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灰燼餘溫灼暗夜,鐵幕微光映寒星_退休滿級大佬的養崽日常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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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灰燼餘溫灼暗夜,鐵幕微光映寒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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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隊隊部的鐵皮爐膛裡,最後一點火星掙紮著熄滅,隻餘下一縷青煙和刺鼻的焦糊氣味,在死寂的空氣中繚繞、彌漫。地上散落的灰燼,如同被碾碎的黑色蝴蝶翅膀,無聲地訴說著剛剛被付之一炬的沉重過往。

老支書趙有田癱坐在冰冷的泥地上,背靠著同樣冰冷的土牆,佝僂的身體還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渾濁的淚水早已乾涸,在溝壑縱橫的臉上留下道道泥濘的痕跡。他失神地望著爐膛裡那堆尚有餘溫的灰燼,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整個魂魄都隨著那幾張燃燒的紙頁一同化成了飛灰。

蘇禾平靜而決絕的話語,如同冰錐般刺入他混沌的意識深處:“……爛在肚子裡……管好王翠花……管好……所有不該有的心思……”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壓得他喘不過氣。還有那句“那孩子是無辜的”……那孩子……陸建國!那個在軍營裡生死未卜的年輕人!他若出事……蘇禾……這個從地獄血海裡爬出來的女人……會如何?

巨大的恐懼和一種被時代洪流裹挾、身不由己的絕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將他淹沒。他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摳挖著身下冰冷的泥地,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壓抑的嗚咽。完了……一切都完了……王翠花那個瘋子就是懸在頭頂的利劍!她要是再……

“啊——!”

一聲淒厲到非人的、充滿了極致驚恐和怨毒的尖叫,如同淬毒的鋼針,猛地刺破了屯子西頭死寂的夜幕!聲音的源頭,正是王翠花那間如同鬼域的泥坯房!

緊接著,是更加狂暴的撞擊聲!“砰砰砰!”腐朽的門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嘩啦!”似乎是堵窗的破席子被徹底撕爛的聲音!“毒婦!蘇禾!把珠子還我!還我!他……他在流血!珠子在滾!都在滾!啊——!殺了我!殺了我吧!”

王翠花徹底瘋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徹底!那包猛藥的殘餘藥力,加上昨夜被強行撕開的血腥記憶碎片,如同跗骨之蛆,徹底吞噬了她殘存的神智!混亂的囈語、對蘇禾的怨毒詛咒、對滿地血珠的驚恐描述、對死亡的瘋狂祈求……混雜著撕心裂肺的哭嚎和身體猛烈撞擊牆壁、地麵的悶響,如同地獄的喪鐘,在寂靜的屯子裡瘋狂敲響!

老支書趙有田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猛地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驚醒!他驚恐地瞪大眼睛,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枯瘦的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起來!王翠花!她喊出來了!她喊了“珠子”!喊了“他流血”!還喊了蘇禾的名字!完了!屯子裡肯定有人聽見了!流言……再也壓不住了!

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衰老的心臟!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掙紮起來,顧不上拍打身上的塵土,跌跌撞撞地衝出隊部,朝著屯西頭那間如同煉獄的泥坯房狂奔而去!他必須堵住那個瘋婆子的嘴!不惜一切代價!

屯西頭早已被驚動。幾戶離得近的人家窗戶後麵,隱約晃動著驚恐的人影,卻無人敢開門出來。隻有劉寡婦家院門開了條縫,露出劉寡婦慘白如紙的臉和石頭驚恐的眼睛。

泥坯房那扇破敗的門板,已經被從裡麵撞得搖搖欲墜!堵窗的破席子被撕開一個大洞,王翠花那張扭曲變形、布滿淚痕血汙自己抓撓所致)的臉,正死死地貼在破洞上!她的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瞳孔渙散,充滿了非人的瘋狂和怨毒,死死地盯著屯子東頭看青棚的方向,嘴裡不停地嘶吼著:

“珠子!算盤珠子!紅的!在蘇禾那!在她那!她藏起來了!她偷走了!啊——!還給我!那是他的!他在流血!都是血!蘇禾!毒婦!殺了我!殺了我啊——!”

嘶吼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得極遠,每一個字都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紮進每個聽到的屯民心窩!蘇禾!珠子!血!這些詞組合在一起,指向那個被焚毀檔案所記載的、最深的禁忌!

老支書趙有田踉蹌著衝到門前,看著破洞裡那張瘋狂扭曲的臉和那歇斯底裡的嘶吼,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眼前陣陣發黑!他猛地撲上去,用儘全身力氣死死捂住那個破洞,試圖隔絕王翠花的聲音,對著門內嘶聲力竭地吼叫:

“閉嘴!王翠花!你給老子閉嘴!瘋了!徹底瘋了!胡說八道什麼!來人!來人啊!把她按住!堵住她的嘴!”

然而,門內王翠花的力氣大得驚人,她瘋狂地撕扯、撞擊著老支書捂在破洞上的手臂,指甲在他枯瘦的手背上劃出道道血痕!嘶吼聲透過指縫和門板的縫隙,依舊斷斷續續、卻更加怨毒清晰地傳出:

“……珠子……蘇禾……藏起來了……他……在流血……都是血……殺了我……”

屯子東頭,看青棚內。

油燈如豆,昏黃的光暈下,蘇禾靜靜地坐在小馬紮上。深潭般的目光穿透簡陋的窗欞,落向屯西頭那片被瘋狂嘶吼和混亂人影攪動的黑暗。王翠花那充滿怨毒和血腥幻象的嘶喊,如同冰冷的潮汐,一波波湧來,衝擊著看青棚死水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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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枯瘦的手指間,無意識地撚動著一小截曬乾的、顏色深褐的遠誌根。藥香彌漫,卻壓不住空氣中傳來的、那令人窒息的瘋狂與絕望。

深潭般的眼底,那被強行壓下的熔岩暗流,在聽到“珠子在蘇禾那”的瞬間,驟然翻騰了一下!但隨即,又歸於更深沉的、冰冷的沉寂。她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古井無波。

她放下手中的遠誌根,站起身。沒有走向門口,而是走到牆角,打開了那個破舊的藤條藥箱。這一次,她沒有碰底層的匕首和算籌,而是從中層取出了幾根細長的銀針和一個用油紙包裹的小小藥包。銀針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藥包散發出一種極其濃烈、混合著辛香與苦澀的奇異氣味。

她拿起油燈,步履平穩地,推開了看青棚低矮的門。

夜風帶著王翠花嘶啞的哭嚎和屯西頭混亂的聲響撲麵而來。蘇禾的身影融入濃稠的夜色,如同走向一片尋常的藥圃,徑直朝著那間被瘋狂和絕望徹底籠罩的泥坯房走去。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灰燼餘溫之上,踏在即將噴發的火山邊緣。藥香無聲,卻帶著斬斷亂麻的決絕。

軍營的夜,是被探照燈慘白的光柱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寒風在空曠的操場上呼嘯,卷起沙塵,拍打在營房冰冷的牆壁上,發出單調而令人煩躁的嗚咽。團部衛生隊隔離觀察室的門緊閉著,狹小的空間裡彌漫著消毒水和傷口散發的、淡淡的血腥與藥味混合的氣息。

陸建國躺在硬板床上,左臂的傷口在繃帶下持續傳來灼熱鈍痛和陣陣抽搐,每一次心跳都像有把小錘在敲打創麵。冷汗浸濕了單薄的病號服內襯,黏膩地貼在皮膚上。身體的痛苦尚可忍受,真正煎熬的是心。

張參謀那句“自有安排”如同懸頂的利劍。孫隊長刮取的藥粉樣本已送去化驗,結果如何?會指向娘嗎?師部保衛科的外調人員是否已經出發?靠山屯……娘現在怎麼樣了?王翠花那個瘋子會不會再惹出什麼事端?巨大的焦慮和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他的心臟,帶來一陣陣窒息般的緊縮。他下意識地用未受傷的右手,隔著病號服,緊緊按住左胸貼身口袋的位置——那裡,娘給的藥包已經空了,隻剩下被體溫焐得微熱的油紙殘存的氣息。這微弱的氣息,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和力量源泉。

黑暗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靠山屯那個飄著藥香的看青棚,看到娘那雙深潭般平靜的眼睛。算籌無聲……娘,我該怎麼辦?他強迫自己冷靜,在腦海中一遍遍推演著可能的局麵和應對之策,如同在絕望的深淵裡,用儘力氣抓住每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

“吱呀——”

隔離觀察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道手電筒的光柱射了進來,在慘白的牆壁上晃動了一下,隨即熄滅。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閃身進來,迅速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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