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不等寒玖曦回應,炎九霄已猛地拔高了音量。
看著玄明滿臉難以置信,“你可彆瞎說!
我師弟連親都沒成,哪來的什麼‘媳婦兒’?”
他的話一出,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
寒玖曦、玄明、廖少秋,連同剛推門進來的君寒川的父親,君國慶。
和君家大哥,君傾川,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炎九霄,似乎跟看傻子一樣。
炎九霄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他竟忘了,師父和君家父子根本看不見玄明!
他方才那句“你可彆瞎說”,在眾人聽來,無異於對著空氣自說自話,荒誕又突兀。
他臉上一熱,尷尬地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圓場。
廖少秋看著一向沉穩的大徒弟,今天還有這樣的行為,心中疑竇叢生。
但因君家父子恰好進門,他便不好多問,隻遞了個眼色,示意對方退到一旁。
寒玖曦則不耐地搖了搖頭。
眼前這號稱“活閻王”的家夥,怎麼看都像個愣頭青。
玄明不屑地瞥了炎九霄一眼,隨即指向君寒川左手,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
“姑娘,這就是媒介。
您不妨問問他家裡人,這枚戒指的來曆。”
寒玖曦往前踏出一步,靠近病床,仔細盯著君寒川左手上的戒指。
她也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才知道男女結婚是要戴結婚戒指的。
目光轉向廖少秋:“廖師父,病人是否定過親?”
廖少秋順著寒玖曦的目光看過去,這才注意到二徒弟,手上的戒指。
隻是,這戒指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
壓下心裡的疑惑,緩緩搖頭:“沒有。
這孩子工作特殊,平日裡很少接觸女孩子。”
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問君國慶:“國慶啊,你們家給小川子訂過親嗎?”
君國慶自進門起,目光便一直落在寒玖曦身上,卻始終沒有開口質疑。
聽到廖師父的問話,他如實答道:“廖師父,我們家沒給小川定過親。
不過,之前他母親倒是提過幾次。
可這孩子太忙,一直沒來得及和對方見麵,就不了了之了。”
君傾川眉頭緊鎖,忍不住追問:“姑娘,這裡麵難道有什麼問題?
可我們家去年,特意請了大師來看過二弟,大師說他一切安好啊!”
寒玖曦沒想到,君家父子如此磊落,聽到這些話竟沒有絲毫質疑,心中微感意外。
她繼續問道:“你們再仔細想想,他這枚戒指戴了多久?”
君家父子這才看到君寒川,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父子二人都一臉疑惑,之後對視一眼,都搖頭。
君傾川:“之前我們都沒有,注意到這枚戒指。
看來,得等小弟醒來,才能知道。”
寒玖曦接著問:“還有,三年前,他有沒有和什麼女子交換過信物?
還有就是贈與出去的,比如手帕,或者……衣服之類的。”
君家父子對視一眼,皆是搖頭,兩人隨即又一同看向廖少秋。
廖少秋早在聽到寒玖曦的話時,便已陷入沉思。
這三個徒弟中,君寒川跟在他身邊的時間最長。
三年前……他忽然記起,那年似乎確實發生過一件,頗為蹊蹺的事。
那天深夜,君寒川是被澆成落湯雞,趕回來的。
自那天淋雨後,沒多久,他就陷入昏迷了。
“七丫頭,”廖少秋開口,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雨衣……算不算?”
寒玖曦毫不猶豫地答道:“隻要是他的東西,就算。”
廖少秋正欲開口,玄明已取出一根引魂香,“嗤”地一聲點燃。
寒玖曦一聞那獨特的香氣,便知他要做什麼。
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門口處,玄明說,那裡有人偷看。
為免節外生枝,她不動聲色地接過香,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銅香爐。
將香插進香爐,穩穩的放在君寒川的床頭櫃上。
不過片刻,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寒玖曦,就看到君寒川病床旁的空氣微微扭曲。
一個身著大紅喜服的女子虛影,竟緩緩顯現出來,“她”頭上還蒙著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