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炎九霄也看到了，他下意識地伸手拉住寒玖曦，往後退了一步。
玄明見狀，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炎九霄，你這是在搞笑嗎？”
炎九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自知失態，卻也不便反駁，隻能悶聲不語。
寒玖曦看他那副又尷尬又憋屈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隨即轉向那女子，給玄明打了一個手勢，聲音清冷：“說說吧。”
那女子卻對，寒玖曦的問話置若罔聞。
隻是一臉癡迷地，凝視著病床上的君寒川，眼神裡滿是化不開的愛意與執念。
寒玖曦也不催促，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靜靜等候。
可君家父子和廖少秋，卻按捺不住了，在他們眼中，那不過是一團模糊的人形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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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煙霧甚至能看清對麵的牆壁，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屋內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幾人壓抑的呼吸聲，和胸腔裡沉重的心跳聲。
在這寂靜中格外清晰，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就在君傾川忍不住開口，正要詢問寒玖曦，那團煙霧究竟是什麼的時候。
一個清冷又帶著幾分飄忽的女聲突然在屋內響起：
“我叫藍茯苓，和君寒川是高中同學，隻是那時，他很少來上課……”
寒玖曦眸光微動，她覺得，藍茯苓的話，應該讓屋裡的人聽到。
於是，她取出一張凝魂符，指尖一彈，符紙化作一道金光，穩穩打入藍茯苓的虛影之中。
刹那間，那模糊的煙霧，驟然凝聚，藍茯苓的身形漸漸清晰起來。
隻是，那身紅色的喜服已經不見。
她一身素雅的白裙，出現在眾人麵前，她麵容清秀，臉上卻帶著揮之不去的蒼白與哀怨。
君傾川看到她模樣：“藍家，五爺爺家的那個孫女？”
君父也好奇：“她不是已經……”已經死了了嗎？
後邊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看向廖少秋，然後又看向寒玖曦，最後把目光定格在炎九霄身上。
廖少秋在藍茯苓出現時，就拉著炎九霄走到一邊，審問去了。
藍茯苓的聲音也不再飄忽，而是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那次，我們幼師團隊，去薊州旅遊回來。
車子行駛在高速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那天雨勢太大，有是傍晚，能見度不足十米。
路上，已經接連發生了好幾起事故……
我們都勸司機，在下一個服務區停一停，等雨小了再走。
可是，可是那個夢景瑤……”
她說到這裡，麵部有些猙獰，似乎感覺這樣不對，又立刻恢複狀態。
“她是我們園裡，最任性的一個，平時大家也不和她一般見識。
可這次，她太過分了，說什麼都不同意，司機進服務區。
可是雨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黑，司機也急了。
說再開下去太危險，現在這樣，根本看不清路……”
說到這裡，藍茯苓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雨天。
她身上的灰色霧氣如火苗一樣，在她身上晃悠著跳動。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可是，大夥兒越是勸說。
夢景瑤她鬨得越歡，似乎就跟大夥兒杠上了。
眼看前麵就要進入服務區，大夥兒都鬆一口氣的時候，夢景瑤徹底鬨了起來。
她說她晚上約了重要的人，絕不能失約。
就瘋了似的衝到司機跟前，開始和司機爭吵，情緒激動得像變了一個人。
園長上前勸解，她還把園長推倒……
有幾個其他幼兒園的老師，見她這個舉動，都不樂意。
上前也跟著園長拉夢景瑤，說她太任性，太自私，不顧彆人的人身安全。
這天本身就不好，不能打擾司機才對，這樣太危險，也是在玩命。
那天的夢景瑤，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誰勸她，她就懟誰、罵誰，罵的可難聽了。
因為大家都忌憚她堂哥，索性都不管她了。
隻是，沒想到，她一點兒都沒有收斂，指著所有人開罵。
最後，她竟然瘋了一樣，直接撲上去和司機搶方向盤！
……車子猛地失控，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衝出護欄，直直地翻下了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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