的、想要占為己有的瘋狂欲望!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在他腦中瘋狂叫囂:“得到它!必須得到它!隻要研究它,就能揭開宇宙所有的奧秘,成為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學者!”他甚至下意識地、眼神迷茫地向蓮台方向邁出了危險的一步,渾然忘卻了周圍激烈的刀光劍影和隨時可能致命的流矢。
就連心智機敏、平日總以玩世不恭麵具示人的夏侯琢,也感到心神一陣劇烈搖曳。他那份對萬事似乎都漫不經心的心態被邪力放大,變成了在生死搏殺中極其危險的輕敵與冒進,判斷力出現偏差,差點被一名擅長隱遁的東洋特務從詭異角度劈來的刀鋒劃中要害,驚出他一身冷汗。
混亂!前所未有的混亂!在“惑心瞳”無差彆的精神攻擊影響下,原本配合默契的團隊幾乎瞬間分崩離析,陷入了各自為戰、甚至彼此防備、攻擊的可悲境地。洞窟內的形勢急轉直下,赫連部和東洋人趁機加強攻勢,意圖將這群意外的乾擾者徹底清除。
“守住心神!那是幻象!是邪物放大你們內心弱點的把戲!不要被它控製!”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徐逸風的聲音如同旱地驚雷,又似古寺晨鐘,帶著一種奇特的、直透靈魂的震懾力,在眾人耳邊轟然炸響。他此刻承受著最大的壓力,沉重的傷勢和“惑心瞳”針對他這位“淵府”傳人、持有“鎮淵石”者的針對性精神衝擊,讓他五臟六腑如同翻江倒海,喉頭腥甜,幾欲吐血。但他死死咬住牙關,甚至咬破了舌尖,憑借劇痛帶來的瞬間清明,將體內殘存的、融合了自身意誌與剛剛蘇醒一絲血脈傳承的力量,不顧後果地瘋狂注入手中的黑色“鎮淵石”!
嗡——!
一聲清越悠揚、仿佛能滌蕩世間一切汙穢的鳴響自黑石中傳出。下一刻,“鎮淵石”爆發出清蒙蒙、如水般柔和卻堅韌的光輝,如同夜空中傾瀉而下的純淨月華,迅速擴散開來,將搖搖欲墜的徐逸風本人,以及離他較近、正處於幻象掙紮中的蔡若兮和陳文籠罩其中。這清光帶著一股安定、祥和、守護的力量,如同溫暖而潔淨的泉水,緩緩流淌過他們的識海,努力洗滌、中和著那邪異光芒帶來的精神汙染和負麵情緒。
蔡若兮猛地打了個劇烈的寒顫,如同從一場噩夢中驚醒,眼中的家族背叛幻象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理智重新占據上風。她立刻看到趙莽正狀若瘋狂地攻擊著空氣和試圖幫助他的夏侯琢,心中大急,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趙大哥!快醒醒!那是假的!是我們啊!”
陳文也猛地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危險舉動,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向後踉蹌退了幾步,遠離蓮台方向,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再不敢直視那“惑心瞳”。
然而,徐逸風為了維持這範圍有限的清光結界,強行催穀已然透支的身體和精神,臉色瞬間變得如同金紙,毫無血色,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搖晃,顯然已到了油儘燈枯的邊緣,根本無法持久,也無法將這份寶貴的守護之力擴展到正在遠處與敵人激戰、同樣深受影響的趙莽和夏侯琢身上。結界的光芒在邪物衝擊下明滅不定,仿佛風中殘燭。
洞窟內的混戰因此變得更加凶險和複雜。赫連部和東洋人似乎對此早有準備,他們或是佩戴了某種能夠一定程度上抵抗精神乾擾的奇特符籙隱約可見他們頸間或手腕上有微光閃爍),或是依靠那台不斷發射乾擾光束的儀器,在其周圍形成了一層局部的能量屏蔽,受到“惑心瞳”影響相對較小。他們趁機發動更加猛烈的攻勢,特彆是赫連鷹,刀法狠辣刁鑽,招招直取徐逸風要害,意圖儘快解決這個最大的變數。
而在這片光影交錯、兵刃碰撞、嘶吼與誦經聲交織的極度混亂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躲在最角落陰影裡、抱著頭蜷縮成一團、看似嚇得瑟瑟發抖的小栓子,此時卻微微抬起了頭。他那張稚嫩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被“惑心瞳”邪力影響的痛苦、迷茫或狂躁跡象,反而平靜得可怕。那雙原本總是顯得天真懵懂的大眼睛裡,此刻清澈如深潭,眼底深處卻閃爍著與年齡截然不符的冷靜乃至……漠然。他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尺子,緊緊鎖定在那瘋狂閃爍、試圖掙脫束縛的“惑心瞳”上,然後又掃過東洋人那台不斷發射出乾擾能量束的古怪儀器,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其複雜難明的光芒——有純粹的好奇,有冷靜的審視,有評估判斷,甚至……在最深處,還隱藏著一絲極其隱晦、難以察覺的渴望與……算計。
青銅蓮台周圍,那些數百年來一直以自身為封印基石的高僧乾屍,在“惑心瞳”狂暴的力量和東洋儀器異力的雙重猛烈衝擊下,似乎開始微微顫動起來,他們身上殘存的、已然非常微弱的佛力金光與“惑心瞳”的邪異彩光、東洋儀器的暗紫色光束激烈碰撞、摩擦著,發出一種令人牙酸的、仿佛琉璃將要碎裂般的細微聲響。維係了數百年的脆弱平衡,正被推向徹底崩潰的懸崖邊緣!
鎮魔殿內,邪影重重,人心浮動,善與惡、守護與貪婪的最終決戰時刻,已然無可避免地降臨!
第100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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