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抬頭，壓低聲音問：“那秋嬸這些年…就沒再嫁嗎？”
“她呀，有兒子傍身，自己又能掙錢，你大舅媽還特意給她們娘倆上了保險，哪用得著嫁人？”
“有道理，女人就要自力更生，男人嘛～”
蘇紅袖捏了捏女兒挺翹的小鼻尖，指尖觸到那點溫熱的軟肉。
心裡軟得像浸了蜜——女兒能這樣順暢地跟人搭話，真好。
她沒說出口的是，秋嬸曾望著院裡嬉鬨的孩子，輕聲說過更實在的話。
再嫁人無非是想找個家，可我現在就有家啊。
蘇家管吃管住，連長安上學的事都安排得妥帖，她何必帶著孩子冒那個險？
蘇紅袖拉著女兒的手，看向走進廚房的秋嬸：“她如果帶著兒子嫁人，誰知道對方是不是真心待孩子好？
對方沒孩子倒還好說，要是有，日子久了哪能沒矛盾？
大人鬨心不說，孩子跟著遭罪，弄不好倆孩子還得成仇人。”
心道：更要緊的是，再婚能給秋長安現在這樣的教育嗎？未必。
她若嫁了人，還能像現在這樣出來工作？
就算能，工錢怕是也遠不如在蘇家做保姆來得實在——這兒活兒敞亮，工錢也給得大方。
寒玦宸看著妹妹，表情有點嚴肅：“她如果帶著孩子再結了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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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就成了另一家免費的保姆，吃力還不討好。”
蘇紅袖也跟著點頭：“自那以後，你外婆和你大舅媽便再沒勸過讓她嫁人的事。”
寒玦宸接著說：“這頭婚難，二婚湊到一塊兒更難。
各有各的心思不說，能把日子過順的太少了。”
這些話，蘇紅袖覺得秋嬸說得在理，卻不必跟眼前還揣著懵懂的女兒細說。
“這些都是秋嬸自己說的…她是個通透的。”
寒玖曦：“……”
她怎麼感覺這個媽媽和二哥，話裡有話呢？
正想著，就見爸爸和大哥洗完澡出來，發梢還滴著水。
二哥寒玦宸起身伸了個懶腰，胳膊肘往寒玖曦肩上一搭：“小懶蟲，要不要去洗洗？”
寒玖曦往沙發裡縮了縮，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然後從兜裡摸出張泛著微光的淨化符，“啪”地往自己衣襟上一貼。
符紙觸到衣料便化作細煙消散，她拍了拍衣服，嘟囔道：“乾淨了，我累得不想動。”
蘇紅袖的眼睛猛地睜大，瞳孔微微收縮，她看到了什麼？！
目光緊緊盯著女兒剛才貼符的地方，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般飛快顫動。
抬手拽著二兒子的手，“那、那是什麼？”難道是她想的那種東西？
寒玦宸拍了拍媽媽的手示意安慰，湊了過來，見妹妹這招新鮮。
立刻伸出手，掌心朝上對著她：“我也不想動，給我來一張！”
寒玖曦從兜裡又摸出一張，手腕輕揚扔了過去。
符紙精準落在二哥肩頭，化作一縷清煙消失不見。
“好了。”
蘇紅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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