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誌遠罵道:“媽的,真是蛇鼠一窩。”指指孟榮軒,道:“你的臟事對他說沒有?”王家成搖了搖頭。孟榮軒則一臉迷茫,不知柳誌遠何意。柳誌遠道:“還不快說?”王家成歎了口氣,把侵吞廠裡錢的事說了。
孟榮軒聽後怒道:“好你個王家成,竟然黑我們家的錢。”想要打他,又看看柳誌遠,不敢動手。柳誌遠道:“彆顧忌我,該打就打。”孟榮軒嗯了一聲,但終究沒有動手。
柳誌遠冷笑道:“窩囊廢,不敢?你不打我打。”手腳並用,拳腳齊出,狠狠往王家成身上招呼。王家成疼得齜牙咧嘴,一個勁兒求饒。柳誌遠充耳不聞,打了一會兒,累得氣喘籲籲,方才住手。
喘幾口氣,揪住孟榮軒,惡狠狠道:“姓孟的,現在輪到問你了,你千裡迢迢的來這兒乾嘛?”孟榮軒忙道:“我叔叔讓我來的,說辦事處出了大事,讓我來看看。”柳誌遠道:“沒彆的事?”孟榮軒慌道:“沒有。”
柳誌遠道:“真的?”甩手給他一個耳光。孟榮軒忙道:“也因為我知道……芝蘭來了。”嚇得聲音顫抖。柳誌遠聽得大怒,啪啪啪又給他幾個耳光,罵道:“他媽的,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今天就廢了你。”孟榮軒嚇得魂飛魄散,求道:“誌遠哥,不,爺,你放過我吧。”
柳誌遠哈哈大笑,道:“真是孬種。好,老子今天高興,就饒了你,但你以後還敢不敢糾纏芷蘭了?”孟榮軒連聲道:“不敢了,不敢了,芷蘭是你的。”柳誌遠道:“芷蘭當然是老子的,是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以後你敢再看她一眼,老子挖了你的眼珠,敢再和她說一句話,老子讓你永遠閉嘴。”拿起宋輝放的短刀,架在孟榮軒脖子上,道:“怕你記不住,讓你加深加深印象。”
孟榮軒麵如土色,顫聲道:“你……要乾嘛?”柳誌遠道:“老子說的不明白嗎?也不要你的胳膊和腿,在你臉上刻朵花咋樣?”孟榮軒嚇得冷汗直流,顫聲道:“誌遠,彆……”柳誌遠冷笑道:“你這熊樣,還敢和老子作對?”又摑他一個耳光,道:“老子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孟榮軒連聲道:“好,好。”
柳誌遠道:“在平原縣時,你叔叔說我偷表,讓派出所抓我,是不是你出的點子,好搶走芷蘭?”手上加力,刀刃壓得他脖上皮肉,微微下陷。孟榮軒嚇得魂飛天外,結結巴巴哭道:“不……不是,我叔叔的表,真的丟了,偏偏那晚攙扶過他的,隻有你一個人。”
柳誌遠哦了一聲,道:“照你說的,我冤枉他了?但派出所的公安往死裡整我,你敢說你叔叔在背後沒動手腳?”孟榮軒低聲道:“他確實給人家打了招呼,想借這個機會,幫我搶……芷蘭。”柳誌遠罵道:“那還是沒冤枉他,不過既然他這麼想,為啥後來又放了我?”這問題他始終不解,現在有了機會,一定要問個清楚。
孟榮軒道:“當時我也問我叔咋回事,他說縣裡有一個領導,給他打招呼保你。”柳誌遠一愣,道:“縣裡的領導?”孟榮軒嗯了一聲,道:“是,我叔正求那領導辦事,便賣了他這個人情。”
柳誌遠奇怪至極,不知道把自己從派出所保出來的縣領導是誰,二舅?不太可能,他不是領導,況且還……那麼是二舅的同事?更不可能。當下問道:“那領導是誰?”孟榮軒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問過我叔,他不肯說。”
柳誌遠看了看他,鼻中冷哼一聲,道:“你叔還算聰明,知道有人保老子,不為難我,你小子卻是膽大包天,處處和我作對,真是活膩歪了,以後再敢這樣,絕不饒你,滾吧。”將刀拿開,朝他身上踹了一腳。孟榮軒想不到他這麼容易便放了自己,長出口氣,連聲道謝。
不料宋輝卻道:“慢著。”問柳誌遠:“兄弟,你想清楚沒有,真這樣放了?”柳誌遠點了點頭。宋輝指指王家成和小美,道:“他們呢?”柳誌遠歎道:“也放了吧,打也打了,又不能殺了他們。”他已教訓過王家成,小美一個女子,也不屑對她動手,加上剛從看守所出來,實在不想多生事端。
宋輝道:“都放了?還有那些混混。”柳誌遠道:“都放了。”宋輝想了一想,笑道:“兄弟,你是婦人之仁,這樣咋能解心頭之恨?聽我的,還是要他們的狗命痛快。”話雖如此,見柳誌遠態度堅決,還是揮揮手示意小弟們放人。
事情就此結束。柳誌遠和宋輝出了旅館,見了張翔等人,說了情況。張翔向宋輝道了謝,和柳誌遠等人離開。經此一事,柳誌遠是不能在辦事處乾了。五人回到辦事處,收拾了柳誌遠的東西,又到柳思遠和穀芷蘭住的賓館,收拾行李返程。
張翔鄭重其事對柳誌遠道:“你回平原縣打算乾嘛?”柳誌遠苦笑搖頭,道:“走著說著吧。”張翔沉思道:“我推薦一個地方,你考慮考慮?”柳誌遠聞言大喜,道:“說來聽聽。”張翔道:“我爸在我們老家開了一個橡膠廠,規模不大,但也不小,廠子效益還行,工資絕對有保證,你願不願去?”柳誌遠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太遠了,算了。”
張翔道:“邊疆確實有點兒遙遠,但也是個好地方。你先去,我馬上就要轉業了,轉業後也回廠子裡,到時咱弟兄還在一塊兒,你再想想。”柳誌遠搖頭道:“說實話,我不想在外麵漂了,想回老家待一陣子,隻有老家才讓我感到踏實。”張翔點了點頭,道:“你這樣想也對,我也經常想念邊疆。”柳誌遠歎道:“故土難離,你我這種遊子,感覺尤其深刻,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現在我隻想回平原縣,和她們呆在一起。”指指柳思遠和穀芷蘭,語氣裡既有感激,又有歉意。
張翔不免失望,但又甚是理解,遺憾道:“那好吧,祝你回到平原後心想事成,萬事如意。”柳誌遠笑道:“好,等我發達了,到邊疆找你去,咱們喝個痛快。”張翔道:“一言為定,到時不醉不休。”
說話之間,柳思遠和穀芷蘭已收拾完行李。柳誌遠道:“走吧。”五人出了賓館,向火車站而去。到車站後,張翔和狗剩送三人進站,一番道彆,不必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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