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的資源,無法供養兩個貪婪的部落。”李熵隱的聲音帶著智慧,“但足以養活兩個懂得分享與合作的族群。殺戮與驅逐,是野獸之道。智慧與秩序,方為文明之基。”
李熵隱通過巴蘭的意誌,清晰地傳達著自己的信念:力量的真意在於守護與構建,而非毀滅與獨占。
他絕不允許自己賦予的力量,成為另一個部落被無情驅逐、乃至覆滅的工具。
看著猶豫不決、竊竊私語的族人,巴蘭的意誌散發出更強烈的威壓。
“如果答應我的要求,我自然會幫你們度過這次難關。”那琥珀色的豎瞳冰冷地掃過眾人,“但是拒絕得我,我現在就會離去,你們隻能自求多福了。”
抉擇,擺在了血棘部落麵前。
酋長灰藤與祭司老棘皮對視良久,最終,灰藤一咬牙,麵向巴蘭的化身,深深伏下身體。
“偉大的巴蘭!您的意誌,便是血棘部落的方向!我們……應允您的條件!”
李熵隱微微頷首,那冰冷的意誌中,似乎傳遞出一絲滿意的波動。
“很好。那麼,從明日起,挑選出你們部落中最具潛力、心性堅韌的五名青年。我會親自教導他們。”
第二天,雨過天晴,但血棘部落的氣氛依舊凝重而充滿期待。
按照巴蘭的神諭,酋長灰藤和祭司老棘皮精心挑選了五名青年。
他們並非部落中最強壯的戰士,但都具備良好的身體素質和敏捷的反應,以及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沒有經曆之前部落之間的衝突與鬥爭,眼神中尚未被仇恨侵蝕,仍保有可塑的堅韌。
李熵審視著這五名忐忑不安的年輕人,他能感受到他們心中的恐懼、迷茫,以及對力量的渴望。
訓練,在部落附近一處僻靜、布滿嶙峋岩石和古老樹木的穀地中展開。
巴蘭的意誌並未完全顯化,而是以一種無形卻無處不在的威壓籠罩著訓練場,它的指示直接傳入五名青年和李熵隱的感知中。
李熵隱所教給他們的第一課,並非攻擊,而是感知。
“閉上眼,”巴蘭的聲音在他們腦海中響起,“忘記你們的眼睛。用你們的皮膚感受風的流動,用你們的耳朵捕捉最細微的聲響,感受昆蟲爬過落葉,露珠從葉片滑落,五十步外一條蛇在草叢中遊弋的摩擦聲,戰鬥的第一步,是融入環境,成為環境的一部分,而非環境的破壞者。”
第二課,爆發與移動,
李熵隱展示了他恐怖的速度。
隻見一道琥珀色的影子閃過,他瞬間從穀地一端出現在另一端,利爪在途經的樹乾上留下三道幾乎看不見的劃痕。
“速度,是生與死的界限!”
他教導他們如何利用腳踝和腰腹的力量進行瞬間變向,如何在崎嶇的地形保持高速衝刺,如何像捕獵中的美洲豹一樣,在最短距離內爆發出最強的突進。
精準。
這一次,李熵隱帶來了準備好的訓練用具,那是用堅韌藤蔓捆綁的粗木樁。
“攻擊,不是揮霍力氣!”他低吼著,親自示範。
沒有多餘的動作,龐大的身軀瞬間突進,利爪精準地劃過木樁上事先標記好的幾個點,喉嚨、關節、心臟位置。
“找到弱點!一擊,必殺!”
他要求青年們反複練習刺擊同一個點,追求極致的精準和穿透力,而不是蠻力的劈砍。
他甚至親自充當陪練,讓他們體驗在高速移動中尋找和攻擊弱點的感覺。
李熵隱將自己對戰鬥的理解,以及對力量控製的理念,毫無保留地傾注在這五名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