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女們該上界了
5.荒原法則，利益同盟
骨牙坊的血腥味還未散儘，柴靜茹已踩著滿地碎骨走上了望塔。五十騎黑袍人裹挾著滾滾煙塵碾過荒原，馬蹄鐵踏碎礫石的脆響與骨狼的低沉咆哮交織，像一張緩緩收緊的黑網。她指尖摩挲著那枚血手堂令牌，鬼頭眼眶裡的暗紅珠子正隨著馬蹄聲微微發燙。
“他們帶了‘鎖魂弩’。”言妙平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她正蹲在骨牙坊的防禦陣眼處，用幾塊中品靈石重新激活陣紋，“箭頭淬了幽冥克製的‘陽炎砂’，被射中會灼燒神魂。”
陰鳳儀將新煉的毒針插進靴筒，聞言嗤笑一聲：“陽炎砂？我倒要看看，是它燒得快，還是我的‘腐心散’爛得快。”她剛從骨牙坊的丹房裡找到幾味劇毒藥材，此刻指尖還殘留著紫黑色的藥漬。
離嬌魅站在牌坊下，對著那些狂奔的騎手輕輕吹了口氣。粉色霧氣順著風纏上最前排的幾匹骨狼，那些以腐骨為食的凶獸突然人立而起，對著主人狂吠不止。“幻術隻能讓它們混亂片刻。”她回頭看向柴靜茹，鬢邊的發絲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需要有人引開它們。”
絲情雅沒說話，隻是往骨牙坊的枯井裡丟了塊玉佩。井水瞬間翻湧起來，黑色的藤蔓順著井壁瘋狂攀爬，井口很快就被一張密不透風的藤網覆蓋，隱約能聽到井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我召喚了井裡的怨魂。”她平靜地說，仿佛在談論天氣，“它們餓了三百年。”
柴靜茹從了望塔上躍下，穩穩落在眾人麵前。她將血手堂令牌拋給言妙平：“看看能不能用這玩意兒糊弄一下。”
言妙平接過令牌翻來覆去地看，突然用匕首撬開鬼頭眼眶裡的紅珠，裡麵竟藏著張卷成細條的符紙：“是身份符。”她快速解讀著符紙上的靈力波動，“這令牌的原主是血手堂的三堂主，負責巡查黑市。”
“那就好辦了。”柴靜茹嘴角勾起抹算計的笑，“離嬌魅，給我換張臉。”
離嬌魅指尖的粉霧落在柴靜茹臉上，原本清秀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左臉頰浮現出一道從眉骨延伸到下頜的疤痕——正是那三堂主的標誌性樣貌。“聲音也得變。”她指尖在柴靜茹喉間一點，原本清脆的女聲立刻變得粗啞。
“剩下的交給我。”柴靜茹掂了掂手裡的骨刀，大步走向坊門。
黑袍人已在坊外勒住韁繩，為首的是個獨眼壯漢，腰間掛著串骷髏頭鈴鐺，每動一下就發出滲人的聲響。他看到柴靜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老三？你怎麼在這兒？”
“剛收了這破地方。”柴靜茹故意粗著嗓子，模仿著記憶裡三堂主的語氣，同時暗中調動幽冥氣，讓聲音裡帶上幾分陰狠，“裡麵的人不識抬舉，都處理了。”
獨眼壯漢的目光掃過坊內的屍體，眉頭皺得更緊：“堂主讓我們來查黑風寨的事，據說有幾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什麼女人？”柴靜茹猛地提高聲音，故意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老子剛打下來的地盤，哪來的女人？你懷疑我？”
這突如其來的暴怒讓獨眼壯漢愣了一下。血手堂的三堂主本就以暴躁聞名，他一時竟有些猶豫。就在這時，離嬌魅悄悄對著獨眼壯漢身後的幾個騎手釋放了幻術，那些人突然看到柴靜茹身後站著無數冤魂，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慌什麼！”柴靜茹厲聲喝道，同時對陰鳳儀使了個眼色。
陰鳳儀立刻領會，指尖彈出幾粒無色無味的藥粉。藥粉隨風飄向黑袍人，落在最邊緣那幾個騎手的坐騎上。那些骨狼突然像瘋了一樣躁動起來，對著主人又咬又抓。
混亂中，誰也沒注意到絲情雅已悄悄繞到黑袍人身後。她指尖劃過地麵，黑色藤蔓突然從地底鑽出，纏住最後排兩個騎手的腳踝，將他們悄無聲息地拖進陰影裡。
“不對勁！”獨眼壯漢終於反應過來，獨眼射出凶光，“你不是老三！”他猛地摘下腰間的骷髏鈴鐺，搖響三聲，“動手！”
柴靜茹早有準備，轉身就往坊內跑，同時大喊：“啟動陣法！”
言妙平立刻注入靈力，骨牙坊的防禦陣瞬間啟動。淡金色的光罩將整個據點籠罩，黑袍人射出的鎖魂弩箭撞在光罩上，發出“劈啪”的脆響，箭頭的陽炎砂被震得粉碎。
“破陣！”獨眼壯漢怒吼著揮刀砍向光罩，刀身上靈光暴漲，竟在光罩上砍出一道裂紋。
柴靜茹心頭一緊。這防禦陣最多隻能擋住練氣期修士，麵對獨眼壯漢這種築基期邊緣的狠角色，根本撐不了多久。“離嬌魅，幻術困住他！陰鳳儀，解決弓箭手！”
離嬌魅雙手結印，粉色霧氣突然變得濃鬱，將整個骨牙坊籠罩。獨眼壯漢眼前的景象瞬間扭曲，光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屍山血海，死去的三堂主正從血水裡爬出來，伸手抓向他的腳踝。
“滾開！”獨眼壯漢驚恐地揮刀亂砍，暫時忘了破陣。
陰鳳儀趁機繞到光罩內側，對著外麵那些弓箭手彈出毒針。毒針穿透光罩的裂紋，精準地射中目標。那些弓箭手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從馬上栽了下來，身體很快開始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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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情雅的怨魂也沒閒著。井裡的藤網突然炸開，無數慘白的手臂從井底伸出，抓住那些落單的騎手往井裡拖。慘叫聲此起彼伏，黑袍人的陣型瞬間亂了。
“言妙平，還有多久撐不住？”柴靜茹一邊躲避著從裂紋射進來的弩箭，一邊大喊。
“最多一炷香！”言妙平額頭冒汗，維持陣法消耗的靈力遠超預期，“他們在破壞陣眼！”
柴靜茹看向還在幻境中掙紮的獨眼壯漢，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突然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骨刀上，同時調動丹田處的幽冥氣。黑色的霧氣順著刀刃蔓延，骨刀竟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
“給我破！”她舉起骨刀，朝著光罩的裂紋狠狠劈去。
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骨刀並沒有砍在光罩上，而是帶著黑色的霧氣穿透了光罩，直接劈向獨眼壯漢的後心。獨眼壯漢正在抵擋幻境中的攻擊，根本沒料到會有此招，被結結實實地砍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撤！”柴靜茹大喊一聲，同時對言妙平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