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名女子,一身利落的黑色風衣,長發束成高馬尾,眼神如出鞘的刀鋒,掃過房間的每一寸角落。
她左手食指的指節上,扣著一枚造型古樸的青銅戒指。
正是司空玥。
她徑直走到陳三皮剛剛站立的位置,蹲下身,用戴著手套的指尖輕輕拈起地上的一粒灰塵,放到鼻尖輕嗅。
“靈魂殘留的波動還沒散儘,他還在這棟樓裡。”她的聲音和她的眼神一樣冷,“準備封鎖。”
她身旁,一個代號“獵犬”的男人——陸十三,鼻翼劇烈翕動了幾下,臉色陡然一變:“隊長,不止……有東西在模仿他的氣息。不對,是這棟建築本身……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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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整棟防疫站突然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一頭沉睡三十年的巨獸被徹底喚醒!
“啪!啪!啪!”
所有樓層的電閘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自動合上,一排排慘白的應急燈逐層亮起,光線交錯,最終彙聚在走廊儘頭那麵斑駁的牆壁上,竟投影出了一段無比清晰的監控錄像!
畫麵裡,是三十年前的一個暴雨之夜。
兩名倉惶的研究員分彆從同一個實驗室裡抱出一隻隔離箱,箱內正是那兩塊流星碎片。
十字路口,兩人分道揚鑣,一人奔向一列等候的軍方車隊,另一人則頭也不回地轉身,消失在一條深邃無光的雨巷之中。
而那個衝入雨巷的人,背上赫然背著一個——外賣箱形狀的背包!
司空玥的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
她閃電般從懷中取出一本古舊的青銅封皮冊子——《靜默賬簿》。
冊子無需她翻動,竟自動打開,書頁上,一道道與陳三皮係統界麵極其相似的金色符文流瘋狂湧現、交織。
嗡——!
兩件來自同一源頭的“神器”,在時隔三十年後,於此地隔空共振!
強烈的空間扭曲以陳三皮和司空玥為中心爆發開來,陳三皮藏身的消毒間牆壁,竟如同蠟燭般開始融化,露出牆體夾層中,那一張張因為極致痛苦而扭曲、最終被水泥封死的成年人頭骨!
他猛然意識到:這座樓不是廢墟,它本身就是一件活體封印裝置!
這些頭骨,就是它的“電池”!
趁著司空玥和陸十三被這驚變吸引心神的瞬間,陳三皮他掏出身上最後一張“閉魂棺”拓印符,狠狠拍在地麵,以自身不斷滲出的血液為引,激活了外脈係統最深處的“賒賬模式”!
“我欠這棟樓一條命,”他用沙啞的喉嚨發出無聲的咆哮,“現在,用我三年陽壽,換三秒穿牆!”
【警告!檢測到同源高階權限乾涉!係統協議崩潰!】
【強製執行“陰債質押”!】
他麵前的外賣箱轟然炸裂開一道金色的裂痕,一道半透明的虛影從他體內被強行剝離——他化作了短暫的鬼軀,無視物理規則,瞬間穿過了那麵嵌滿頭骨的石牆!
落地的瞬間,一股撕裂般的劇痛從耳內爆開,左耳噴出一股細密的血流。
整個世界陷入了絕對的、令人發瘋的永久寂靜。
但在那無儘的死寂深處,唯有一道女人的輕語,如同鬼魅般在他腦海中反複回蕩:
“你……還記得答應過我的安眠嗎?”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陳三皮在十裡外的一條城市排水渠中醒來。
他搖晃著站起身,背上那隻外賣箱沉重得異常。
他艱難地將其取下打開,箱體並未破碎,隻是內壁上多了一行刀刻斧鑿般的新銘文:
【同源之債,不可赦。】
更駭人的是,在原本放置“安眠香火”的夾層中,竟不知何時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被水浸透又風乾的泛黃照片。
照片的場景,正是剛才監控錄像裡那條暴雨傾盆的巷口。
隻是這一次,鏡頭仿佛被人為拉近,清晰地拍到了那個背著外賣箱、消失在黑暗中的人的臉。
那人不是彆人。
正是他自己。
穿著一身老舊的工裝,懷裡死死抱著一塊仿佛仍在燃燒的流星碎片,眼神空洞地望向鏡頭,仿佛在看著三十年後的自己。
遠處街角的廣告屏不知被誰打開,屏幕忽明忽暗,信號極不穩定。
那詭異的童聲再次在他死寂的世界裡響起,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
“哥哥,門是你關的,就得你來開哦。”
陳三皮死死攥著那張不可能存在的照片,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劇痛、耳鳴、追殺、以及這顛覆認知的過去,像一張巨網將他勒得幾乎窒息。
他需要藥,能治愈靈魂創傷的藥。
他更需要一個答案。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城市地平線下那片霓虹尚未完全熄滅的陰影區域。
在那裡,光與暗的交易從未停止。
他知道,有些東西,醫院裡買不到,但地底下,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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