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露鋒芒，血洗黑市
殘碑吸收完最後一縷黑霧，碑身的符文徹底隱去，隻餘下粗糙冰冷的石麵。柴靜茹盯著那片死寂的斷壁，突然彎腰撿起塊尖銳的碎石，在掌心劃出道血痕。黑色的幽冥氣順著傷口蜿蜒遊走，瞬間凝結成層薄如蟬翼的黑膜，將鮮血牢牢鎖在皮膚下。
“力量確實變強了。”她甩了甩手上的碎石，血痕在幽冥氣的包裹下緩緩愈合，“但用起來像拖著條毒蛇，總覺得要反咬一口。”
陰鳳儀正用新得的幽冥氣淬煉毒針，青黑色的針體上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霧，針尖滴落的毒液落在地上，瞬間腐蝕出個冒煙的小坑：“毒蛇才好用。”她掂了掂手裡的毒針，嘴角勾起抹狠厲的笑，“至少比赤手空拳強。”
離嬌魅把玩著從黑風寨搜來的麵銅鏡，鏡麵映出她此刻的模樣——原本略顯青澀的臉龐，因幽冥氣的滋養添了幾分妖異，眼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粉暈，細看竟在緩緩流動：“我的幻術能引動人心底的欲望了。”她對著銅鏡拋了個媚眼，鏡中突然浮現出個衣衫華貴的虛影，轉瞬又碎成光點，“剛才那個黑風寨頭目，死前看到的就是這個。”
絲情雅蹲在那棵枯樹下，指尖撫過地麵裂開的縫隙。黑色藤蔓順著她的指尖蜿蜒生長，在地上織出張詭異的網，網眼處隱約能看到扭曲的人臉：“詛咒的力量更純粹了。”她輕聲道，藤蔓突然猛地收緊，發出一陣細碎的骨骼碎裂聲，“能聽到死者的哀嚎了。”
言妙平把從黑風寨搜來的地圖鋪在石碑上，用石塊壓住四角。地圖邊緣標注著十幾個紅點，其中一個被朱砂打了叉——正是黑風寨的位置：“荒原裡像黑風寨這樣的黑市據點，至少還有十二個。”她指著最靠近遺跡的那個紅點，“‘骨牙坊’，距離這裡三十裡，以販賣修士骸骨和低階法器聞名。”
柴靜茹的目光在“骨牙坊”三個字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那就去拜訪一下。”
“現在？”離嬌魅挑眉，“我們剛打完一架，不休息？”
“休息留給死人。”柴靜茹彎腰將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係在腰間，“我們需要更多資源，更需要讓彆人知道‘幽冥撈女’的名字。”她看向言妙平，“骨牙坊有多少人？實力如何？”
言妙平指尖在地圖上快速點過：“根據黑風寨頭目的記憶碎片——他上個月去骨牙坊換過貨——坊主是個練氣期九層的散修，手下有四十多個打手，其中三個是練氣期五層以上。”她頓了頓，補充道，“他們豢養了一批‘噬靈蟻’，專啃修士的靈根。”
陰鳳儀的眼睛亮了：“噬靈蟻的毒液可是好東西。”
“前提是彆被它們啃了靈根。”離嬌魅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我這具身體的靈根雖然駁雜，但好歹能引氣入體。”
柴靜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計劃照舊，言妙平解決外圍暗哨，離嬌魅用幻術製造混亂，陰鳳儀負責清理高階修士，絲情雅……”她看向正在用藤蔓纏繞枯樹的女人，“把你的小可愛們帶上。”
絲情雅指尖輕抬，纏繞在枯樹上的藤蔓突然收縮，整棵樹竟被勒得發出“咯吱”的呻吟：“它們餓了。”
骨牙坊比黑風寨更像個據點。用巨獸骸骨搭成的牌坊下，掛著串風乾的人頭，眼眶裡插著閃爍的磷火，風一吹就發出“嗚嗚”的聲響。坊內燈火通明，十幾個光著膀子的漢子正圍著口大鼎喝酒，鼎裡咕嘟咕嘟煮著什麼東西，散發出濃鬱的腥氣。
“左邊那堆骷髏頭裡藏著兩個暗哨。”言妙平趴在遠處的沙丘後，用望遠鏡——這是她用幾個鏡片和樹枝拚湊的玩意兒——觀察著，“東南角的帳篷裡有異動，應該是噬靈蟻的巢穴。”
柴靜茹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那頂黑色帳篷的角落，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爬動，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發麻：“離嬌魅，能困住那些螞蟻嗎？”
離嬌魅指尖彈出一縷粉霧，粉霧在空氣中凝結成隻虛幻的蝴蝶，朝著帳篷飛去：“我的幻術對活物效果有限，但能讓它們暫時失去方向。”蝴蝶落在帳篷頂上，瞬間化為一片粉色的霧氣，滲入帳篷縫隙，“最多一炷香。”
“足夠了。”柴靜茹對陰鳳儀點頭，“動手。”
陰鳳儀像條泥鰍般滑進陰影裡，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黑霧，竟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了一體。這是她新得的能力——用幽冥氣隱匿氣息。
片刻後，骨牙坊裡突然傳來兩聲短促的慘叫，隨即歸於寂靜。言妙平比了個手勢：“暗哨解決了。”
柴靜茹深吸一口氣，調動丹田處的幽冥氣。這一次，她沒有再用惑心術，而是將力量凝聚在喉嚨，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嘶鳴聲裡帶著幽冥氣的陰冷，聽在人耳中，竟像是無數冤魂在哭嚎。
坊內的漢子們頓時慌了神，紛紛拔出武器四處張望。有個離得近的，直接被嘶鳴聲震得七竅流血，倒在地上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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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從主帳裡衝出來，他赤裸的上身紋著骷髏頭，手裡拎著把巨大的骨刀，正是骨牙坊主。
就在這時，離嬌魅的幻術發動了。原本燈火通明的坊內突然暗了下來，無數虛幻的骷髏從地底鑽出，張牙舞爪地撲向眾人。那些漢子嚇得魂飛魄散，揮舞著武器胡亂砍殺，不少人誤傷到了自己人。
“是幻術！彆怕！”坊主怒吼著揮刀劈砍，骨刀上靈光閃爍，劈碎了不少虛幻的骷髏，“結陣！”
可他的話已經晚了。陰鳳儀不知何時繞到了那三個練氣期五層的打手身後，指尖毒針彈出，精準地刺入他們的後心。三人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就開始快速腐爛，轉眼就化為三灘腥臭的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