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不吭地走到沈白露麵前:”沈白露,你就是這麼看家的?嗯?……”
梅姨感覺抓著自己後麵衣服的手在抖,
忙攔沈建國。
“沈副廠長,你過來,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講,很重要~”
沈建國沉默一下,才挪開腳步往梅姨的帶他過去的樓梯口走去。
他們兩人離沈白露遠遠的。
沈白露抱著雙臂,瑟瑟發抖。
腿軟的都站不住,蔣俊忙上前去輕輕扶起她的腰
.蔣俊的手剛伸到沈白露的腰間,沈白露像是被電了一般,忙一跳,躲開他的手遠遠的。
蔣俊看著空了的手,臉上麵無表情,內心一陣黯然。
沈白露那觸電般的閃避,像一根針,狠狠紮進他心裡。他默默收回手,藏在褲縫邊微微發抖,臉上維持著強裝的鎮定,眼底卻是一片黯然。
白露……她就這麼厭惡我?連碰一下都不行了?
沈白露根本沒心思留意蔣俊的失落。她緊緊抱著自己發抖的雙臂,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一點支離破碎的支撐。
梅姨的聲音壓得很低,斷斷續續飄來:
“……人太多了……都看見了……”
“……書房的火……保衛科說是電線老化……”
“……那小夥子……叫蔣俊……白露說是認識的……”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沈白露的心尖上。她甚至能想象父親沈建國此刻的表情——那張平日裡威嚴十足的臉,此刻必定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每一個線條都繃緊如即將斷裂的弓弦。
時間好像停滯。
終於,沉重的腳步聲重新響起,一步一步,帶著山雨欲來的威壓,從樓梯口逼近。
沈建國回來了。
他沒有再看燒毀的書房,隻是徑直朝沈白露走來。
走廊裡殘餘的幾位鄰居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空氣凝固。梅姨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無聲地退後了一步。
沈建國停在沈白露麵前。
他沒有怒吼,那過於壓抑的平靜反而比雷霆更讓人膽寒。他的目光像像刀子,從沈白露淩亂的頭發,掃過她紅腫的眼眶、蒼白臉頰上未乾的淚痕,最後落在她死死絞在一起的雙手上——那雙手的指甲縫裡,隱約滲著暗紅的血跡。
“沈白露,”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每一個字都透著刺骨的寒意,“你就是這麼看家的?嗯?”
那一聲尾音上挑的“嗯?”
帶著千斤之力,狠狠砸在沈白露搖搖欲墜的神經上。她渾身猛地一哆嗦,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膝蓋一軟就要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