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五師兄坐著摩的,又說又笑的聊著天。我今年已經二十歲了,絕大部分年月在張莊鄉劉家村生活和上學,雖然也打工三四年,都在張莊鄉。我去過兩次縣城,第一次是水華姐帶我去做美容,隻有一天時間,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回來了,對縣城印象不深。第二次是去給李美美當模特,住了二十天,總算將縣城轉完了,我也是在縣城住的時間最長的劉家村人。今天來到豐州市,與我們縣城大不一樣了,我終於來到了大城市。
我們乘坐著這輛比較舊的摩的,沿著城市的街道疾馳。一路上,摩的司機熟練地穿梭於大街小巷之間,仿佛對這裡的道路了如指掌。車窗外的風景飛速掠過,我無暇顧及,心中隻想著目的地。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摩的終於在一座四層樓高的樓房前停下。這座樓房位於一條狹窄的小街上,周圍環境略顯破敗,但卻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樓房的大門上方,懸掛著四五個白漆黑字的木牌子,不過從牌子的樣式和顏色來看,這裡應該是一座辦公樓。
摩的司機將車停在大樓的樓門口,師哥付了車費後,我們下了車。站在樓前,我抬頭仰望著這座略顯陳舊的建築,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期待。
五師兄麵帶微笑,溫柔地對我說:“三丫頭,到啦,快下車吧,這裡就是咱們的家啦。”
我滿心歡喜地望著五師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不禁驚歎道:“哇!真的嗎?咱們就住在這裡呀!這也太厲害了吧!五師哥,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你的生意做得這麼大呀!居然都能住上這麼高的大樓啦!”
五師哥衝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麼,他就帶著我走進了這座樓房。這是一座老式的舊辦公樓,裡麵的白牆早已經成為了灰黃色,有些地方的牆皮都已經脫落了,樓道顯得很窄,但總歸還是樓房啊,比我們農家院的小土房要高級多了。
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天氣逐漸轉涼,寒意漸濃。剛才坐在摩的車上,沒有任何遮蔽物,任憑秋風肆意吹拂。摩的車疾馳而過,速度相當快,風在耳邊呼嘯,讓人不禁感到有些涼意。
當我們抵達這座樓下時,一股暖流瞬間撲麵而來。我迫不及待地衝進樓裡,仿佛逃離了那寒冷的秋風。一進入樓道,溫暖的空氣立刻將我包圍,仿佛給我披上了一件溫暖的外套。
我鬆了一口氣,終於到家了。這裡是我溫暖的港灣,是我可以放鬆身心的地方。我摘掉了帽子,隨著動作,我的大辮子也如瀑布般滑落下來,輕輕拂過我的肩膀。
在大門裡的右側,有一個房間靜靜地矗立著。這個房間的位置十分特殊,它正對著大門的窗戶,仿佛是一個守護者,默默地注視著進出的人們。
透過那扇巨大的玻璃窗,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房間內部的情景。裡麵坐著一個年齡很大的老人,他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單薄。老人正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報紙,那認真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敬意。
這個房間顯然就是傳達室兼保安室,它的功能一目了然。我不禁想起曾經跟著李美美去過的縣文化館,那裡的傳達室也是如此布局。這種相似之處讓我對這個地方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傳達室的這位老人,一見我們進來了,他從傳達室裡走了出來。我一看這位老大爺起碼有六十歲了,老大爺說,“呦,王先生,你回來啦?”
五師兄麵帶微笑地對這位太爺說道:“哦,梁大爺,您好啊!我從老家回來啦,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梁大爺聞言,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連忙回應道:“哎呀,王先生,你可算回來啦.............”
正當五師兄與梁大爺寒暄之時,梁大爺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我身上。他定睛一看,發現我跟在五師兄身後,於是好奇地問道:“王先生,你身邊這位大辮子姑娘是誰啊?我之前好像沒見過呢。”
五師兄又說,“哦,大爺,這是我的小師妹。老家太窮,這回把她帶出來跟著我混口飯吃。三丫頭,你過來,這是咱們傳達室的梁大爺,他為人可好啦,這幾年他老人家可是幫了我不少的忙啊。”
我聽了後馬上對大爺說,“哦,梁大爺,我剛來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以後短不了麻煩您老人家。”說完後,我向大爺彎了彎腰,表示謝謝。
梁大爺看到我這麼懂事,他對我說,“嗬嗬,姑娘,你是王先生的師妹,我認下你了,不客氣,不客氣。”
梁大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我,那兩隻眼睛好像要把我給看化了似的,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又對我說,“你是王先生的師妹,長得可真漂亮啊!你這條大辮子怎麼這麼長啊?是真的嗎?”
我聽完大爺說的那些話之後,心裡不禁湧起一股無奈和苦澀。我無奈地想到,如今就算我再怎麼不願意,似乎也無法改變自己被當成女人的事實了。畢竟,僅僅是因為我那又長又粗的大辮子,就足以讓任何人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時,毫不猶豫地將我歸為女性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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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身上穿著男裝上衣,但這顯然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梁大爺詢問師兄時,直接稱我為“姑娘”,這無疑表明他已經將我視作一個女孩子了。麵對這樣的情況,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同時也對人們僅憑外表就輕易給他人下定義的行為感到一絲不滿。
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從家裡出門,但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因為我知道,如果被父親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他肯定會嘮叨個不停。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我特意將自己那長長的辮子盤在頭上,然後戴上了一頂醫用的白帽子,把大辮子完全蓋住。接著,我又穿上了母親給我做的男式上衣,這樣一來,我看起來就像個男孩子了。一切準備就緒後,我與五師兄趕往縣城火車站。在火車上,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坐著,生怕彆人發現我的真實身份。然而,儘管我已經如此偽裝,還是被人認作了女孩子。坐在我旁邊的一位大媽,看到我後,笑眯眯地對我說:“這小姑娘長得真俊啊!”我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下了火車後,我來到車站廣場,也被認作女孩子,差一點上了兩個壞人的當。現在梁大爺也認為我是女孩子,我真是哭笑不得。看來,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彆人對我的看法了。也許,我隻能做一個女孩子了吧。
剛才梁大爺說我的辮子是假的,這個時候我對大爺說,“大爺,我的辮子怎麼能是假的?不信您摸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我把辮子攏到了胸前,用一隻手攥著,舉到了他的麵前讓大爺摸。
粱大爺又說,“姑娘,你彆生氣,我是說你們當演員的會化妝,頭上安個假辮子還不容易嗎?我一個大老頭子怎麼能摸你大姑娘的辮子呢?那也太沒成色了。是真的就好,唉呀,我活了六十多年了,還沒見過這麼長的大辮子呢!”
我看著大爺笑了笑說,“嗬嗬,大爺,我的辮子留了二十年了,我的頭發又密,所以我編起來又粗又長。大爺,您摸摸也沒關係,我經常碰上這種事,被人誤認為是假的。”
五師哥這時候也笑了,他對大爺說,“梁大爺,我師妹的長辮子是貨真價實的真辮子。現在女孩子留辮子的不多,更彆說這樣長的辮子。”
大爺又說,“王先生,我相信、我相信你師妹長辮子是真的。”
大爺說完後,師哥剛要領著我往裡走,老頭又把師哥叫住了:“王先生,你等等,我還有話跟你說。”
五師哥停住了腳步:大爺說,“王先生,趙經理催著你交房錢呢,他要我通知你,你回來之後馬上去找他,否則這房就不租給你們了。”
五師兄聽了後說,“大爺,我知道了,謝謝!”
他們說的話不關我的事,我就照直往樓梯上走去:“來子哥,咱們住幾層啊?”
五師兄看我往樓梯上麵走去,他說,“我們不在樓上住,我們住在最底層。”
五師兄說住底層,我聽到他說住一層,我從剛爬了幾步的樓梯上退了下來:“哦,一層啊,那更好,還省得上樓下樓了呢,出來進去的也方便。”
我想起來在李美美家裡住的時候,我穿著10公分的高跟鞋,上樓下樓的時候真叫彆扭,這下子好了,我們住在一層,不用每天爬樓梯了。
五師哥衝著我神秘地一笑說:“咱們住的樓層是全樓最好的,冬暖夏涼,到了冬天咱們都不用交暖氣費,房租還便宜。”
我聽了後,感覺到五師兄真有本事,“有這麼好的啊?來子哥,你可真行啊!咱們的房間在東邊還是西邊啊?”
師兄說,“你跟著我走。”
我跟著五師哥轉過了樓梯,在樓梯的底下有一道門,走進去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們住的是地下室。我沒見過地下室,看起來就跟地窖差不多。下了十幾層台階,我們到了地下室的樓道裡。
剛一進來就覺得這裡麵漆黑一團,感覺很壓抑。雖然五師哥在樓道口打開了樓道裡的電燈,但是樓道裡還是很昏暗。這裡十分淩亂,堆積著不少的雜物,旁邊的房子顯然是臨時隔出來的,現在都鎖著門。
可能由於是白天,居住在這裡的人們都出去工作了,也可能是根本就沒有人住吧。頭頂上有幾行大粗管子,有的管子還往下滴著水,地麵上也很潮濕,甚至於有的地方還汪著水。
我心裡麵這時候又想到,剛才還認為師兄有本事,現在又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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