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未來成就,她的潛力,她在宗門內能夠調動的資源,可想而知。
自己這波付出,從長遠來看,絕對血賺不虧。
並且。
在楚年心底,還潛藏著一個心思。
萬一日後自己當真有機會,能以此為契機,將這位聖女拿下呢?
這都是後話。
眼下,楚年絕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意圖,但,看沈流兒眼下的態度,自己謀取些利益,應該不是難事……
身體靠在沈流兒懷裡,鼻尖縈繞著藥香,楚年卻是一動不動,仍舊裝模作樣著,同時自身的陽氣,洶湧而出。
昏迷,反而是個極好的借口,他已然失去了意識,無力控製自己的身軀。
如此一來,陽氣失控,恣意綻放,也是很合理的事兒吧?
此時此刻,楚年反而是毫無顧忌,正大光明的就躺在沈流兒的懷中,運轉陰陽魔功,並且綻放魔氣,在這般近距離的衝擊下,沈流兒的眉眼,正悄然發生著變化。
楚年閉著眼,對這些自然無從感知。
他隻知道,嗅聞著這股味道,隻覺得神魂都清明了幾分。
他的意識,正細細悄然感受著這具身軀。
隔著衣料,那彈性和觸感,依舊傳遞而來。
一股股魔氣自丹田渡入,包裹住丹藥。
沈流兒的魔氣陰柔,不帶寒意,它像溪流,引導著藥力,在他經脈中流淌。
丹藥在她的催動下,融化得很快。
轟!
一股暖流炸開。
楚年能感知到,自己體內的精血,正在重新充盈。
虛弱感正在被快速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力量感。
丹藥太多了。
他此刻的軀體,宛如一座火山。
更讓他震動的是,那流逝的壽元……
一股生機,正被灌注進他的四肢百骸,修複著他的根基。
他能感覺到,自己與死亡的距離,被拉遠了。
五年。
整整五年的壽命。
這對一個修士而言,無異於再造之恩。
這手段,當真通天。
楚年心頭震動,感慨萬千。
“這一波,值了……”
“沈流兒的底蘊,超乎我的想象!”
……
與此同時。
沈流兒維持著曖昧的姿勢,將楚年半抱在懷中,神情專注,眉宇間卻藏著複雜。
楚年為了幫她煉丹,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她沈流兒,不是知恩不報的人。
這一次療傷,她自然也動用了真正的寶貝,希望能當真幫楚年延長壽命,喚醒生機。
隻要能延長他的壽命,讓他生機複蘇,他突破築基的可能性,便能大上一分。
這本該是順順利利的療傷。
然而……
過程中,總有些變故。
畢竟楚年陽氣過盛,有些反應,也是正常的。
沈流兒的眉頭,蹙了起來。
一片紅暈,從她的脖頸蔓延至耳根,連帶著臉都染上了一層粉。
她何時與一個男子有過如此親近?
沒有!
一次都沒有!
“昏迷了……也不老實!”
沈流兒貝齒緊咬,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咒罵。
一股衝動湧上心頭,她想就此鬆手,將這個老東西丟在地上,任由他自生自滅。
可手掌剛剛抬起,看著楚年那張蒼白的臉,又終究是沒能狠下心。
指尖的動作,化作了一聲輕歎。
她開始在心底勸說自己:“楚年這老東西,確實不容易……”
他剛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自己隻是幫他療傷,忍一下,又算得了什麼?
對,他隻是昏迷了,這是身體的反應,並非他本意。
更何況,這是偽聖體帶來的反應,根本無法壓製!
很快,沈流兒便將自己說服了,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悄無聲息,被濃鬱而精純的陽氣包裹,思維都受到了一絲影響。
哪怕隻是一絲,便足以改變她的決定。
她壓下心頭那股想要將楚年一劍剁了的衝動,閉上眼,繼續催動魔氣。
然而,這個過程,比她想象的要煎熬。
“竟都到了陽氣失控的程度了嗎……”
沈流兒感受著楚年身上那股逸散的陽氣,一時間,心神激蕩不已,似乎自己嬌軀,正悄然發生著某種變化。
來自偽聖體的陽氣,精純、熾烈,帶著一種極致蠻橫。
對任何女修而言,這都是能讓修為精進的補品。
可對於元陰尚在的她來說……
這不僅僅是資源。
更是一種蠱惑!
從未經曆過陰陽結合,意味著她自修行起,便遵循宗門教誨,壓抑欲望,斬斷塵念,泯滅人性中凡俗的部分。
這是銘刻在生靈骨子裡的原始衝動,無人能當真忽視,隻能用更強的一顆魔心去鎮壓。
可今天,在這股陽氣的侵蝕下,她體內沉寂數十年的寒潭,徹底亂了。
她的元陰竟開始震蕩,霍亂不休,仿佛冰龍被烈火驚醒,發出不甘的咆哮。
這股震蕩化作猛藥,衝刷著她的魔心,將她埋藏最深處的欲望,一點點挑逗出來!
沈流兒越是幫楚年療傷,越是身體發熱,眉眼如絲,臉上浮現迷離。
起初,她還壓抑著。
魔心緊守,意誌如鐵,隻當這是修行路上的心魔劫。
欲望降臨,斬斷便是。
可這自偽聖體中逸散出的陽氣,不是尋常心魔。
它不是幻象,而是真實的侵蝕,是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吸引。
隨著時間推移,她的防線,被那股氣息軟化、瓦解。
她,悄無聲息沉浸其中,原本被視為酷刑的煎熬,竟漸漸不再難受。
一種酥麻感,自尾椎骨升起,竄遍四肢百骸,讓她腳趾都蜷縮起來。
爽快、享受……
被她斬斷的念頭掙脫了枷鎖,在腦海中反複上演。她雖為魔道聖女,但年歲尚輕,魔心遠未到堅不可摧。
她的修為隻是築基,意誌力更是遠不如金丹修士。
經過近二十天的潛移默化的影響,她那顆心早已春水暗湧。
她漸漸情動,沉淪於欲念風暴,一遍為楚年療傷,一遍輕輕摩擦著一雙玉腿,沉浸在細微的感受中。
隨著這般放縱,她腦海中,竟漸漸出現了楚年的身影,而場景,竟然是薑清婉那藏在執法門大殿中的玉池……
“本聖女,竟然會想到這老東西……”沈流兒俏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之色,倍感詫異,但隨後,在凶猛陽氣衝擊下,卻也是不再約束自己,沉浸在腦海中的幻想,徹底不加束縛。
當然,也隻是幻想。她嬌軀並未有任何動作,尚且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瞳眸深處,翻湧的欲望下,依舊藏著冷靜。
三日後。
她為楚年療傷的流程已徹底結束。
楚年體內龐大的藥力,在她的魔氣下被完全煉化吸收。
“總算完成了……”沈流兒吐出一口氣,聲音喑啞。“這老東西,快入土了還這麼不老實……”
她銀牙暗咬,啐了一聲。
而後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下一刻,沈流兒將楚年的身軀從懷中放下。
她眼中的媚意隨之一散,欲念被她以意誌力強行鎮壓回心底。
楚年癱軟的身體,被她放到一邊後,她似覺得嬌軀仍舊火熱,隱隱竟有按捺不住之意,念及此處,她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藥。
丹藥潔白,凝著冰晶,散發寒氣,讓空氣都泛起白霧。
她沒有猶豫,一口吞下。
藥力炸開,寒流席卷全身,瞬間便澆滅了她體內的火星。
她臉上的緋紅散去,很快恢複了冷靜。
隻是眼底,仍殘留著忌憚與猶豫。
“這陽氣太過霸道,我竟都頂不住,欲念橫生……”
她喃喃自語,帶著後怕,隻是接觸時逸散的氣息,就差點讓她道心失守。
她無法想象,若是進行陰陽采補,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一個念頭浮現出來:
“陽氣如此,若吞了以他精血煉製的丹藥,會否發生意外?”
沈流兒眉頭緊鎖。
她此行目的,就是為了楚年的精血,用以煉製助她突破的丹藥。
可現在看來,這丹藥……未必就沒有問題。
萬一吞下後,自己被陽氣引爆欲念而失控,該如何是好?
而偽聖體萬年罕見,典籍記載甚少。
宗門長輩對此也一無所知,問了也得不到答案。
一切隻能靠她自己摸索。
就在沈流兒權衡利弊之際。
一旁。
“嗯……”
楚年輕哼一聲。
他眼皮顫動,裝作剛醒的樣子,眼神帶著茫然。
而後緩緩轉動脖頸,看了看四周,過了片刻,他的視線才聚焦在沈流兒身上。
他立即甩了甩腦袋,似是在恢複清醒。
緊接著。
“聖女……”他的嗓音嘶啞,充滿虛弱感。“丹藥……練成了嗎?”
楚年渾濁老眼中竟是滿是急切,臉上寫滿擔憂!
沈流兒橫了楚年一眼,心頭一震,清冷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這老東西,醒來第一件事兒,竟是關心丹藥有沒有煉成?
沈流兒吞服丹藥後,已然恢複了冷靜,眼看楚年如此反應,此刻心中,不免蒙上了一層審視之色。
這個老東西,在葬仙宗摸爬滾打百餘年,怎麼會對自己如此無限的付出?甚至壽命都快儘了,醒來第一件事兒,竟是關心自己的丹藥煉的怎麼樣?
沈流兒神情微冷,卻是盯著楚年,正欲開口問詢……
卻見楚年連連嚷道:“聖女,老夫可說好了,絕不會再配合你第二次了,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乾了!”
聖女不傻,楚年卻是更通人性,他自然知曉,眼下如何表現,再能將利益最大化。
故意模糊自己的付出,裝作不願再來一次……
才能加深沈流兒的那一絲愧疚!
果不其然。
沈流兒一聽,頓時冷哼一聲,沒好氣道:“好了,本聖女知道你此番付出極大,自會彌補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