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兩界博弈,抉擇時刻
輪回冊的金光在掌心流轉,映得柴靜茹瞳孔一片金黃。廣場兩側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天兵天將的甲胄碰撞聲與幽冥鬼兵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像兩柄鈍刀在反複切割著空氣。
“放下輪回冊,歸順仙界,本將可饒爾等幽冥濁氣侵蝕之罪。”金甲將軍的聲音如洪鐘大呂,長槍頓地的刹那,廣場地麵裂開細密的金色紋路,仙氣順著紋路蔓延,所過之處,幽冥鬼兵的黑霧紛紛退避。
白骨王座上的鬼王發出低沉的笑,聲音裡仿佛裹著無數冤魂的哀嚎:“小丫頭,彆聽他胡扯。仙界那群偽君子不過是想拿你當祭品,修補兩界壁壘。跟著本座,入主幽冥府,你就是萬鬼之上的新主。”
柴靜茹指尖摩挲著輪回冊邊緣,玉簡上的字跡突然扭曲,浮現出另一行字:【界壁將破,三刻後,兩界相融,萬物俱滅】
“三刻鐘……”言妙平的聲音發顫,指尖快速計算著什麼,“金甲將軍的修為至少是金仙中期,鬼王更在鬼王後期,我們夾在中間,連一息都撐不過。”
離嬌魅的幻術在兩股威壓下搖搖欲墜,粉色霧氣縮成一團,緊緊護在五人周身:“他們不是想要鬼璽和輪回冊嗎?不如……給他們?”
“給哪一邊?”陰鳳儀冷笑一聲,毒針在指尖轉了個圈,“給仙界,幽冥府會撕碎我們;給幽冥,仙界能讓我們神魂俱滅。”
絲情雅的目光落在廣場中央的拱門上,那裡的鬼麵紋路正在緩緩轉動,像是在等待什麼:“拱門在響應鬼璽……或許,我們可以從這裡走?”
柴靜茹沒有說話,她的意識正沉入輪回冊。玉簡裡藏著無數破碎的記憶——有仙界鎮壓幽冥的血腥過往,有幽冥反撲時的生靈塗炭,更有無數次兩界碰撞後留下的累累白骨。最讓她心驚的是最後一段畫麵:一個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手持噬魂鬼璽,站在同樣的廣場上,最終選擇了……同歸於儘。
“原來……我們不是第一個契約者。”柴靜茹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輪回冊記錄的不是命運,是警告。”
金甲將軍顯然失去了耐心,長槍直指柴靜茹:“冥頑不靈!天兵聽令,拿下妖孽,奪回輪回冊!”
“慢著!”鬼王突然開口,白骨王座向前移動數丈,周身的黑霧翻湧,露出裡麵隱約可見的鎖鏈,“小丫頭,你可知仙界為何如此緊張?因為他們的‘天規’早已腐朽,需要輪回冊來重寫秩序。而本座,隻要你一句話——毀了那本破冊子,幽冥府永遠為你敞開。”
柴靜茹突然笑了,笑聲在劍拔弩張的廣場上顯得格外突兀。她舉起噬魂鬼璽,黑色璽印與拱門上的鬼麵紋路產生共鳴,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你們想要的,從來不是這兩件東西,而是選擇的權力,對嗎?”
金甲將軍臉色微變:“妖言惑眾!”
“是不是妖言,你們心裡清楚。”柴靜茹的聲音陡然拔高,幽冥氣與仙氣在她體內奇異地交融,“仙界用天規囚禁眾生,幽冥府靠恐懼奴役亡魂,你們所謂的‘秩序’,不過是用無數白骨堆起來的囚籠!”
她將輪回冊狠狠砸向拱門,玉簡撞在鬼麵中央的刹那,爆發出刺目的白光。廣場兩側的金色與黑色紋路同時亮起,在地麵交織成一幅巨大的陰陽圖,將天兵與鬼兵同時困住。
“你瘋了!”金甲將軍怒吼著揮槍劈砍紋路,卻被反彈的力量震得連連後退。
鬼王也變了臉色,白骨王座上伸出無數觸須,試圖撕裂陰陽圖,卻被圖中流轉的黑白二氣死死纏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兩界壁壘會徹底消失,到時候仙不仙,鬼不鬼,整個世界都會變成煉獄!”
“煉獄?”柴靜茹握緊噬魂鬼璽,一步步走向拱門,“你們早就把這裡變成煉獄了。”
她的指尖觸碰到拱門的鬼麵,刹那間,無數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腦海——那是曆代契約者的選擇,有的歸順仙界,最終被抽走神魂;有的投靠幽冥,淪為鬼王的傀儡;隻有最後那個女子,選擇了最慘烈的方式,卻也隻是讓兩界的碰撞推遲了千年。
“這一次,我們選第三條路。”柴靜茹的聲音平靜卻堅定,她看向身後的四人,“還記得在墮仙荒原,我們說過要活成自己的光嗎?”
離嬌魅的幻術突然暴漲,粉色霧氣不再防禦,而是化作無數光帶,纏繞在陰陽圖的紋路上,讓原本對立的金黑二色開始交融:“老娘早就受夠了被人當棋子!”
陰鳳儀將所有毒粉撒向空中,墨綠色的粉末遇到仙氣與幽冥氣,竟化作漫天熒光,落在天兵與鬼兵身上,暫時壓製了他們的殺意:“管他什麼仙界幽冥,敢擋路就毒死他們!”
言妙平衝到陰陽圖中央,指尖以精血為墨,快速繪製著新的符文。這些符文既不屬於仙界,也不屬於幽冥,而是一種全新的、充滿生機的紋路:“兩界相融未必是毀滅,或許……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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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情雅的幽冥藤順著拱門蔓延,黑色藤蔓上開出了從未有過的白色花朵,花朵散發的香氣讓狂暴的鬼兵漸漸平靜,也讓緊繃的天兵放鬆了警惕:“魂歸魂,仙歸仙,本就不該互相殘殺。”
柴靜茹看著同伴們的行動,眼中閃過一絲暖意。她將噬魂鬼璽嵌入拱門的鬼麵凹槽,璽印徹底融入石門的刹那,整個廣場開始劇烈震動。陰陽圖上的金黑二色不再對抗,而是緩緩旋轉,化作一道巨大的太極虛影,將兩界的大軍籠罩其中。
“不——!”金甲將軍和鬼王同時發出絕望的嘶吼,他們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太極虛影同化,那些根深蒂固的對立與仇恨,正在一點點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