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玖曦知道，它口中的“這人”指的是冷澤霖。
冷澤霖因持有司徒夜的少主令，被青幫誤認為他是司徒夜的人。
這次截殺致重傷，這可謂是——禍中有福，福禍相依。
所謂的福，就是知道青幫的人利用海城碼頭運送製造“冰毒”的原材料。
徐帆和周瑩聽到“阿平”的故事，不亞於看到寒玖曦手上憑空出現的火苗，張大了嘴，連呼吸都忘了。
這人隻因是侏儒，便遭儘世間冷眼。被拐賣、被遺棄、被欺淩……
最終慘死，死後魂魄竟還被煉化成“殺手”，即便如此，仍逃不過被拋棄的命運。
這點兒也太背了！
寒玖曦聽完“他”的哭訴，愈發確定香江一帶確有歹人專門養鬼，修習這種邪術殘害生靈。
哼，彆惹到她頭上，不然……
“說說你的條件。”寒玖曦開口。
阿平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我…我還能提條件？”
“嗯。”寒玖曦語氣平淡，“你該清楚，若你方才所言有半分虛假，此刻早已魂飛魄散。
說吧，隻要你提的要求不過分，我既能滿足你，也能送你解脫。”
阿平緊緊地攥著拳頭，遲疑片刻後，突然跪坐，顫巍巍地舉起三根手指。
望著寒玖曦小聲道：“我…我想要媳婦兒，三個，就三個就好。”
寒玖曦：“……”
罷了，相較於他所受的苦難，這要求確實不算高，倒也能滿足。
“還有呢？”
“三個媳婦夠了，夠了，”阿平防備的看著那張火網。
寒玖曦也注意到了，轉頭看向徐帆，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記下，準備三個新娘子，再給‘她們’備些像樣的嫁妝。”
“啊？”徐帆先是一愣，隨即瞥見寒玖曦眨眼時的暗示，瞬間恍然大悟，“哦！好，好的！”
她連忙拿起筆在本子上記錄，隻是在“三個新娘子”後麵，悄悄添上了“侏儒”二字。
阿平見她沒有反駁，還給嫁妝，臉上露出笑容。
搓著小手，扭捏道：“還有嫁妝呀？”
寒玖曦看著“他”這模樣：“誰家娶媳婦不給聘禮？
就你這張嘴就要三宮後院的，我怕她們跟著你沒保障。”
阿平連忙擺手：“不能夠，我可疼人了。”
一旁的周瑩瞥見徐帆本子上寫的那兩個字，險些沒忍住笑出聲。
難怪寒玖曦特意要送“新娘子”嫁妝，原來症結在這兒。
待阿平再無其他訴求，寒玖曦取出一個赤色小瓶。
指尖凝氣，小心翼翼地將“他”的魂魄從冷澤霖的膻中穴引了出來。
“小七啊，”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嗓音，帶著幾分好奇。
“冷老二這針法，怎麼瞧著和寧繁她們的路數不太一樣？”
寒玖曦正低頭準備收針，聞聲動作一頓，轉身便見徐澤珩不知何時已站在徐帆身旁。
正饒有興致地盯著冷澤霖身上的冰魄針，那表情，就如一頭餓狼。
“眼光不錯，這都能看出來？”她挑了挑眉，眼底飛快閃過一絲促狹。
徐澤珩嘴角一抽，頗有些無奈，他看起來像連這點區彆都分不清的傻子？
那他這些年所學算什麼？
話雖如此，他心底的好奇卻越發濃烈，往前湊了半步。
語氣不自覺帶了點討好：“小七呀，所以，你看，能不能給我講講？”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寒玖曦隨手將裝著阿平魂魄的紅瓶子扔進隨身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