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火衝天,殘影消散,香爐口還飄著一縷沒散儘的粉霧。方浩剛想罵兩句係統又搞偷換概念,整個人忽然被一股巨力從背後推了一把,像是有人拿腳踹進了空氣牆。
他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四周全是扭曲的光影,像被人塞進了一條正在擰乾的濕毛巾裡。耳邊傳來鼎靈帶著哭腔的聲音:“第九條!第九條不能用啊!你還沒簽代償協議!”
“誰要簽你祖宗協議!”方浩怒吼,可聲音剛出口就被拉長成了一聲驢叫。
下一瞬,他看見了——不是記憶,不是幻象,是無數個“簽到”瞬間的回放,像菜市場甩賣的掛曆一樣嘩啦啦翻過。
三年前,他蹲在玄天宗廢墟啃冷饅頭,心裡默念“簽到”,係統彈出一塊黑乎乎的鐵疙瘩。他當廢鐵扔進爐子,結果第二天菜刀劈出雷光,劈死了來偷雞的三階妖鼠。
兩年前,他在坊市地攤撿了個破貝殼,簽到獎勵說是“海族淚珠”,他隨手塞進魚缸,結果那貝殼半夜化成一隻馱碑的龜,把玄天宗山門石階壓裂了三塊。
三天前,他路過藥田順手簽到,得了個“生長激素符”,陸小舟拿去噴白菜,結果整片田飄了十天粉霧,散修們哭著喊著交靈石買“解毒丹”——其實就是糖豆。
每一個獎勵,都看似荒誕,卻在暗中撬動天機。而現在,塔印烙下,簽到塔殘片與萬界氣運共鳴,終於被天道盯上了。
“原來不是我倒黴,”方浩喃喃,“是我天天在偷電。”
話音未落,一道七彩雷光從亂流深處劈來,正中他眉心。
他眼前一白,意識差點被劈成兩半。耳邊鼎靈還在嚎:“這不是雷劫!這是天道清算!專劈非冊封之器!你連塔主名冊都沒上過!”
“那我現在補個名?”方浩齜牙,“就說我是掛靠的?”
沒人理他。
雷光一道接一道,劈得他頭發炸成雞窩,道袍燒成乞丐裝。第八道雷來時,他看見自己胸口浮現出一道血色符文——那是血衣尊者多年前用秘法種下的血契,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他心口,一直沒撕下來。
“好家夥,”他咧嘴,“我還以為是胎記。”
雷光忽然拐了個彎,不劈他了,直奔那血契而去。
“轟!”
血契炸裂,七粒血珠飛濺而出,其中一粒“啪”地打在他臉上,溫熱的,還帶點腥味。
方浩抹了一把,正想罵,整個人卻被一股吸力猛地拽出亂流,重新摔回掌門台。
頭頂烏雲翻滾,七彩雷光如瀑布垂落,第八道雷剛過,第九道已在雲層中醞釀。魔像胸口的塔印正被血絲瘋狂侵蝕,像有人拿紅筆在塗改公章。血衣尊者的殘魂在空中嘶吼:“你不過是個替身!初代宿主的影子!塔不會認你!”
方浩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裂痕,血契碎了,皮膚下卻浮出一道金紋,從心口蔓延至手臂,像一條活過來的龍。
“龍紋?”他一愣,隨即笑了,“合著我這些年拿係統獎勵燉湯喝,真把龍骨吃進去了?”
他伸手摸向腰間的斬雷刀,刀身嗡鳴,九龍虛影在刃上盤旋。他忽然明白了——血衣尊者修的“血河倒懸陣”,本質是盜用簽到塔的力量,而他體內這道龍紋,才是初代玉佩認主時留下的正統契約。
“所以……”他緩緩站直,“我不是傀儡,我是正版?”
他不再躲。
第九道雷即將落下,他反而張開雙臂,主動迎上去。
雷光劈下,不入頭,不入體,順著龍紋一路衝上手臂,最終彙聚於掌心。他猛地將手按在斬雷刀上,刀身金紋暴漲,直射天際。
“轟——!”
倒懸陣的能量流瞬間反衝,天穹如被撕開一道口子,星鬥開始倒轉。北鬥七星從北天滑落,南鬥六星逆向升空,整個夜空像被人按了倒放鍵。
地麵映出一道巨影——九層高塔,四角懸鈴,塔尖直指蒼穹,與空中倒懸的星圖完美重合。
血衣尊者的殘魂發出淒厲尖叫:“不可能!塔隻會認初代!”
“老子簽到的每一件破爛,”方浩舉刀指向天空,滿臉血汙卻笑得猖狂,“都是我自己選的!”
話音落下,塔影震動,九行古字從塔身浮現,懸於半空:
簽到者非奴,覺醒者為王。
星鬥凝固,雷光停滯。
黑貓從鼎上跳下來,舔了舔爪子,嘀咕:“活物星圖……終於醒了。”
血衣尊者的殘魂在風中扭曲,最後一聲嘶吼卡在喉嚨裡,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方浩喘著粗氣,低頭看向掌心。龍紋未退,反而與塔印產生共鳴,順著經脈遊走,竟在心口形成一個微小的漩渦,像在吸收什麼。
他忽然覺得不對。
抬頭再看天,星鬥雖停,卻並未歸位。那道塔影也未消失,反而越來越清晰,塔底似有門扉微微開啟。
香爐突然“叮”地一聲,像是燒開了水。
係統提示彈出:【檢測到初代塔門鬆動,是否嘗試接入?】
方浩盯著那行字,還沒來得及說話,塔影中忽然伸出一隻半透明的手,朝他抓來。
他本能後退一步,腳後跟卻踩到了什麼。
低頭一看,地麵裂開一道縫隙,形狀像一把鑰匙的缺口,邊緣還冒著淡淡的銀氣。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隻手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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