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沙箭準備發射！”
“二！注意節奏！”
“一！最後一道光束掃過！”
“現在！”
謝無爭猛地衝出，鋤頭往地上一撐，借力躍起。他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指尖直衝左上角凹陷。
沙箭從四麵八方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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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像是被拉長。我看見他的手指離按鈕還有半寸，地麵裂縫突然擴大，一股流沙噴出，直撲他小腿。
“糟了！”
謝無爭在空中沒法調整，眼看就要被掀翻。千鈞一發之際，他另一隻手甩出鋤頭上的藤蔓，纏住門框，硬生生把自己拽偏半尺。
指尖擦過按鈕。
沒按到。
我的心沉下去。
可就在他下墜的瞬間，那按鈕自己亮了一下。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沙箭停在半空，像是被凍住。流沙停止旋轉，緩緩沉回地麵。激光熄滅，符文暗了下來。
謝無爭落在沙地上，輕巧得像片葉子。他彎腰撿起鋤頭，順便把掉下來的菜葉塞回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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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有點懵。
“這就……停了？”
維克多探頭探腦：“他自己認主的？”
艾琳小聲說：“我覺得……門比我們更懂他。”
我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那個凹陷。表麵光滑，溫度很低，像是金屬，但紋路和掌印完全不同。仔細看，邊緣有一圈極細的刻痕，組成一個扭曲的符號。
和銀灰碎片背麵的那個，一模一樣。
“謝無爭。”我把手收回來，“這符號，你見過嗎？”
他看了一眼，搖頭。
“真的沒有？”
他又搖頭。
我盯著他：“你確定？”
他抬頭，眼神清澈無辜：“種地的時候，沒見過這種花紋。”
“你放屁。”我翻白眼，“你昨天拿蘿卜刻的就是這個。”
他不說話了，低頭摳鋤頭柄。
維克多湊過來：“等等，你們看門縫。”
我們轉頭。原本緊閉的石門，現在裂開一道縫，不到十厘米寬。裡麵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但縫隙邊緣，滲出一絲極淡的藍光，像是呼吸一樣，一閃一暗。
艾琳舉起光杖照過去，光剛碰到門縫，就被吸了進去，連影子都沒留下。
“這不對勁。”她說，“光係能量不該被吞噬。”
維克多拿出儀器，剛靠近，屏幕又黑了。
“又是乾擾。”他歎氣，“但這次……像是有意識的。”
我盯著那道縫，忽然想起預知畫麵最後閃過的一幕——門後有東西在動，形狀像蠍子，但體型巨大。
“彆碰門。”我後退半步，“裡麵的東西還沒醒。”
謝無爭站在我旁邊，輕輕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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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頭看他：“你現在裝困，是為了多漲點經驗？”
他揉了揉眼睛，含糊說：“困了……就想睡。”
“你——”
話沒說完，門縫裡的藍光突然劇烈閃爍了一下。
謝無爭的鋤頭柄，自己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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