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法解讀,但有一個發現讓她格外留意:這些痕跡的分布,似乎並不僅限於那根主梁。她的目光順著梁木移動,隱約看到旁邊另一根副梁的背光處,似乎也有類似的新舊刻痕。
難道說,這梁上的存在,在這破殿的屋頂構架中,留下了大量的此類痕跡?這仿佛是它的……領域標記?或者說,是它的某種……長期觀察點?
就在明玉為這個發現而心神不寧之際——
“嗬……!”
一聲極其短促、仿佛被強行扼斷的抽氣聲從蘇禾那邊傳來!
明玉急忙回頭。
隻見蘇禾不知何時竟微微睜開了眼睛!
但那絕不是清醒的眼神!她的瞳孔渙散無光,仿佛蒙上了一層灰翳,眼底深處卻翻湧著一種極其劇烈的、理智與混沌瘋狂抗爭的波濤!她的右手五指死死摳著地麵,指甲甚至翻裂出血,顯然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而她的左臂上,那枚鏽針周圍的皮膚,竟然隱隱浮現出數道極其細微的、與針身上鏽跡紋路相似的暗紅色細線,正如同活著的血管般,向著肩膀方向緩慢地、執拗地蔓延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段距離!
鏽針的侵蝕,正在加劇!它似乎試圖在蘇禾失去意識防禦時,更進一步地占據她的身體!
蘇禾睜著那雙失去焦距的眼睛,嘴唇顫抖著,似乎用儘了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誌,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破碎卻比之前清晰得多的字眼:
“…痕………看………”
“………不………信……”
“………象……”
話音未落,她眼中的那點掙紮的光彩便迅速黯淡下去,頭一歪,再次徹底陷入了深度昏迷,仿佛剛才那瞬間的“清醒”已經耗儘了她所有的力氣。
但那幾個破碎的字眼,卻如同驚雷,炸響在明玉的耳邊!
痕?看?不信?象?還是“像”?)
蘇禾是在提示她什麼?是讓她看這些梁上的痕跡?讓她不要相信某種表象?
明玉猛地再次抬頭,看向那些梁上模糊的刻痕,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蘇禾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依舊在與鏽針的侵蝕對抗,並試圖向她傳遞信息!這些痕跡,一定至關重要!
她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恐懼和不適,再次仔細地、帶著目的性地觀察那些刻痕。
這一次,她看得更加專注,不再試圖整體解讀,而是專注於那些重複出現的、相對清晰的局部特征。
她注意到,那些蜿蜒的線條,似乎總是在某個特定的、未完成的複雜符號處中斷或環繞。那個符號,她看久了,忽然覺得……有某種詭異的眼熟感。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那已經敷藥包紮、但依舊隱隱作痛的傷口。
那是之前被春杏的枯爪掐傷、中毒紅腫的地方。雖然經過地錦草和那混合藥泥的拔毒,已經好轉許多,但淤痕尚未完全散去。
一個荒謬而驚悚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
梁上那個未完成的、被蜿蜒線條環繞的符號的某個局部結構……似乎……與她手腕上那紫黑色淤痕的某段曲折輪廓,有著某種令人極度不安的相似性?!
這怎麼可能?!
一個是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的梁上刻痕,一個是她身上新鮮的傷口淤痕!兩者風馬牛不相及!
是巧合?還是………
明玉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比任何冰雪都更冷,瞬間貫穿了她的脊髓!
她猛地抱緊雙臂,驚恐地看看手腕,又看看梁上那模糊的符號,再看回手腕……
一個更加可怕的可能性,如同深淵巨口,在她麵前緩緩張開——
難道她之前遭遇的一切,甚至包括春杏的攻擊、中的毒……都並非偶然?
難道這梁上的存在,其影響和“痕跡”,早已以某種她無法理解的方式,滲透到了這座破殿的每一個角落,乃至……發生在此地的每一件事之中?
蘇禾讓她“看”,讓她“不信”“表象”……
這所謂的“表象”,究竟覆蓋了多麼恐怖的真實?!
蒼白的火焰,依舊在寂靜地燃燒,提供的溫暖再也無法驅散明玉從靈魂深處感到的冰冷。
她仿佛站在了一個巨大而黑暗的謎團邊緣,剛剛窺見了其龐大輪廓的一鱗半爪,卻已被那其中蘊含的、足以顛覆認知的恐怖,驚得魂飛魄散。
梁上陰影依舊。
其上的痕跡默然。
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她的恐懼,又仿佛在耐心等待著她,自己一步步走進那早已編織好的、更深的“換”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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