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到五師哥說不用剪辮子,他有辦法,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瞬間落了地,整個人也立刻變得精神抖擻起來。畢竟,這長辮子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頭好,要是真給剪了,那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五師哥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熟練地點燃後,悠然自得地抽了起來。那煙霧在他的口鼻間繚繞,緩緩升騰,仿佛他的思緒也隨著這煙霧一同飄散開來。
五師哥就這樣一邊抽煙,一邊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卻始終一言不發。我被他這副模樣弄得有些心癢癢,急切地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好辦法。然而,他卻像是故意要逗我似的,繼續慢條斯理地抽著煙,偶爾還會吐出一大口濃濃的煙霧,將自己的麵容籠罩在其中,讓人愈發看不清他的表情。
媽媽此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焦急地看著來子,不停地催促道:“來子啊,你彆再跟我賣關子啦!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彆磨磨蹭蹭的,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耗。到底是有什麼好主意呢,還是你又想出了什麼餿主意?趕緊說出來讓我聽聽!”
五師哥看了看我的頭發:“三丫頭,你知道馬尾辮兒是什麼樣子嗎?”
我想也沒有想就說,“你以為我是傻子啊?不就是你的這種豬尾巴嗎?”
五師哥又問,“你發現它有什麼特點沒有?”
我想了一下說,“特點?不就是不用編起來,用皮筋一紮就行了嗎?”
五師哥這時說,“你隻說對了一半兒。馬尾辮兒就是一根,梳在腦袋後頭紮起來,從前麵根本看不見你的頭發有多長,隻要是在前邊看著你的發型是個男人的樣子就行了。你說說看,如果這樣,你的頭發還用得著剪嗎?”
“對呀!”媽媽突然興奮地一拍大腿,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來子啊,你這些年在外麵闖蕩,走南闖北的,見識可真是不少呢!還是你這孩子聰明伶俐,能想出這麼好的主意!”
來子哥聽到媽媽的誇獎,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挺了挺胸膛,自信滿滿地說道:“哈哈,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你們可彆小瞧我,我這幾年在外麵可不是白混的哦!”
這可真是一句話點醒了我:“那好,來子哥,我現在就梳一個馬尾辮兒,你給我看看行不行。”
我回到了屋子裡,五師哥也跟著進了屋。我坐在櫃子前,對著鏡子梳起了頭來。以前我在梳頭的時候總是要花費很長的時間,這倒不是因為我的頭發太亂,梳不開,其實我的頭發一直是油光水滑的,如果把梳子插在頭頂的頭發上,一鬆手,梳子就會慢慢地順著頭發往下滑。之所以我梳頭那麼慢,主要是因為我喜歡梳頭時候的那種感覺,那種隻有長發女人才能享受得到的感覺,一般人是根本體會不到的。
每次在梳理頭發的時候,我都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仿佛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享受著這個過程。因此,我總是會慢慢地、仔細地梳理著每一根發絲,讓它們變得柔順光滑。
這個過程通常需要花費相當長的時間,因為我不僅要將頭發梳理整齊,還要確保每一縷頭發都被照顧到。所以,每次梳頭都像是一場漫長而愉悅的儀式,我會沉浸其中,忘記時間的流逝。
然而,今天情況有所不同。我的五師兄就在旁邊,他正滿懷期待地等待著看我梳好的馬尾辮。我知道他對我的發型一直很感興趣,所以今天我不能像往常那樣慢條斯理地梳頭了。
儘管如此,我還是儘量保持著從容和細致,畢竟我不想因為匆忙而弄亂了頭發。我迅速拿起梳子,開始以比平時稍快一些的速度梳理著頭發。雖然速度加快了,但我仍然注重每一個細節,確保馬尾辮能夠整齊而美觀。
我手忙腳亂地將頭發攏到一起,然後用皮筋緊緊地紮起來。接著,我小心翼翼地將下麵的頭發折疊成好幾層,再用手絹將它們係成一個大大的團子,讓它垂落在我的背後。
我有些忐忑地看著五師哥,問道:“來子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說的就是這個樣子吧?”
五師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對,就是這個意思!你看,這不是挺簡單的嘛,你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犯傻呢?”
我聽了後說,“你彆看我沒梳過馬尾辮兒,可是這種辮子簡單,我一看就會。”
五師哥又說,“行了,你就彆臭美了,你梳的這是女孩的馬尾辮兒,不是男式的,不能用啊。”
我聽了後問,“五師哥,你說哪兒不對呀?怎麼梳理,給我說一下。”
五師哥看著我說,“你看看我的頭發和你的一樣嗎?男式的馬尾辮兒有分縫兒的嗎?有像你這紮的這麼緊的嗎?”
我這時候才想起來,我在梳頭的時候按照往常的習慣,在頭頂上分了一個偏縫兒,就慌手忙腳的就把頭發紮上了,把皮筋兒緊緊的紮在了頭發根兒,所以頭發縫兒就特彆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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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我說,“來子哥,我真不知道這男人的馬尾辮兒應該怎麼梳,你教教我吧。”
我把頭發重新打開,順滑的長發披散了下來。
五師哥瞪大了眼睛,目光直直地落在我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長發上,仿佛被它的美麗所吸引,久久不能移開視線。他輕聲讚歎道:“哇,這頭發好長啊,而且還這麼柔順光滑,就像黑色的綢緞一樣。真是太漂亮了!”
接著,他的視線緩緩上移,停留在我的臉上,仔細端詳著我的五官。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露出一絲惋惜的神情,歎了口氣說:“可惜啊,你這張臉長得如此精致,卻偏偏是個男孩子。如果你是個女孩子,那肯定會比你的兩個姐姐還要漂亮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下五師哥更來勁了,竟然衝著我唱起《人麵桃花》中公子崔笏的唱詞來了。
“去年今日此門過,見一位美大姐在門前站著。麵似桃花,她的發如墨,好一似美天仙夢裡嫦娥。”
然後他衝著我深施一禮;“啊,小姐,小生博陵崔笏,年方二十一歲,尚未娶妻呀,啊,哈哈、哈哈。”
我聽到五師哥一唱沒有完,就說,“來子哥,彆鬨了,你快教教我吧,你看都什麼時候啦,太陽都偏西了。”
按照五師哥的指點,我重新梳了梳頭發,把頭發攏到後麵,把皮筋兒紮得靠下了一點兒,梳成了一個鬆鬆垮垮的馬尾辮兒。
五師哥看了看說:“馬尾辮兒梳的不錯,可是和你的這身衣裳就不大相配了!你看咱們村裡的爺兒們,有誰是梳馬尾辮兒的啊,除去禿子就是寸頭。你再想想城裡那些梳馬尾辮的男人,有誰是穿你這種衣服的啊?”
我滿臉無奈地說道:“來子哥啊,你看看我這一身打扮,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穿著女孩子的衣服呢。以前呢,是奶奶和媽媽親手給我做的女孩子衣服;等我初中畢業出去打工後,買的衣服或者發的工作服也都是女裝。說起來真是有點不好意思,我根本就沒有男孩子的衣服啊!就連我身上現在穿的這件衣服,其實也是我爸爸的呢。我實在是沒有彆的衣服可以穿啦,那些稍微時髦一點的衣服,無一例外都是女裝。可是,我總不能用女裝的照片去辦理男人的身份證吧?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五師兄聽完我的話後,略微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嗯……這樣如何,你今天就穿上我這套西裝去照相吧。相信我,等照片拍出來後,你肯定會像一個城裡的大帥哥一樣,去辦理身份證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五師兄穿著男式西服,我還從來都沒有穿過呢,想起來在電視裡看到的那些香港男人,城市帥哥兒,很多都是這種打扮的,是挺帥的。
我聽了後非常的感謝五師兄,“那感情好,身份證是照半身的大頭相片,我隻穿你的上衣就行。”
五師兄等我說完後,“那我現在就脫了給你穿上,你抓緊時間去照相。”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五師兄今天過來肯定不僅僅是為了我剪辮子這麼簡單。他走進大門後,看到我正在剪辮子,便順攔住了我,但這顯然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於是,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直截了當地問道:“先彆忙啦,來子哥,你今天來肯定不隻是為了幫我剪辮子吧?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五師兄聽我這麼一問,稍微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哈哈,還是你聰明啊!其實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剛才豐州紫羅蘭歌舞廳的龐老板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去簽合同呢。”
我心裡一緊,連忙追問:“簽合同?什麼合同啊?”
五師兄解釋道:“就是我們之前談好的那個演出合同啊,龐老板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我過去簽字了。而且他還說,明天一大早咱們就得出發去豐州呢。”
我又想起來派出所民警說的,身份證要一兩個月才能辦好。“可是那個警察說,最少兩個月我的身份證才能下來呢。我現在還沒有身份證呢,能跟你到豐州去嗎?那可是個大城市啊!”
五師兄又說,“我不是叫你先在派出所開一個身份證明嗎,你開了嗎?”
我說,“警察不給開,你看這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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