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人不想讓它亂。”我看向謝無爭。他正把保溫杯蓋擰緊，嘴裡嘀咕：“水溫剛好，適合發芽。”
我差點嗆住。這台詞都能拿去當農業廣告了。
可我心裡清楚，剛才那一下“卡幀式哈欠”，根本不是困，是他精準投放的佛係行為，硬生生把能量場拉回了軌。這家夥，連裝傻都帶預判。
我默默把紅羽雞挪到腳邊，順手檢查空間袋拉鏈。萬一待會兒真炸了，至少能帶著雞先撤。
“規律成立。”隊長已經開始調出戰術界麵，“我們可以預測它的‘呼吸’周期，提前規避高能波動區。”
“不止。”我指著終端記錄的波形，“你看這停頓間隙，能量密度最低，是唯一能安全靠近的窗口期。下次它停，我們就往前探一步。”
“你是說……主動進去？”
“不然等它請我們喝下午茶？”
正說著，謝無爭忽然蹲下，用鋤頭尖在剛才畫的波形圖旁邊，又添了個小符號——像是個倒置的“山”字，底下還拖了條線。
我一怔。這符號……我在礦洞符文裡見過，代表“源頭”。
“你發現什麼了？”我蹲下來，假裝整理靴帶。
“土壤含水量上升了。”他抬頭，眼神清澈，“可能要下雨。”
我翻白眼：“這地方連雲都沒有，下你個頭。”
他不理我，隻是把鋤頭輕輕插進地麵，又擰了半圈。平台再次微震，藍光體的光絲收攏，像是在回應。
隊長在旁邊記錄數據，忽然抬頭：“你們有沒有想過——這規律，是誰定的？”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我手指一僵。這話像根針，戳破了剛才建立的所有理性假象。
如果這不是自然現象，而是人為設定的節奏呢？
如果……這一切，本來就在等某個人出現呢？
我慢慢抬頭，看向謝無爭。他正低頭擺弄保溫杯，指尖輕輕摩挲杯身，像是在試溫度。
可我知道，他聽到了。
而且，他早就知道了。
“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我收回視線，聲音放平，“先學會順著它的節奏走。”
說完，我悄悄把預知權限調到最大。冷卻已滿，下一波三分鐘預判隨時可用。
隻要他不動情，不爆發，不覺醒——我們就還有時間。
謝無爭忽然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沒躲。
他張嘴，聲音很輕：“你聽過種子破土的聲音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嘴，腳下地麵突然微微起伏，像有東西在下麵爬行。藍光體的脈動節奏沒變，可那根光絲……正一寸一寸，朝著他的影子延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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