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腦殼就好似被千斤重錘狠狠地砸過一樣。
秦時想要睜開眼,可眼皮沉重如鐵,始終無法撐開。
隱約間,秦時聽到有人在身邊講話。
“雲姐,你今年都二十一了。彆說再過幾年,就算是現在,正經人家,也嫌棄你年紀大了。前幾天,那官老爺說了,咱們這村子,都是寡婦跟女娃……雲姐,今年的軍賦,咱們肯定湊不上。”
“官老爺還說了,隻要咱們村子裡,誰能夠懷上,就能夠免一部分軍賦。”
“這小哥兒長得俊俏。要不,你趁著他還熱乎,就讓他幫幫你吧!”
布置簡單的小木屋內,倆位穿著麻布衣的姑娘,看著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如紙的秦時,低聲嘀咕著。
被稱之為雲姐的姑娘,雖穿著麻布衣,可身材高挑,尤其是那飽滿的胸脯,她低頭都看不見自己的腳尖。
聽完身邊薛紅衣的話,雲姐臉頰緋紅,目露嬌羞,一跺腳,道:“紅衣,我都跟他不認識,怎、怎麼能趁人之危呢?再說了,他傷勢這麼重。萬一死了怎麼辦?”
薛紅衣看著雲姐那嬌羞的模樣,不由得抬手掩嘴輕笑,道:“你還沒跟他同房呢,就害怕他撐不住呀?你放心,有我在,就算你跟他同房七八次,也斷不了氣。不過,他的傷勢確實很重,就算我拚儘全力,怕也隻能讓他苟活十天半月。”
“雲姐,你就彆磨磨嘰嘰了。咱們這北境,兵荒馬亂,稍微有點兒力氣的,都去當兵了。這小哥兒,長得這麼俊,屬實是良配。”
躺在床上的秦時,聽著身邊倆人的虎狼之詞,心中直呼好家夥。
忽然,秦時心中一凜,回想剛才倆人對話。
軍賦?
北境?
兵荒馬亂?
自己不是在醫院?
秦時內心震動,很想睜開眼,看一看自己到底身置何處,可不管如何努力,眼皮都撐不開。
就在秦時強迫自己冷靜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隻感覺下顎被人掐住,旋即就有回味甘甜的液體落入嘴中。
“雲姐,我給他喂了合歡水,你趕緊的!”
“紅衣,你、你怎麼能這樣!”
薛紅衣笑盈盈地看著急得直跺腳的雲姐,一邊向著小木屋走去,一邊說道:“雲姐,我就在門口候著,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喊一聲。”
看著快步跑出屋,又把木門關上的薛紅衣,雲姐感覺自己的臉頰都快要點著了,貝齒咬唇,直勾勾地盯著躺在床上,臉色漸漸泛起潮紅的秦時。
見秦時那暴露在外的肌膚,忽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青筋,雲姐心中一慌,回想剛剛薛紅衣的話。
“公子,奴家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公子莫怪!”
雲姐低吟一聲,旋即慢慢地解開腰帶。
麻布衣自香肩落下,雲姐那白皙的肌膚,快速轉化為緋紅,就好似剛剛生出來的小貓崽。
躡手躡腳地爬上床。
雲姐手指在顫抖,小心翼翼地掀開秦時的衣裳,看著他結實的胸膛,以及八塊腹肌,心裡邊就好似有小鹿亂撞。
秦時清晰地感覺到,有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自己胸膛,酥酥麻麻,勾人心魂。
尤其是在藥效的影響下,秦時覺得自己就好似快要爆炸的火藥桶。
粗重的喘息聲。
雲姐貝齒緊咬著嘴唇,柳眉輕挑著,卻有摻雜著愉悅。
小木屋外。
穿著麻布衣的薛紅衣,聽著小木屋內的喘息聲,抬手輕輕拍了拍發燙的臉頰。
回想著秦時俊朗的麵容,薛紅衣那雙美眸中泛起羨慕,旋即輕笑一聲,“便宜雲姐這個小妮子了。之前還扭扭捏捏,現在卻如此奔浪,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半個時辰後。
薛紅衣感覺自己的束褲又乾了,小木屋內的動靜才慢慢地停歇下來。
半晌。
“嘎吱!”
木門被輕輕地拉開。
薛紅衣臉頰緋紅,看著雙手搭在門沿上,滿臉春意的雲姐,道:“雲姐,怎麼樣?”
雲姐媚眼如絲地瞪了一眼薛紅衣,言語間充滿疲憊,道:“紅衣,等會兒你給我配點藥,我那裡好疼!”
“行。”薛紅衣嘻嘻一笑,道:“對了,晚上你再過來一趟。懷孕這種事情,很難一次就中,需要多來幾次!”
“晚上還來?”
“雲姐,你彆占了便宜又賣乖啊。剛剛,我可是清清楚楚聽到,你咿咿呀呀的聲音……”
“彆說了、彆說了,我先回去休息會兒,晚點再來找你!”
言罷,雲姐慌慌忙忙地向著遠處跑去。
看著雲姐一瘸一拐,逃似地離開,薛紅衣笑罵一句,旋即走進小木屋。
小木屋內還殘留著異樣的氣味。
薛紅衣走到床邊,看著床上衣著整齊的秦時,忍不住微微搖頭,嘀咕道,“欲蓋彌彰!”
說著,薛紅衣向著不遠處走去,拿起木盆跟麻布……
薛紅衣臉頰滾燙,幫秦時清洗乾淨,旋即坐在床邊,手肘頂在木板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對方菱角分明的麵容。
秦時的睫毛很長,鼻梁高挺,可惜,嘴唇略顯單薄。
“你這模樣,瞧著不似尋常農戶,應該是某家公子哥吧?可惜,你身上的傷勢太重了,就算我想救你,也救不了。你要是能夠聽到我的話,就彆在心裡邊詛咒我。我這是在幫你留個後……”
薛紅衣絮絮叨叨地自顧自說著。
秦時也從薛紅衣的自言自語中,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了一個模糊的了解。
這裡是大衍皇朝北境。
這幾年,北境邊境跟匈奴打得很凶,彆說壯年了,年滿十二歲,就要被拉去當兵。
當然,這並不包括那些世家、豪門……
秦時現在所在的村子,叫做龍背村。
龍背村不大,也就四十來戶,可因為臨近邊境,村子裡的漢子們,幾乎都被拉去當兵了。剩下的漢子,瞧著情況不妙,便背井離鄉,逃離龍背村,現在也不知道生死。
而今的龍背村,都是寡婦跟黃花大閨女。
村子裡沒了漢子,也就沒有了牢勞動力,麵對各種稅收,根本無法應對。
今年,衙門裡發了公告,隻要女人懷上娃,就能夠免除大部分稅收。
甚至,要是能夠多生娃,還有獎勵。
可惜的是,現如今各個村子,都沒有什麼漢子,女人想要生娃,也沒法生。
至於秦時,是薛紅衣在山裡采藥‘撿到的’。
外傷倒是沒什麼,可內傷很重。
按照薛紅衣的說法,秦時的半隻腳已經踩進閻王殿,想要拉回來,起碼需要百多兩銀子的藥材。
秦時聽著聽著,就迷迷糊糊地暈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時感覺嘴角有點兒濕潤,有人在他給喂白粥。
忽然。
秦時感覺自己下半身涼嗖嗖的。
耳邊響起薛紅衣的聲音。
“雲姐,我已經幫你把他的褲子脫了,你快點!”
“你、你不出去啊?”
“我是大夫,有我在旁邊教你,更容易懷上。”
雲姐眨巴著眼睛,那張臉紅得就跟狒狒屁股似的,直勾勾地看著一本正經的薛紅衣,“可、可你在這裡,我、我……”
“彆你我我了,趕緊啊。難道,還要我來幫你脫衣服?”
見薛紅衣就要抬手,來扒自己衣服,雲姐慌忙躲避,“我、我自己來!”
“那你快點!”
“嗯!”
雲姐的回答,宛若蚊蠅。
秦時都無語了。
你倆能不能稍微照顧一下病號?
這麼玩,真的合適嘛?
那回味甘甜的合歡水,還在喉嚨裡邊,秦時就感覺自己的上衣也被人掀開了,幾根手指輕輕地撫摸著胸膛,酥酥麻麻……
小半個時辰後,雲姐穿上鞋子,都來不及合攏衣裳,就向著小木屋外跑去。
薛紅衣看著雲姐差點被門檻絆倒,差點笑出聲來。
搖搖頭,薛紅衣拿起早早就放在旁邊的木盆,替秦時擦拭身子,一邊滿臉憂愁地開口道,“就算你讓雲姐懷上,那也隻能免了她一部分稅收。可其他姐妹怎麼辦啊?哎,這世道,當真是不給人活路啊!”
說著說著,薛紅衣眼珠子一轉,看向秦時結實的胸膛,手指伸出,輕輕地打著圈,道:“你要是能夠讓村子裡三十二個姐妹都懷上,那、那今年剩下的稅收,我們差不多能夠交上……”
躺在床上的秦時,在聽完薛紅衣的嘀咕後,身子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你當我是什麼?
種馬?
還是生產隊的牛?
讓我幫三十二個姑娘都懷上?
你的良心不會疼嘛?
薛紅衣眨眨眼,看著秦時微微顫抖的身子,連忙拿起放在床頭的卷布,旋即將其攤開,拿出一枚銀針,刺在秦時眉心……
“你這傷勢太重了。哎,看樣子,你也隻能幫幫雲姐了。”
秦時很想說,我這是因為傷勢太重嘛?
姐,我是被你那虎狼之詞給嚇的!
見秦時慢慢恢複平靜,薛紅衣拔出刺在他臉上各個穴位的銀針,放回卷布內。
“為了村子,為了姐妹們……那根五十年份的人參,就便宜你了!”
薛紅衣滿臉肉疼地站起身來。
一刻多鐘吼,薛紅衣捧著一個瓷碗,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將熬好的人參湯,喂給秦時喝。
現如今,兵荒馬亂,五十年份的人參,她根本不敢拿出去賣,要不然,能夠賣不少銀子。
人參湯順著勺子,落入秦時嘴中。
……
或許是因為喝了人參湯的緣故,秦時感覺自己的腦子清醒了許多,甚至能夠睜開眼。
艱難地扭動脖子,秦時借著從窗口灑落進來的月光,觀察著小木屋。
小木屋真的很小,也沒有什麼家具。
眼珠子下垂,秦時看向另一張木床,隻見薛紅衣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因為天氣炎熱,薛紅衣就穿了一件肚兜,這讓秦時差點冒鼻血。
人參湯太補了。
“穿越!”秦時苦笑一聲,低聲嘀咕。
右手一點點撐起……秦時感覺自己的傷勢,好似沒有薛紅衣說得那麼重。
自己雖然不是什麼醫生,可畢竟是特種兵王,對於自身狀態,還是有所感受。
就在這時候,薛紅衣吧唧吧唧嘴,翻了個身,半邊雪白的胸脯,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讓秦時看得口乾舌燥。
一天被灌了兩次狗屁合歡水,又喝了一大碗人參湯……秦時感覺自己現在的火氣,真的很足。
搖搖頭,秦時深吸幾口氣,拋開腦海中的雜念。
……
天蒙蒙亮。
薛紅衣打著哈欠,閉著眼睛挺起腰杆,習慣性地伸展雙臂。
“嗯?”
忽然,薛紅衣倏然睜眼,看著從身上滑落的麻布衣,不由得有點兒懵,嘀咕道,“我記得,我把脫掉的衣裳,放在床尾啊?難道,是我在熟睡的時候,自己拿起來蓋在身上的?”
“啊!!!”
下一瞬。
薛紅衣驚聲尖叫,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看著前邊的木床,隻見那被她‘判’為命不久矣的小哥兒,已經挺起腰杆,在迎上自己的目光後,更是麵帶微笑地點點頭。
“你怎麼醒了?”薛紅衣臉頰紅得就跟熟透蘋果,手忙腳亂地拿起衣裳,“你彆看!!”
秦時笑著挪開目光。
薛紅衣喘著粗氣,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惱怒,快速穿上衣裳。
聽著快速靠近的腳步聲,秦時扭頭向著走到床邊的薛紅衣看去。
薛紅衣個子不是很高,以秦時目測,差不多一米五八左右,娃娃臉,眼睛很大很有神,給人一種鄰家妹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