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後廚的排風扇嗡嗡作響,李熵隱路過看到周振海蹲在卸貨區的台階上啃包子,保安帽歪戴著露出的頭發在陽光下油光發亮。
他撩起製服下擺擦嘴時,露出腰間皺巴巴的紅色腰包,腰包拉鏈沒拉,漏出裡麵的一個銅製小酒壺和半包紅塔山。
李熵隱有意試試周振海的實力,便躡手躡腳的從周振海背後摸過去,準備來個玩笑性質的偷襲。
“要是我年輕個幾歲,你這時候已經躺在地上求饒了。”周振海仿佛後腦勺也長了眼睛,頭也沒回,依舊啃著手中沒剩幾個的包子。
“周哥,我來找您學拳。”李熵隱從隨身攜帶的包裡翻出兩罐冰鎮可樂遞給周振海,看著這個油膩中年大叔,實在無法和"武術高手"聯係起來。
“學啥?想和我學拳?”老周接過可樂打開瓶蓋灌了兩口後,打了個蒜味十足的飽嗝,隨手把包子塑料袋塞進消防栓縫隙,“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放個暑假也不得安寧,還腰被你這小子騷擾。”
話音未落,送貨的麵包車突然溜坡下滑。老周腳尖一勾一送,一旁地上生鏽的三角鐵精準卡進後輪,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他拍拍手撿起滾落的土豆:“看見沒?這就叫通背勁。”
二
“稍等等吧,你去那邊的體育館等我,這裡不適合練拳,我卸完這趟貨過去找你。”說罷老周走向了麵包車,扛起了兩麻袋菜進了食堂,嘴裡還碎碎念著“一會結了賬,晚上又可以喝二兩好酒了。”
李熵隱估摸著這兩大麻袋至少有六七十公斤重,加上之前老周用地上的三角鐵攔停麵包車的事,不由得重新估算起了老周的實力。
正午的體育館悶得像蒸籠,由於暑假整個體育館的健身房裡隻有李熵隱一個人,幾個啞鈴隨意的散落在地上,李熵隱拿起啞鈴擺弄了幾下就覺得無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等老周過來。
李熵隱覺得過了好久,就到他都快睡著了,周振海才慢慢從外麵走進來。
老周進來後踢開滿地的啞鈴,從器材室翻出兩根纏著膠帶的短棍。脫掉了保安製服露出洗變形的白背心,後背幾個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傷痕在背心下若隱若現。
“通背拳有三怕!”短棍突然破空抽在沙袋上,帆布裂口迸出細沙,“一怕勁斷,二怕意散,三怕……”
短棍在即將抽打到李熵隱臉上的時候停下,李熵隱嚇了一跳急往後撤了一大步,後撤時腳下絆倒了地上的體操墊,向後一倒,撞翻了跳馬箱。
老周順勢用棍尖墊在即將摔倒的李熵隱的後背上,拿棍的手穩得可怕:“三怕眼慢!”
李熵隱還沒從剛才的錯愕中反應過來,老周又到:“明天買個新的沙袋過來,剛那個打壞了,你不買就得我賠。”
李熵隱聽得一臉黑線,心想老周這人果然帥不過三秒,李熵隱將亞特蘭蒂斯訓練場的模式調至日常訓練模式,重力3g,神經反應速率100準備開始今日的訓練。
一個小時後,李熵隱抱怨道“不是說好了學格鬥技巧嗎,一直讓我紮馬步這對嗎!”
老周走過來用短棍戳了一下李熵隱膝蓋內側,李熵隱雙腿一彎差點跪倒在地。
“腿上用力,腰眼也塌了”老周用短棍一頭戳他尾椎骨,"通背拳的勁從這兒起。"短棍順著脊柱往上滑,停在兩片肩胛骨中間,"到這兒轉個彎。"棍身突然震顫了起來,李熵隱這才發現短棍始終離他著衣服半寸。
“紮馬步基礎訓練,練的是下盤也是心性,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成的。”老周教起人功夫來好像變了個人,之前的他看著如果說是邋遢市儈的話,現在再看隻能說是重劍無鋒,到處都充滿了壓迫感。
“你不是想學嗎?看好了。”他對著另一個沙袋輕飄飄拍出一掌,帆布表麵蕩起漣漪似的波紋,頂部的鐵鏈卻突然繃直成斜線,“這叫打人如抽鞭,你學著我剛才的樣子來攻擊我,不懂的地方隨時問我。”
李熵隱也不矯情,他知道自己傷不到老周分毫,腦海裡回想起剛才老周出掌時候的樣子,以肩部發力,大臂帶動小臂朝著老周左肩處揮去。
手掌命中老周肩膀的時候,李熵隱覺得老周的肩膀往後一撤卸掉了他揮出的力道後又往前一頂,一股更大的力道從掌心傳來,帶的李熵隱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李熵隱不信邪,再次揮掌向老周攻去。
李熵隱第三次被反饋回來的力道帶倒時,老周從褲兜摸出包皺巴巴的紅塔山。煙盒在指間轉了兩圈變成教具:“手肘彆抬過這個高度,抬高了勁就飄。”煙盒邊緣在沙袋上刮出白痕,“你當是打拳擊呢?”
訓練持續到日頭西斜。老周的教學方式活像工地搬磚,師傅隻管帶你來,剩下的都得靠自己悟。李熵隱的瞬移能力也在訓練時起不到什麼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發力時想起瞬移而破壞了自己的重心。
“練武不是是變魔術呢,沒有什麼取巧的地方,隻能靠一朝一夕的積累”老周用短棍戳他腰眼,“忘記你那覺醒者的身份,覺醒者的腰子挨刀也照樣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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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結束後李熵隱和老周走在回去的路上,路過籃球場時依稀還有幾個工人在那裡忙碌著什麼。
老周叼著牙簽指點遠處卸貨的工人:"瞧那板車師傅的腰馬,比你強十倍。武字拆開是止戈,有些事情隻能靠武力來停止紛爭,誰的拳頭大誰說的算,不是你那樣擺擺花架子。"
老周雖然嘴上對李熵隱隻有說教,但是心裡對這個小夥子還是挺滿意的,李熵隱一下午就能摸索出一些通背勁的技巧,而自己當年卻整整花了一年半,才漸漸對這有了感悟。
更難能可貴的是,自己說教了他一下午,他卻一點也不惱,一直是笑嘻嘻的,摔倒了這麼多次也沒有抱怨過一句,總是站起來繼續,有這種品質的人往往在武學道路上能比一般人走的更遠。
李熵隱心裡也覺得老周的嚴厲並沒有什麼問題,李熵隱本就不是喜歡輕易叫苦的人,自己能讓彆人看在王啟明的麵子上教導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況且在和老周的對練中,他能感覺到老周一直留著手,生怕傷著他。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一路沒有說話,直到走到了下午見麵的地方,
兩個人卻同時開口道“要不....”
老周點了點頭示意李熵隱先說。
李熵隱頓了頓說“周哥,這一下午也怪辛苦的,我早都餓了,這個點學校裡也沒什麼可以吃的了,我們不如去門口的燒烤攤上吃吃燒烤喝上幾罐啤酒!”
老周本來想說的也是這個,但是礙於花錢肉痛,一路上也沒說出口,直到要分彆李熵隱開了口。
但是聽到有酒喝,周振海的嘴一下笑的快咧到耳根上說“正有此意!”
兩個又轉身往學校門口走去,周振海心裡默默地想著,這小子可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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