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能賣個十塊八塊就不錯了!二十塊,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誰能想到光是沈白露用的一盒胭脂就這麼值錢呢?蔣母這時恨不得能打那些漂亮衣服的主意。
可是又一想,昨天晚上才答應把這些衣服都給女兒,現在又反悔,隻怕那個死丫頭要不乾。
算了,女兒也沒用過什麼好東西,還是把衣服留下她吧~
她一把抓過錢,飛快地塞進自己口袋,生怕王采兒反悔,嘴裡還假惺惺地說:“唉,看你這孩子實誠,二十就二十吧!虧就虧點!拿去吧拿去吧,記得省著點用啊!這可是好東西!”
她一邊說,一邊腳底抹油,趕緊溜回了自己的工位,心還在怦怦跳,摸著口袋裡的鈔票,那點因為兒子進監獄帶來的那點害怕與焦慮,暫時被這筆“飛來橫財”衝淡了不少。
王采兒得了寶貝,喜滋滋地揣好了小鐵盒,一整天乾活都心不在焉,滿腦子都在幻想自己塗上那鮮豔奪目的胭脂後,會是何等的光彩照人。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王采兒幾乎是跑著回家的。
一進門,也顧不上其它,對著家裡那麵模糊的塑料紅色小鏡子,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
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刮了一點點那凝固的豔紅膏體,點在掌心,用指尖暈開,果然膏體細膩絲滑。
她學著電影裡那些摩登女郎的樣子,用指腹蘸取,輕輕拍打在兩邊臉頰上,又用指尖沾了更少的一點,抹在不太紅的嘴唇上。
鏡子裡的人,臉頰果然瞬間飛上兩抹極其豔麗、甚至有些妖異的紅霞,嘴唇也像染了血似的紅潤飽滿。
王采兒滿意極了,覺得這二十塊錢花得真值!整個人氣色好得發光!她哼著小曲兒,帶著一臉高級胭脂的驕傲,出門打醬油去了,一路上收獲了不少注目禮,心裡美得冒泡。
第二天一早是星期天,她美美地打扮一番,抹上新得的胭脂,去跟對象約會,對象一看到她嬌豔的臉蛋與嘴唇,還誇她來著。
然而,樂極生悲。
第四天一早,王采兒是被臉上輕微的癢痛感弄醒的。她迷迷糊糊一摸臉,感覺有點凹凸不平的小疙瘩。
對著鏡子一看,嚇了一大跳!昨天塗過胭脂的兩頰和嘴唇邊緣,密密地冒出了一層細小的紅疹子,又癢又刺痛!
“難道是過敏了?”
王采兒心裡咯噔一下,有點慌,“可能是第一次用洋貨,皮膚不適應?也不對啊,前兩天還好好的呢~應該不是已胭脂的問題。”
她自我安慰著,想著晚上回去洗掉就好了。她沒敢再塗胭脂,隻是用清水洗了臉,忍著癢痛去上班。
到了車間,細心的女工姐妹就發現了:“采兒,你這臉蛋兒咋了?紅一片一片的?過敏了?”
王采兒支支吾吾:“沒……沒啥,可能昨晚吃辣椒了。”
可到了下午,情況急轉直下!
那細密的紅疹子開始連成片,紅腫得厲害,摸上去滾燙,癢得鑽心!有些地方已經被她自己無意識抓破了,滲出淡黃色的膿水,結了一層薄薄的、帶著血絲的痂。嘴唇更是腫得像兩根臘腸,又痛又麻。
“哎喲我的媽!采兒!你這臉咋腫成這樣了?!快去看看衛生所吧!”工友們都被她這模樣嚇到了。
王采兒也嚇傻了,看著鏡子裡那張又紅又腫、布滿黃色膿痂、嘴唇外翻的臉,哪裡還有半點昨天的“光彩照人”,活像個發麵饅頭長了黴點!她“哇”地一聲哭出來,捂著臉跑去了廠衛生所。
衛生所的大夫一看,也皺緊了眉頭:“你這……像是嚴重的接觸性皮炎啊?!過敏源是什麼?最近用過什麼新東西擦臉沒?”
王采兒猛地想起那盒胭脂!她顫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精致的小鐵盒:“就用了這個……前幾天才買的……”她把蔣母賣胭脂的事說了一遍。
大夫接過盒子,打開聞了聞那股奇怪的腥甜香氣,又仔細看了看那豔紅得不正常的膏體,眉頭擰成了疙瘩:“這東西氣味和顏色都很怪,不太像正規的化妝品。你趕緊停用!我給你開點抗過敏的藥膏,先塗著試試看,不行就得去大醫院了!”
王采兒抹著眼淚回了家。接下來的兩天,簡直是地獄般的煎熬。
她嚴格按照醫囑塗著藥膏,可臉上和嘴唇上的潰爛非但沒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膿水不停地滲出,黃色的硬痂越結越厚,整張臉腫脹得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紅褐色斑塊和破潰流膿的傷口,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彆說見心上人了,她自己照鏡子都想吐!
第三天傍晚,王采兒的父親王年鬆下班回家,一推門就被女兒那張慘不忍睹、幾乎認不出來的爛臉給嚇懵了!
聽女兒哭哭啼啼、斷斷續續說完原委,知道是蔣大媽賣的那盒“進口胭脂”害的,一股邪火“噌”地就頂到了天靈蓋!
“好你個蔣老婆子!賣毒胭脂害人啊!欺負到我閨女頭上了!”
王年鬆是個脾氣火爆的鍋爐工,抄起門後一塊擦煤灰的破抹布,卷著那小鐵盒,像頭發怒的公牛,拉著哭嚎不止、捂著臉不敢見人的王采兒,一路橫衝直撞地殺向了蔣家!
正是晚飯時分,胡同裡人來人往。王大壯那驚天動地的怒吼和砸門聲,瞬間引來了半條街的鄰居圍觀。
“蔣老婆子!你給我滾出來!黑心爛肺的老虔婆!你賣的什麼毒玩意兒?!把我閨女的臉都毀了!你給我滾出來賠錢!賠我閨女的臉!”王年鬆一邊砸門,一邊破口大罵。
屋裡的蔣家老小正愁雲慘淡地吃著沒滋沒味的晚飯,被這突如其來的叫罵砸懵了。
蔣仁反應快,臉都白了:“媽!是不是你賣的那盒東西出事了?”
蔣母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窖裡,手一哆嗦,碗差點摔地上。
她強作鎮定:“瞎說啥!可能……可能是彆的事……”
話音未落,院門被王年鬆踹得哐哐直響,眼看就要散架。
蔣父陰沉著臉,隻能去開門。
門一開,王年鬆鐵塔似的堵在門口,雙目噴火,後麵跟著低頭捂臉、嗚咽不止的王采兒,儘管捂著臉,但露出的臉頰和嘴唇處那駭人的紅腫潰爛還是觸目驚心。
“蔣老婆子呢?!讓她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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