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的第三次心跳還在耳膜裡震顫,方浩掌心那滴暗金液體已凝成細線,順著指尖往下墜。他沒去擦,反而把手指往鼻下一抹,聞了聞。
“嗯,不是油,也不是血,倒有點像……昨天煎糊的龍肝小串。”他嘀咕著,把混沌鼎往腳邊一踢,“黑焱,拿去驗驗,是不是能當調料使。”
黑焱尾巴一甩:“你當我是試毒貓?這玩意兒沾了就回不去了,我可不想下半輩子被供在香案上當‘玄天宗開山鼓汁守護靈’。”
方浩不理它,抬手就把因果昭昭鏡按在了額頭上。鏡麵剛貼上皮膚,識海裡那股亂碼洪流立刻炸了鍋,無數金甲英靈在他腦子裡列隊跑操,還有個嗓門特彆大的在喊“向右看齊”,震得他牙花子發酸。
“係統,簽到。”他閉眼默念。
一道清流從天靈蓋灌下,識海界麵“唰”地刷新,亂碼暫時凍結。他趁機把混沌鼎倒扣在地上,一腳踩住鼎足,另一隻手將鏡麵能量導入鼎身。青銅鼎微微發燙,表麵浮起一層油膩膩的光膜,像是剛熬完豬油。
鏡中畫麵開始成形——戰鼓、血月、跪拜的人影。可還沒看清臉,鏡麵忽然抖了三下,映出一排排“方浩”的倒影,密密麻麻,像菜市場賣的掛麵牆。
其中一個咧嘴一笑,嘴唇開合:“你簽到的不是獎勵,是誘餌。”
方浩眼皮一跳,抬手就把鏡子扣在鼎上。“幻覺,純屬幻覺。係統出品,絕不坑爹,坑的都是彆人。”
話音未落,星門裂縫邊緣“嗤”地冒出一縷粉紫色煙霧,隨風一卷,直撲戰鼓而來。
“陸小舟!”方浩吼了一聲。
陸小舟正抱著他的翡翠白菜蹲在藥圃邊,聞言一個激靈,手忙腳亂掏出《菜經》翻到第247頁:“三重曼陀羅,致幻主因是α酮酸揮發物……解法是逆向催動生長激素符,誘導其分泌γ鎮定素!”
他說著,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咬破手指畫了個反向符眼,往藥圃中央一拍。
“彆拍那麼狠!”方浩提醒,“上次你一拍,整個後山打了七天噴嚏。”
符成,藥圃“噗”地噴出一團更濃的粉霧,但顏色由紫轉灰,飄到半空時竟開始往下沉,像被抽了氣的氣球。幾個剛冒頭的血奴吸入一口,當場腿軟,一頭栽進草叢,睡得嘴角流涎。
“有效!”陸小舟一拍大腿,“我早說這符能當安眠藥使!”
“你早說土豆能下蛋。”方浩翻了個白眼,順手抄起燒烤架往戰鼓上一套,又從乾坤袋裡摸出一截龍髓,刷上辣油往鼓麵一鋪,“滋啦”一聲,香氣四溢。
“現在它不是戰鼓,是旋轉烤肉架。血奴靠氣息追蹤?今天讓他們聞香而來,吃席而去。”
話音未落,三道黑影從星門殘隙中滑出,身形虛實不定,像被風吹歪的燈籠。墨鴉陣盤一震,指尖在陣眼上敲了三下。
“不對勁。”他盯著指針,“每個血奴都分三體,本體加兩個鏡像,痛感共享,位置隨機切換,打哪個都一樣。”
“量子糾纏?”方浩眯眼,“難怪剛才鏡子裡那麼多我,原來是這幫玩意兒帶的節奏。”
“不是物理糾纏。”墨鴉搖頭,“是神識共聯,像三個人共用一個噩夢。”
“那簡單。”黑焱懶洋洋甩尾巴,“燒一個,看另外兩個哭不哭。”
它爪子一揚,一團裹著四靈血土的貓薄荷彈飛出,直奔中間那具血奴。彈丸爆開,粉霧彌漫,血奴悶哼一聲,兩個鏡像同時顫了顫。
“果然共享。”墨鴉眼神一亮,從袖中抽出三枚銅錢,含在嘴裡,雙手在陣眼上輕敲——一下,兩下,三下,節奏與自己心跳同步。
三具血奴中,唯獨左側鏡像的震顫頻率慢了半拍。
“就是你。”墨鴉指尖一勾,陣紋亮起,一道聲波直擊那具鏡像。
鏡像“啪”地碎裂,卻沒有血,隻有一縷黑煙逸出,落地時竟發出“哇”的一聲啼哭,像被搶了糖的孩子。
“……這聲音。”方浩皺眉,“怎麼跟上次暗影堂主腦子裡那個虛幻小孩一個調?”
“巧合。”黑焱甩爪,“說不定是那老魔養的電子寵物。”
“電子?”方浩一愣。
“我說是夢魘殘片。”黑焱改口,尾巴一卷,遮住自己嘴。
墨鴉不說話,隻盯著陣盤,繼續以心跳為引,逐個定位。每敲三下,就有一具鏡像崩解,啼哭聲此起彼伏,最後竟連成一片,像一群小孩在深夜合唱安眠曲。
最後一個血奴本體暴露時,正要自爆,方浩眼疾手快,抄起燒烤鐵鉗一把夾住它胸口,往混沌鼎裡一塞。
“彆浪費。”他嘀咕,“好歹是血魔功煉過的肉,煉煉還能出點血玉。”
鼎內“咕嘟”一聲,血霧翻滾,片刻後,一枚儲物袋從灰燼中滾出,焦黑但未毀。
方浩撿起來一抖,東西嘩啦散了一地:半塊乾糧、三枚低階靈石、一把生鏽的剪刀,還有一塊青銅羅盤,巴掌大,邊緣磨損嚴重,指針不停抖動,死死指向戰鼓方向。
“有意思。”方浩撿起羅盤,翻到背麵,發現刻著一圈細密符文,流轉方向與他係統光紋完全相反,像是被人拿反了鏡子照出來的。
“仿簽到紋?”他眯眼,“誰這麼大膽,連係統都敢抄?”
他剛想再細看,羅盤指針忽然“嗡”地一震,連跳三格,直指他自己。
緊接著,指針輕輕顫了三下,像在——
簽到。
方浩盯著那三下顫動,手指慢慢收緊。
“黑焱。”
“乾嘛?”
“你剛才說這鼓汁不能當調料?”
“廢話。”
“那它能不能……當係統更新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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