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鈴鐺,就是開啟某個儀軌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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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從外賣箱的暗格中取出那枚編號為【an001】的微型磁帶,上麵還殘留著司空玥留下的追蹤信標的微弱能量。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一個嵌在牆壁裡的老式盤式錄音機接口上。
他將磁帶小心地插入接口。
機器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並沒有播放音頻,一個滿是雪花點的監視器屏幕竟然亮了起來。
畫麵跳動了幾下,一段模糊的影像浮現出來。
那是一間光線昏暗的密室,十幾名戴著蝴蝶麵具的黑影圍坐在一張巨大的石質圓桌旁。
圓桌的中央,懸浮著一張正在無聲燃燒的羊皮紙“名單”,名單之上,一個名字和一張照片正緩緩浮現——正是陳三皮自己!
一個沙啞的聲音低語道:“赤星之子已現,是否即刻啟動‘飼神計劃’?”
另一個略顯急躁的聲音立刻反駁:“不可!他尚未完成三次自我獻祭,根基不穩,貿然接觸,恐引來神怒,我等皆為飛灰!”
“可‘名單’已啟,諸界矚目,再等下去,恐生變數……”
爭論聲中,畫麵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隨即戛然而止,屏幕化為一片漆黑。
陳三皮死死盯著那片黑暗,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些人不是想殺他,也不是想招募他。
飼神計劃……他們竟然是想把他當成某種祭品,一步步“喂養”壯大,最後獻祭給某個未知的恐怖存在!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掙紮,每一次的死裡逃生,都隻是在為彆人的祭品清單添磚加瓦?
就在這時,地下室通風口外,一道刺目的紅色光芒一閃而過!
陳三皮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一張拉滿的弓。
他閃電般退回陰影中,屏住呼吸。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三名身著特製黑色作戰服、臉上戴著防毒麵具的男人,抬著一口通體漆黑、表麵貼滿銀色鎮魂符的棺材,走進了廠區。
他們徑直來到地下室入口,用一種特殊的溶解劑腐蝕了水泥板,然後將棺材抬了下來。
陳三皮伏在房梁的陰影中,連心跳都幾乎停止。
隻聽其中一人用電子合成音彙報道:“隊長,07號壇已清理完畢,所有數據物理銷毀。但根據能量殘留檢測,‘信鴉’逃逸,可能攜帶了最後的音頻數據。”
為首那人身材高大,他拍了拍冰冷的棺材,發出一聲冷笑:“不必追。一隻鳥而已,能帶走什麼?讓他聽,他最好聽得越清楚越好。隻要他敢聽那段錄音,他就會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天選之子。他吃的每一單,都是我們替他擋下的災。他,隻是一個負責簽收災難的容器罷了。”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紙,點燃後扔向那堆檔案灰燼。
符紙燃燒,卻沒有火焰,而是化作一片冰冷的白光,將所有痕跡徹底抹除。
做完這一切,他們抬著棺材,轉身離去,仿佛從未出現過。
房梁上,陳三皮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原來是這樣……原來所謂的“完成訂單”,根本不是解決靈異事件,而是……替某些未知的存在,承擔下本該降臨的代價!
他的每一次變強,都是在飲鴆止渴!
他悄無聲息地從原路撤離,心中的驚駭與憤怒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火焰噴湧而出。
剛鑽出巷口,一道乾瘦但警覺的身影便攔住了他的去路。
是波段獵人老刀。
老刀沒有廢話,直接遞過來一台巴掌大的、被他魔改過的收音機。
收音機的屏幕上,一行行紅色的加密字符正在飛速滾動。
“……第七壇確認覆滅,數據泄露風險可控……‘赤星載體’仍在城中村區域活動,行為模式出現異常……建議啟用‘鏡麵代理人’,接管其現有身份標識,進行乾擾與引導……”
老刀壓低了那沙啞的嗓音,渾濁的眼中閃爍著精光:“兄弟,有人在用你的聲音,在黑市裡發單。價錢,是你的命。”
陳三皮接過收音機,沉默地看著那滾動的字符。
鏡麵代理人……用他的聲音發單……他忽然明白了那通詭異的童聲廣播是什麼——那是在測試,在模仿,在為徹底取代他做準備。
良久,他忽然扯斷了收音機的耳機線,露出裡麵細長的金屬絲。
他麵無表情地將金屬絲緊緊纏繞在手腕上那道剛剛愈合的傷口上,鋒利的斷口刺破皮膚,殷紅的鮮血順著金屬絲,一滴滴落入他腳邊的外賣箱。
箱子表麵那古老的浮雕微光一閃,仿佛活了過來。
一行全新的血色小字在箱麵上緩緩浮現:
【檢測到冒用身份信息……】
【是否發布‘正主聲明’任務?】
陳三皮看著那行字,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冰冷至極的笑意。
他抬起頭,望向遠處燈火明滅的城市,輕聲說道:“好啊,那就讓全城的人、鬼、神都聽聽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外賣之神。”
夜風吹過他滿是血汙的臉頰,帶著一股鐵鏽和塵埃的味道。
遊戲規則已經被徹底顛覆,他不再是棋盤上的棋子。
今夜,他要掀了這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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