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威續道:“我舅爺講,他打了幾十年的仗,天下太平後被安排到邊疆工作,也在那兒安了家。穩定下來後,他找了我奶奶很多次,但一直沒有找到,因為我奶奶離開了家,逃難逃到咱們這兒來了。”眾人聽了這話,才知道他的奶奶不是平原縣人。
柳誌遠道:“那你舅爺又咋找到你了?”穀芷蘭等都有此疑問。高威道:“說起來就像演電影一樣,我舅爺的兒子,就是我表叔,也在邊疆當官,他是某市的副市長,有一次去一個工地視察,問農民工是哪裡人,那些農民工就跟他說了,巧也不巧?有一個農民工正好是我奶奶村的。”柳誌遠等聽到這裡,都道:“真是太巧了。”
高威道:“還有更巧的。我表叔知道舅爺找我奶奶的事,一聽就上了心,問那農民工聽沒聽說過我奶奶,說了我奶奶的名字,還有我奶奶爹娘的名字。那農民工道:‘聽說過,聽說過。’原來他是我奶奶家的鄰居,他爹跟我奶奶等人一塊兒逃過難,隻不過後來回老家了。更神奇的是,我奶奶沒死時,還跟那農民工的爹有聯係,所以我舅爺他們很快便找到我了。”眾人聽到這裡,覺得就像聽說書一樣。
大家邊吃邊談,柳誌遠說起見孟舟和辭職的事,高威惋惜道:“辦事處主任不是誰都能乾的,你做這個決定,太衝動了。”柳誌遠道:“我知道,但我現在隻想待在平原。”高威道:“孟舟可是抬舉你,這個機會,多少人請客送禮,也得不到呢。”
柳誌遠搖頭苦笑,道:“他還不是要巴結孔縣長?”高威道:“你管他巴結誰呢。”柳誌遠道:“但縣長夫人是誰我都不知道,咋能心安理得的受人家的恩惠?不說了,來,乾杯!”高威惋惜道:“你這人,窮鬼的命。”仰脖將酒喝了。眾人飲至半夜方休,不再詳表。
當晚柳誌遠回旅館睡了,第二日醒來已近中午。他簡單抹了把臉,出去吃點兒早飯,又去縣政府後的小院外找人。轉了幾圈,情況一如昨天,不由灰心喪氣,晃悠到天晚,懨懨而歸。
第三日重又打起精神,繼續尋找,將到中午,漸漸氣餒。正無精打采,隻聽一個蒼老聲音叫道:“喂,小夥子。”循聲望去,隻見一戶人家二樓陽台上,坐著一個老婆婆,滿頭白發,斜倚在靠椅上正曬太陽,見柳誌遠抬頭,道:“就是叫你呢!你在這兒轉悠兩天了,問來問去的,想要找誰?”
柳誌遠心中登時燃起希望,道:“奶奶,我想找孔縣長家。”老婆婆問:“找他乾啥?”柳誌遠道:“有點兒事。”老婆婆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他家裡沒人,晚上來吧,他們兩口子,每天晚飯後都出來散步,你隻需在門口等著就行。”
柳誌遠聞言大喜,心想這老婆婆真是大大的好人,一定會長命百歲,道:“奶奶,能不能跟我說說,哪個是他家呀?”那老婆婆微微沉吟,道:“看你這小孩兒不容易,告訴你吧,我家後麵第四家就是。”柳誌遠本擔心她不會說,料不到她答應的這麼爽快,聽後不住口道謝。
告彆那老婆婆,開心至極,回街上閒逛,消磨著時間等夜幕降臨。走了一程,見街邊一個小院,大門上用白灰寫著“招工人”三字,心裡一動,想:“正好剛丟了工作,進去看看。”隻覺這個上午,幸運的很。進去一問,原來是一家搞裝修的招學徒工,管中午一頓吃的,再給點兒工錢。柳誌遠想:“活兒倒是不重,隻不過錢少了點兒,再找其他活兒看看吧。”和老板招呼一聲,出了院子。
不過這倒給他一個提醒,出門後開始留意街邊店鋪的招工情況。又問了幾個,但工錢都不如人意,他心裡高興,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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