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正道的“正義”圍剿
金丹修士的威壓如烏雲壓頂,白胡子老道的飛劍在月光下劃出凜冽弧線,離嬌魅剛凝聚的幻境屏障像紙糊般碎裂。她悶哼著倒飛出去,撞在千年古樹上,喉頭湧上的腥甜被硬生生咽回——此刻示弱就是死路一條。
“結陣!”柴靜茹的吼聲穿透劍嘯,指尖幽冥氣突然暴漲,在五人身周織成道黑霧屏障。飛劍斬在屏障上發出刺耳摩擦聲,金色靈光與黑色霧氣劇烈對衝,竟讓那柄上品法器微微震顫。
“幽冥詭術,果然邪門!”老道身旁的紫袍修士祭出拂塵,萬千銀絲如毒蟒般纏上屏障,“玄清道友,速召聯盟修士布‘鎖靈陣’,莫讓這些魔頭遁走!”
言妙平已在瞬息間算出對方陣容:三名金丹期坐鎮中樞,十二名築基期結成外層防禦,更遠處還有數十名煉氣期修士正在埋設陣旗。她拽著剛穩住身形的離嬌魅後退丈許,指尖在地麵快速勾勒:“東南角是陣眼薄弱點,那裡埋的是下品靈石,一刻鐘內可破。”
絲情雅腕間的幽冥藤突然瘋長,黑色藤蔓如蛛網般蔓延至周遭古樹,根係紮入泥土的瞬間,無數慘白手臂破土而出——那是黑風穀殘留的冤魂,被她以精血為引暫時喚醒。撲來的煉氣修士猝不及防,被冤魂撕扯著拖入地下,淒厲的慘叫在林間此起彼伏。
“妖女敢爾!”玄清道人怒喝著捏碎枚傳訊符,半空中頓時浮現出巨大的八卦陣圖,金光灑落處,絲情雅的冤魂們如同冰雪消融,發出痛苦的尖嘯。她臉色煞白如紙,藤蔓迅速枯萎,嘴角溢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竟讓泥土冒出黑煙。
陰鳳儀趁機繞到側後方,袖中飛出的毒針帶著紫黑幽光,直取玄清道人的後心。卻見老道早有防備,腰間玉佩迸發出瑩白護罩,毒針撞上去瞬間化為齏粉,反震之力讓陰鳳儀手臂發麻。
“蝕骨散都沒用?”她嘖了聲,指尖又多了三枚泛著詭異紅光的針,“那就嘗嘗‘離魂刺’的滋味。”
柴靜茹始終盯著陣眼方向,玄清道人的靈力波動在那裡最為濃鬱。她突然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掌心短刀上,黑色刀身頓時浮現出扭曲的鬼麵紋路:“離嬌魅,借你的幻術困他們三息!”
離嬌魅會意,強行催動殘餘靈力,粉霧如潮水般湧向三名金丹修士。玄清道人冷哼著祭出清心咒,金光驅散粉霧的刹那,卻見眼前景象驟變——原本的密林變成了陰煞鬼沼,無數殘肢從泥沼中伸出,抓住他們的腳踝往下拖拽。
“區區幻術!”紫袍修士拂塵揮出烈焰,卻在觸及泥沼時詭異地熄滅。這三息的凝滯,已足夠柴靜茹完成突襲。
黑色短刀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劈東南角的陣眼。那裡埋設的下品靈石在幽冥氣衝擊下爆碎,鎖靈陣的金光頓時黯淡一角。玄清道人驚怒交加,掙脫幻術的瞬間已祭出本命法寶,一麵刻滿符文的銅鏡照向柴靜茹,鏡光所過之處,樹木皆化為齏粉。
“言妙平!”柴靜茹側身躲過鏡光,短刀反手刺向追來的築基修士,刀刃穿透對方靈袍的刹那,那修士突然發出淒厲慘叫,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竟是被刀身的幽冥氣吸乾了靈力。
言妙平早已按測算好的軌跡移動,指尖彈出七枚銀針,精準插入陣旗連接處的縫隙。銀針上附著的幽冥氣雖微弱,卻像附骨之疽般腐蝕著陣旗靈力,鎖靈陣的光芒徹底紊亂,露出道丈許寬的缺口。
“走!”
五人趁機衝出包圍圈,陰鳳儀臨退前撒出把黑色粉末,落在地上瞬間化為無數毒蟻,追來的修士慘叫著拍打身上的蟲群,陣型頓時潰散。
逃出十裡後,五人在處隱蔽的山澗暫歇。絲情雅靠在石壁上急促喘息,幽冥藤隻剩下枯萎的藤蔓,她看著掌心不斷滲出的黑血,聲音發顫:“鎖靈陣的淨化之力……在侵蝕我的經脈。”
柴靜茹撕開衣角替她包紮,觸到的皮膚冰冷如鐵。她看向言妙平:“能算出是誰在背後搞鬼嗎?”
言妙平正在推演,指尖的靈光忽明忽暗:“流雲宗滅門現場殘留的靈力波動很雜,有至少三個不同宗門的氣息。最奇怪的是,那些死者的元神……像是被某種法器強行剝離的。”
離嬌魅突然指向山澗下遊,那裡隱約有火光閃爍:“他們追來了,還帶了搜山犬。”
陰鳳儀將顆墨綠色丹丸塞進絲情雅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她蒼白的臉上總算恢複些許血色:“搜山犬怕硫磺,我這‘化骨粉’摻了硫磺石,能讓它們暫時失去嗅覺。”
柴靜茹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火光,突然笑了:“既然躲不掉,不如玩場大的。”她從儲物袋取出那袋聚靈珠,黑色珠子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紅光,“言妙平,附近有沒有正道修士的據點?”
言妙平眼中閃過精光:“三十裡外有座青雲觀,是聯盟修士的臨時補給點,據說存放著不少療傷丹藥。”
“那就去青雲觀‘借’點東西。”柴靜茹掂了掂聚靈珠,嘴角勾起抹狠厲,“順便讓他們知道,惹了我們,就得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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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青雲觀寂靜無聲,值夜的修士打著哈欠,渾然不知死亡已悄然降臨。離嬌魅的幻術如無形的網籠罩整座道觀,睡夢中的修士們陷入詭異的夢魘,有的對著空氣磕頭求饒,有的拔劍自刎,嘴角還掛著解脫的笑。
陰鳳儀用特製的細針撬開庫房鎖,裡麵堆放的丹藥和法器讓她眼睛發亮:“上品療傷丹三百顆,中品法器十七件……足夠我們撐段時間了。”
言妙平卻在翻查賬簿,指尖劃過其中頁記載時突然停住:“你們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